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眉間染上淡淡的笑意,走到柯蘭面前,拉住她的手腕,“你肯定從沒有幹過這些粗活,既然沒有做過,就不要勉強自己,而且你的身子現如今還是有些虛弱,先去用早膳。”
雖只是一個探脈的動作,可是柯蘭還是覺得心跳加速,她再次瞄了一眼那木盆裡放着的衣裳,有些失落的道:“總不能做一個白吃吧?”
男子笑:“這麼想做點兒什麼的話,就幫我侍弄藥田吧。”
柯蘭揚眉一笑:“我可以嗎?”
男子點頭,“你並非大燕的人,我想你定是有什麼難處纔會落難來到大燕,既是沒有去處,就先待在我這裡,昨天看你侍弄藥田還有模有樣,想着或許這個比較適合你。倘若你有什麼需要,可以告訴我,我已經吩咐他們每隔一日來一回了。”
柯蘭心中喜悅無比,想了想又道:“可是我該怎麼稱呼你呢?總不能叫你‘喂’吧?”
男子想了想,“叫我致遠吧。”
“寧靜致遠的致遠嗎?”柯蘭偏頭看他,清晨的熙光打在她的身上,爲她淬上一圈金色的光芒,有點兒美的不真實,卻又美的動人心絃,如同一株靜靜生長着的紫蘇。男子怔了一下,隨即道:“既然你有難言之隱,不如我就叫你阿紫吧。”
“阿紫?”柯蘭呢喃着這個名字,彎了彎脣角,“嗯,挺好聽。”
致遠清寂的面容上今日已經不知第幾次浮上笑容,他道:“阿紫,我們去吃飯。”
柯蘭點頭,“好的,致遠。”
致遠被她嬌俏的樣子再次逗笑,“那你爲什麼還站在這裡?”
此時龐家莊,因爲龐心慈的意外受傷,蔣小魚與蘇瑞寅是在房裡用的早膳。
蔣小魚問:“阿寅,柯蘭離開了這麼久,有消息沒有?”
蘇瑞寅怔愣了一下,隨即笑笑,“沒有,當初我也只是讓她一路往南,並沒有約定到哪裡。”
蔣小魚觀察着他的神色,總覺得有點兒怪,卻又說不好,想想也是,如果連阿寅都不知道柯蘭究竟去了哪兒的話,太后縱然要找也定然不容易。“我一會兒進空間去瞧瞧圍獵場,你可以看看書或者桌子上有圍棋,你自己下着。”
蘇瑞寅面有不悅,“雙手棋下的是孤寂。”
蔣小魚眉角跳了跳,臥槽!說的這麼有境界,難道以前他經常自己跟自己下棋?
蘇瑞寅笑道:“不過如今身邊有你,就是下棋,只要時不時擡頭能看到你也是幸福的。”
蔣小魚臉上溫度瞬間飆高,嗔道:“你現在越發油嘴滑舌,沒正形。”
蘇瑞寅笑,“跟心愛的人關上房門要那麼多正形做什麼?”蔣小魚險些嗆着,蘇瑞寅又一本正經接着道:“以後我會越發沒正形,絕對讓娘子每天都有驚喜。”
蔣小魚搓了搓漲紅的臉,只覺得最近自己似乎有些污的厲害,明明蘇瑞寅一臉正色,可是她就是能想到一些少兒不宜的畫面,暗戳戳的用勺子攪着湯羹,久久也沒有動勺子。
用過早膳,蔣小魚閃入空間,點開地圖,偌大的圍獵場一眼望不到盡頭,蔣小魚從入口開始一點點
拖拽,看得十分仔細,幾個守衛正在搖骰子賭錢閒聊。
“王七你怎麼知道那隻猛虎是吊睛白虎,我記得昨天和雅郡主明明沒有提及。”其中一個守衛一邊搖着骰盅一邊問道。
王七橫他一眼,“你再說話,一會兒輸得連褲子都輸沒了。”
那人癟嘴,“你就是不說我也知道是老夫……”
王七一拍桌子,揪着那人的領子,“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那人也是個不服軟的,立即怒目橫眉的說道:“王七,你特麼鬆手!”
其他幾個守衛趕緊上前勸說,王七一搡他,將他掀翻在地,“我也是爲你好,你若一味好奇,只會害了你自己。”言罷,轉身走了。
蔣小魚對着地圖呲牙,尼瑪的果然是老夫人授意的,看來這圍獵場果然有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可是這圍獵場這麼大,到底哪裡會藏有秘密?
繼續拖拽,忽然屏幕上晃過一道白影,嚇得蔣小魚險些忘了呼吸,可是當她回過神仔細去看時,竟什麼都沒有發現,她揉了揉眼睛,特麼的,就算是鬼,也不可能消失的這麼快,而且大白天的哪裡來的鬼。
她在四周仔細的尋找,一切都很平靜,就在這時,她發現長而茂密的藤條後邊似乎有一道石門,放大地圖,果然是一道石門,只不過石門上有一個圓形的圖案,她取來玉亭湖筆,照着圖案畫在紙上,然後閃出空間。
蘇瑞寅見她出來了,便道:“有發現?”
蔣小魚便將畫好的圖案遞給他,“你瞧瞧這個是什麼機關?”
