她伸手摸了摸脖子,說實話,爲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保持把臉都差點埋到碗裡的這個姿勢確實有點難。
容奕看她一副受罪的樣子,挑脣道:“怎麼不繼續把臉埋着了?”
聽他這口氣,好似她剛纔不應該選擇閉嘴,還應該在這裡添油加醋了。
她纔沒興趣在別人的感情戲裡去做一些煽風點火的事,說些陰陽怪氣的話。
她和白靈月不熟,不僅不熟,白靈月還特別不待見她。她自然不可能去勸架,當然是保持沉默的好。
不過她剛纔欣賞這場集言情,家庭糾紛於一體的小短劇時,還真有點疑惑,
“你不是說那小時候那女孩陪你渡過了很寂寞的時光嗎?
那就算對小女孩沒有男女情意,至少還有份兒時的情誼在。她等了你這麼多年呢。”
容奕的笑有點冷,“上回在車廂裡有話沒與你說完,她手上的五彩手繩,不是我送的,但是帝都的人都說是我所送,你說爲何?”
明玉瓏摩挲着冰涼的瓷碗,那當然是白靈月傳出去的,就算她沒明說,也給了其他人暗示,否則別人也不會就認定是容奕送的。
“你就是爲了這個說剛纔那番話的?”
容奕拿起筷子,目光落在銀筷尾上的雕花上,頓了一頓,“我一直都覺得,那小女孩不是她。
但是對於白靈月,因爲她戴的那條五彩手繩,曾經出現在小女孩的手上。不爲她,也要爲那條手繩,我都要念上一份情意。
如今,我可以確定她百分百不是那個小女孩,自然不會再有任何猶豫。”
這是什麼意思,是說白靈月並不是當年他遇見的那個小女孩?他以前只是懷疑,爲何現在又能確定了?
“你找到那小女孩了嗎?”這些天容奕一直和她在一起,並沒有出去,不過他手下可能一直都在尋找吧。
容奕深深地望着她,眸子裡雲霧沉浮,淺笑道:“我只是確認了白靈月不是她。確認了這一點,其他的就不重要了。”
“噢,”明玉瓏點頭,想着也是,當年容奕挺感激那小女孩的,肯定不喜歡白靈月騙了他。
不過這事和她也沒什麼關係,她看着兩個空了的位置,白了容奕一眼,
“到你府上吃頓飯真難,大廳裡跟戲場子似的,唱罷一曲再來一首,九轉十八彎的曲折劇情。”
容奕淺笑:“這不是你自己答應要來的麼,如今又是我的不是了。
若是不喜歡坐這裡,那就去韻蘭閣,沒有人打擾,能吃的安安靜靜。”
當初德老王爺邀請她來吃午膳,她作爲一個晚輩不來,實在也是說不過去,發生後來這些事情,又不是她能預料的。
明玉瓏看着滿桌子的菜,搖頭道:“現在回去,豈不是又要麻煩洛水了。算了,這裡一桌子的菜,不吃也浪費,就在這裡吃吧。”
她的話音還沒落,就見納蘭蓮一身雪青的長袍,黑色的墨發用金冠束起,搖着荷花碧玉扇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