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四日,白義謙出了府門,卻接到了一封陌生人送來的信。
他才猛然色變。
那封信外表看起來很平凡,上面只寫了白公子收四個怪模怪樣的字。
白義謙本來想要順手丟掉,想了想,又將信封撕開,裡面同樣是簡單不過的白紙,同樣是寫得怪模怪樣的字。
可惜白義謙一點恥笑的心情都沒有。
那張紙上寫着的內容,讓他根本沒有精神和精力去取笑難看的字跡。
“白公子,關於姚小姐的死因,我想與你聊一聊。紫滕花下的看客。”
極爲簡單的一句話,但是送信來的小廝眼看他們家的大公子渾身瞬間散發出濃烈的寒意,雙眉一皺,擡起眼來的時候,眸子帶着極重的陰霾,冷聲道:
“這是誰送來的東西?”
小廝畢恭畢敬地道:“稟公子,沒有看到是何人送來的。奴才方纔是去牽馬,在馬頭上看到這封信,瞧着是給公子的,便送過來了。”
他頓了一頓,瞧白義謙面色不好,多嘴問了一句,
“公子,這上頭寫的是什麼東西?惹你這麼生氣?”
“這是你可以問的嗎?”白義謙掃了他一眼,把信摺好,放到懷中,斥道:“還不趕緊去把馬牽過來!”
小廝被喝的一愣,抽了自己一嘴巴,“是奴才多嘴了,馬上就牽馬來。”
“等等!”眼看小廝哧溜地跑了過去,白義謙又喊住了他,手指在袖下捏了一捏,問道:“丞相今天出去了嗎?”
小廝頓住腳,回身道:“丞相早晨出去了,但是快午時的時候又回來了。”
白義謙點頭,看了一眼馬車,轉身邊走邊道:“那我就不出去了,你把馬車牽回去。”
“好的。”小廝做慣了事情,對白義謙說不走就不走的話也沒什麼怨言,只是牽馬半途又被白義謙喊住了,滿臉疑惑,“公子還有什麼事要吩咐?”
“你等會不要進來,就躲在馬車底下,看看到底是誰送來的信!”白義謙皺眉道。
“蹲在馬車下?要是送信的人一直都沒來呢?”小廝看了看那不到半人高的地方,這蹲在下面,不能站不能動,人很難受的。
白義謙想起那封信上的內容,反頭看了一眼小廝,聲色俱厲地罵道:“若是一直不來,那你就一直蹲在下面!直到你死!”
說完,轉身進了丞相府,直接朝着裡頭走去。
白丞相正在廳內與女兒喝茶,想起還過兩日,明玉瓏就要被處以死刑,父女兩人的心情都格外的好。
一見白義謙走了進來,白靈月笑道:“哥哥,你來了。”
“嗯。”白義謙點了點頭,朝着白丞相行了一禮,“爹。”
白丞相雙眸從他身上劃過,看他臉色不大好的樣子,疑道:“剛纔我聽人說你是準備出門的,怎麼又進來了?”
白義謙舉起手中的信封,“爹,我剛纔出府,在馬頭上發現了一封信。”
“什麼信?”白丞相問道。
“信上說,想要和我談一談姚夢晴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