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那個人不會是瓏兒的。寂靜聲中,容奕緩緩說道,紫衣寬大,披在他清瘦的肩膀上,輕輕擺動,他目光望着遠方,再沒有說其他的,沒有看青鳥們的表情,轉身去看曲商的傷勢。
洛水他們聽着,誰也沒有再多說什麼,遠遠看到青鳥和被他夾在胳膊下的大夫跑來,都紛紛圍了上去。
曲商的傷勢不知如何,只是一直昏迷不醒,而剛纔他受的那一劍着實兇險,找來他把脈的老大夫一手摸着脈搏,仔細地端詳了傷口的深淺後,搖頭嘆氣。
此番情形看在洛水等人眼中,莫不是更加面色沉重。
送走了老大夫後,洛水纔是走近容奕的屋子裡。
入目的喜氣映襯着此時此刻的沉重心情,讓人不由心生一股唏噓之情。
此時一襲紫色衣衫的容奕就靜靜坐在椅子上,扣扣難得安靜地趴在他的膝頭沒有鬧騰,似乎也察覺到了容奕有些沉悶的心情。
“曲商的情況怎麼樣了?”容奕依舊看着窗外閃着星光的夜空朝一旁的洛水問道。
他俊朗冷淡的面容比以往更沉,原本就讓人猜不透的鳳眸之中,如今更讓人看不出絲毫波瀾。
“大夫說,曲商內傷很重,而且胸前的那一劍本該貫穿他的心脈的,若非曲商心臟稍偏,只怕已經沒救了。雖然已是萬幸,可大夫說這兩日曲商若是醒不過來,恐怕......”
其意不言而喻,定是兇險之極。
聞言,容奕撫在扣扣身上的手頓一下,“不管什麼珍貴的藥材或方法,都要不惜一些將曲商救醒。”
“是,世子。”洛水領命。
燭火閃爍,她靜靜站在容奕身邊,深看着似乎毫無睡意的容奕,半響纔是勸道:
“世子,明天就是你和明大小姐成親的日子了,待去了天府山莊還有要忙的,早點休息吧。”
容奕靜坐在那裡,卻一動不動,好像入定般不感外界一切。
好一會,他才悠悠開口道:“洛水,我相信重傷曲商的人一定不是瓏兒。明日就是我和她成親的時間了,我今夜若是前去問她,反而會引起她心神不寧,待婚期過後,我再將此事說與她聽。”
容奕做事向來深沉,難得細緻的將其中的原因說清楚,洛水微微垂眸,眼底只有一片坦誠:
“世子既然相信明大小姐,屬下們自然也會相信明大小姐。不管世子做什麼樣的決定,屬下們都是支持。”
對洛水的回答,容奕早已預料到。
他能夠像今日這樣,就是因爲有洛水和曲商他們毫無條件的信任和支持。
而今天,他們明明知道傷害曲商的人跟瓏兒或許有着某種關係,可還是因爲自己對瓏兒的愛,對自己一如既往的支持。
忠心厚義,讓容奕心中百般滋味,而肩頭上的那一掌更痛了。
“你下去吧,我要靜一靜。”容奕收回遠看的視線,靜靜垂眸,如果剛纔的那個黑衣人不是瓏兒,又會是誰呢?
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