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小魚頓時就臉色漲紅的去捂小虎子的嘴,“小虎子不是那樣,他不是打我,也不是啃我,他……”求救一般的看了一眼蘇瑞寅,當真不知道該怎麼跟這個小人精解釋。
小虎子眨着烏溜溜的眼睛,眼神寫滿了“求解釋”。
蘇瑞寅亦是耳朵紅紅,他抿着嘴角,伏下身子看着小虎子,“小虎子,你很喜歡二丫的對吧?”
小虎子重重點頭。
“那我也很喜歡大姐姐的對吧?”
小虎子點頭,然後又搖頭,那意思很明顯,我知道你喜歡,可是你打大姐姐也是事實。
蘇瑞寅只覺哄小孩簡直比去打仗還要難,他攏起眉頭,表情嚴肅的道:“那我今天就教你一句話,你記住了,‘打是親,啃是愛’。”
蔣小魚眉角跳了跳,分明是打是親,罵是愛,掐是談戀愛好伐?衝蘇瑞寅翻了個白眼,“你這簡直就是在教唆小孩子啊!”
蘇瑞寅看她一眼,“那你解釋。”
蔣小魚嘆息兩聲,正在思索要怎樣和小虎子解釋,小虎子卻已經扯開她的手,跑向遠處的二丫,然後在二丫屁股上重重拍了兩下,又捧着二丫的臉啃了一口,估計這一口啃得比較重,二丫竟然哭了。
小虎子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趕緊用小手給二丫擦眼淚,還不停的撅着嘴巴給二丫吹吹。
蔣小魚搓了搓臉,“都是你教唆的。”
蘇瑞寅聳聳肩,“難道你不希望看到他們成親生子?”
蔣小魚嗤了一聲,“雖然我很憧憬一段青梅竹馬的感情,可是卻不贊成他們早戀。”
早戀?
蘇瑞寅勾着嘴角回味着這個詞,“那我們現在算什麼?”
蔣小魚睨他一眼,“自己琢磨。”
二丫的哭聲很快便將大人都引來了,聽了小虎子的話,俱是神色曖昧的看着兩人,蔣小魚恨不得地上現在就能裂開一道縫,尷尬無比的咧嘴笑笑,甩了句“我們去豐鎮縣衙”拖着蘇瑞寅便走。
一路縱馬,很快便到了縣衙,陸縣令匆忙出來相迎,升堂。
因着是第一次審理有關知識產權的案子,是以縣衙外面圍滿了百姓,蘇瑞寅坐在側位,陸縣令做主審,胡老爺與花妮分別跪在下方,胡老爺哭嚎着“冤枉”,花妮臉色微白,相對比較安靜。
案子審的還算順利,最終胡老爺因爲仿冒,侵犯了他人的知識產權而受到十五日監禁並處以罰款一千兩,賠償莫白兩萬兩白銀,所有仿冒布偶悉數抄沒。花妮因爲未經同意便私自盜取圖樣轉售他人,且謀害親夫,被處以斬刑,刑部批審後秋後執行。
胡老爺聽到判決,只喊了一句“我的銀子”便兩眼一翻暈倒在堂上。花妮被衙役拖着就要送到大牢時,竟然口鼻流血不止,兩個衙役頓時便慌了手腳,急忙衝出來回稟,蔣小魚心裡打了個突兒。
待到時,花妮早已經七竅流血而亡。
蔣小魚面色凝重,只覺得現如今水越來越渾,好像櫻君無處不在,他隱在暗處,
猶如一隻讓人毛骨悚然的毒蛇,隨時會衝上來狠狠咬住她的喉嚨。
蘇瑞寅見她臉色發白,便在袖下握住她的手,感受到那手冰冷時,毫不避諱的湊到嘴邊哈了口氣,搓了搓,“沒事。”
仵作驗屍後,證實花妮是中毒而亡,但是她的身上卻沒有明顯的傷口,蔣小魚記得有人用毒針專門刺向對方的後腦,腳心等容易被忽略之處,於是便讓仵作格外仔細的在這些地方檢查了數遍,還是沒有發現任何細小的針孔。
蔣小魚用力抓着蘇瑞寅的手,“阿寅,我有一種猜想,花妮遲遲沒有逃離柳樹村的原因會不會是因爲……”
蘇瑞寅微一挑眉,“你的意思是那河水裡的毒是花妮投放的?”蔣小魚點頭,他沉吟了一會兒,“倒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只是如今人已經死了,到底是不是她,又是否受櫻君指使,我們無從得知。”
蔣小魚凝着花妮泛着青黑色的屍體,喃喃道:“有些時候死人也會告訴我們事情的真相,如果真的是花妮在河水中投毒,一定會留下些什麼,只是我們還不曾發現。”她擡起頭看了一眼蘇瑞寅,有些遺憾的笑笑:“只怕今日我們是不能去龐家莊了。”
“沒事,如果龐心慈要賴賬,那副純金麻將我會送給你。”蘇瑞寅眸眼中到映着牆上不停搖曳着的火把光芒,越發顯得那雙深邃的眸子燦亮似星。
“嘁,有便宜不佔是傻子。”蔣小魚衝他盈盈一笑,“既然我們今日去不了,那麼便讓她來見咱們,應該不算爽約吧?”
