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聽到廚房方向發出一聲慘叫,熟悉的聲音帶着走調的音色。
容奕睜開眼,紫色的錦袍在門前翻轉出一朵層疊的蓮花,轉瞬之間,這朵蓮花就已經到了廚房前。
“瓏兒!”即便沒有出過房門,但是屋外的一切他還是掌握在心底,此時在廚房的人除了明玉瓏外,別無他人。
廚房內。
一個人影蹲在竈旁,身子縮成一團,稍暗的光線裡,看起來還在發抖。
在他喚了一聲之後,慢慢地回過頭來,嘴角沾着點點血跡。
容奕瞳仁一縮,快步走了過來,長袖舒捲之間已經將她抱在懷中,目光落在她的脣瓣間,“怎麼了?”
他的聲音一如往常的的優雅。
可是明玉瓏被他抱着的時候,能感覺到他手臂肌肉的收緊,他在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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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快就出來了?
明玉瓏低頭瞧了瞧食指上的血口,再想想容奕瞧着她的嘴脣,他是不是誤以爲她吐血了?
眼珠子悄悄地轉了兩圈,明玉瓏立即全身放鬆,靠在容奕的身上,眯着眼睛,一臉虛弱地道:
“頭暈,眼花,胸悶,總之很不舒服。”
容奕低頭看着她白裡透紅,一掐就能出水似的肌膚,瞳仁後有精光一閃而過,軒眉微微揚,薄脣輕抿,似笑非笑地道:
“開始還是好好的,怎麼會不舒服呢?”
好啦。
上鉤了!
明玉瓏輕蹙眉尖,“本來在地下廳就擔驚受怕了幾個時辰,出來又被寒風吹,還要被某些人氣,又氣又怒,吃不下,睡不着的,當然不舒服了。”
“那這麼說,都是我的錯了。”容奕的聲音很輕,淡淡地像是一朵雲。
明玉瓏此時若是睜開眼睛,定然能看到他臉上的表情,可惜她爲了裝虛弱,只能輕輕地點頭,
“雖然不說全都是你的錯,可是你丟下我不理這一點,確實是不對。”
容奕看着她眼皮下不斷滾動的眼珠子,抱着她站起來道:“都嚴重到吐血的地步了,的確是有些嚴重。最近到了安陽,也許是氣候變化有點難適應,我這就去給你開幾幅藥,吃下去定然再不會吐血了。”
吃藥?
明玉瓏立即睜開眼睛,擡起右手抓住他的衣襟,“不要!”
這一聲喊出來,正好迎上某人清揚的修眉,和流轉如三月春光瀲灩,實則閃着促狹的幽深笑靨。
“不是說胸悶,氣短,頭暈,眼花嗎?諱疾忌醫是不科學的,瓏兒可不能太任性哦。”容奕抱着某少女,深邃的黑眸一彎,腳步朝着外面走去。
“我沒病,沒病!”明玉瓏纔不願意吃藥,想到那苦苦的東西就覺得舌頭都是麻的,晃着兩條細腿抗議。
容奕淡淡地道:“你是沒病,就是手上的血流的多了點。”
“噢,原來你早就知道了!”明玉瓏恍然大悟,他明明就知道她剛纔是在說假話啊,還看着她演戲,她羞憤的在某個狡詐的世子懷中掙扎,“死容奕,你放我下來!”
容奕擡手卷了一塊白布墊到了長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