蘇瑞寅看着她這副眉飛色舞的樣子,便知道龐心慈這副黃金麻將她是收定了,寵溺的拂去她耳邊碎髮,“要怎麼做?”
蔣小魚踮起腳尖湊到他耳邊低語了幾句,很快便有暗衛拿着她的親筆書信去了龐家莊。
此時龐心慈早已經上了塔樓焦急的向下張望了數次,還是沒有看到那熟悉的人,心中不禁氣惱某人的爽約,這時石武指着遠處一人一馬道:“龐小姐,你瞧。”
龐心慈趕緊湊上去一瞧,不禁有些失望,“看樣子她是不想要那副麻將了。”
石武道:“龐小姐,或許是郡主有什麼要事抽不開身,奴才……”
龐心慈狠狠踹了他一腳,“和你說過多少次,不許說這兩個字。”
石武吃疼,倒抽了口涼氣,點了下頭,“奴……”見她眼神冰冷的掃過來,趕緊改口,“我聽說昨兒柳樹村後山的河水裡漂了許多死魚,皆是被毒死的。還有豐鎮上今天還公開審理胡老爺,據說是仿冒了布偶,侵害了什麼專利什麼的。”
龐心慈聽得一愣一愣的,隨即又氣惱的踢了他一下,“有這麼多好玩的你怎麼不早點兒告訴我,害我天天困在這龐家莊裡,有什麼意思啊!”
石武臉色一白,悶哼一聲。
龐心慈登時便想起他之前腿上受了傷,這兩日好藥用着纔將將可以走動,頓時眼圈一紅,就要擼起他的褲腿檢查是否傷口又裂開了。
石武哪敢讓她親自檢查,兩人爭執間再次倒在地上
,只不同的是這一回是龐心慈壓在石武身上。
兩人都是一陣怔愣,石武艱澀的移開目光,聲音略帶了點兒沙啞:“老夫人有命令,我們自然不好違抗。”
龐心慈努努嘴,並沒有急着起來,“祖母就是怕我出去吃虧,可是我是真的好希望能出去感受一下這精彩的大千世界。石武……”
石武掙扎了幾番,“龐小姐,莫要難爲奴……我。”
龐心慈對他翻了個白眼,用力掐了他一把,“再也不要理你了。”
石武知道她又生氣了,心中掙扎幾番還是不敢讓人放下吊索。
這時暗衛已經來到了吊索前,看了一眼空無一人的塔樓,大聲道:“煩請通知龐小姐,這有王妃親筆書信。”
龐心慈趕緊站了起來,“本小姐說過了,她若不來,就算爽約,就算是拿了親筆書信來,那副純金麻將本小姐也不會送給她。”
暗衛挑眉,果不出王妃所料,“王妃沒有提及麻將一事。”說着取出背上的弓,將信插在箭上,“嗖”的一聲破空聲,箭帶着信穩穩紮在塔樓的頂樑上。
石武欽佩此人的武功,趕緊上前,拔箭,將信呈給龐心慈,龐心慈看了信,氣惱無比的對石武說道:“帶着那副純金麻將和墨玉華容道,這個死男人婆竟然敢說我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就算我拿不動,龐家莊有的是人,難道還拿不動麼?”
石武扯了扯嘴角,“龐小姐,您真要去?”
龐心慈剜他一眼,“你若不想去,就閃一邊去,若是敢去跟祖母通風報信,看本小姐不打斷你另一條腿。”
石武苦着一張臉,目光在她嫣紅的脣上掠過,“我沒說不陪着一起。”
龐心慈癟嘴,“那還不快去!”
很快兩人便從暗道離開了龐家莊。
兩人離開後不久,老夫人的房間突然出現一人,一身淡淡的櫻花香,臉上面具一角繪有一朵含苞欲放的櫻花。
老夫人斂下所有表情,匆忙從榻上起來,恭敬的跪下道:“不知主上親臨,請主上恕罪。”
櫻君乜斜一眼,動作灑然的坐在榻上,“我交代你做的事情你可都辦妥了?”
老夫人面露難色,“主上,和雅郡主真的是這一世的月女?”
櫻君眸子一眯,聲音冰冷的道:“或許不是。”老夫人面色稍霽,下一瞬卻只見櫻君手一擡,她整個人便被渾厚霸道的內力掀翻在地,櫻君傾身,聲音帶着不容置疑的冷酷,“不要質疑我的判斷,”如果她不是,身上怎麼會有異香?“那麼我不介意讓你的心慈替代她,不過前提是你的心慈能經受得起蠱蟲的折磨。”
老夫人惶恐無措的跪爬到櫻君腳邊,“主上,我就只有心慈這一個孫女,請主上高擡貴手。”
櫻君俯視着她,似笑非笑的說道:“你知道自己只這一個孫女就好,我乏了,去準備些點心來。”
老夫人趕緊擦去額上密佈着的冷汗,打開房門,讓貼身伺候的老嬤嬤親自去挑兩個水靈的丫環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