蘇瑞寅凝眉看了一會兒,“這應該是一種子母機關,”擡頭見蔣小魚一臉好奇且充滿崇拜的看着他,耳朵上迅速浮上一抹紅暈,“外圈的機關比較簡單,只要按下對應的按鈕方塊就行,可是內圈的就比較繁雜,不但要按下對應的按鈕方塊,還必須按着一定的順序,若是錯了一個,定然會觸動內部連着的其他可以發射暗器的機關。”
蔣小魚支着下巴,勾着嘴角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他皺了下眉頭,耳朵越發紅的厲害,“這麼看着我做什麼?莫不是你有不同的想法?”
蔣小魚笑出了聲,伸手摸了下蘇瑞寅漲紅的耳朵,“我的確有想法。”
“說來聽聽,或許我有說的不太對的地方。”
蔣小魚嘴角笑意加深,連眼底都有笑意浮上,“我的想法就是我的阿寅怎麼這麼厲害,什麼都懂。”
蘇瑞寅望着她閃亮的眼睛,只覺得喉嚨似灌了沙一般,艱澀的吞嚥了下口水,一把抓住她的手,隔着棋盤吻住她誘人的紅脣。
她一驚,手下意識的一支棋盤,棋子嘩啦啦滾落一地,她氣息不穩,“棋子……掉……唔唔……”
他順勢又深入了幾分,最後索性大手一揮,棋盤也掉在地上,發出一陣脆響。
蔣小魚身子一陣顫抖,然後眼睛迷離的與他忘情糾纏。
這一吻很纏綿,蘇瑞寅總是在她幾乎窒息的時候放開她讓她得以喘息,然後在她想要逃離或者是想說點兒什麼的時候再次湊上來。
這時,門外傳來
敲門聲,蘇瑞寅仿若未聞,依舊與她忘我的糾纏,蔣小魚胸口劇烈起伏,用力推他,“或許是……老夫……唔……”只覺得脣上一麻,蔣小魚嗔怒的看着他,喘息道:“你特麼就是屬狗的。”
蘇瑞寅整理了下衣裳,聲音陰沉的問道:“誰?”
“是我,我來找小魚兒。”龐心慈在門外神色焦急。
蘇瑞寅皺眉,只希望能夠快些找到龐家莊的秘密,這樣,就算他與自己的王妃纏綿多久也不會有人打攪。
蔣小魚趕快整理了下皺了的衣裳,然後去開門,龐心慈看着她緋紅的臉頰,被吮的染上光澤的嫣紅脣瓣,不自然的道:“我不是故意打攪你們,只是我實在擔心石武。”
蔣小魚疑道:“他雖然被蛇咬了,不過阿寅及時點了他身上的大穴,毒素沒有流向心肺,按理來說應該沒什麼事情的。”
龐心慈搖頭,原本就哭紅的眼睛又有淚水溢出,“可是他不記得我了。”
蔣小魚與蘇瑞寅相視一眼,從沒聽說過被毒蛇咬了一下會失憶的。三人快速去了石武房間,石武已經醒來,可是雙目充滿了疑惑和茫然。
蔣小魚探脈,並沒有什麼異常,她皺眉問石武的弟弟石久,道:“他什麼時候醒來的?”
石久眼神閃躲,最後索性凝着地上石磚的紋路,聲若蚊蚋的道:“今、今天早上。”
蔣小魚皺眉,拉着龐心慈道:“他應該是暫時的,不要太擔心,而且你昨天情況比他嚴重,別胡亂跑,好好回去休息。”
龐心慈被她推着回了蘭雅居,蔣小魚對丫環吩咐不要叫她亂跑、仔細照顧云云,便與蘇瑞寅回了霜兮苑,“石武肯定不是因爲蛇毒失憶。”
蘇瑞寅點頭,“有可能是老夫人,我這就傳信給澤宇,讓他去尋師父。”
蔣小魚偏頭疑惑的問道:“門當戶對就這麼重要?難道沒有什麼是比自己的親孫女的幸福和快樂來的重要?”
蘇瑞寅嘆息一聲,“這偌大的龐家莊遲早是要交給龐心慈的,可是石武出身實在太低微,老夫人雖然疼惜龐心慈,應該也是不會輕易答應石武娶龐心慈的吧。”
蔣小魚揉了揉眉心,“既然是老夫人的意思,我們現在還要找出龐家莊的秘密,還是先不要有太過出格的舉動吧。如果石武心中真的有龐心慈的話,我相信就算沒有解藥,他也會想起來,因爲心底深處那種熟悉的感覺永遠不會消失,但現在還有一個比較棘手的問題。”
蘇瑞寅笑笑,“你是說石久?”
蔣小魚點頭,“的確是他,我就怕老夫人用什麼威脅了他,如果這種可以讓人失憶的藥物是每日都要服用的,那就太殘忍了。”
“這個你不必擔心,你隨便抓一把草藥丟到九爪金龍煉丹爐裡,再悄悄調包就好了。”蘇瑞寅挑眉,笑得別有深意。
蔣小魚想了想,贊同的點頭,可是隨即又一臉難色,“可是我不知道會煉出什麼顏色的藥丸。”
蘇瑞寅無奈的皺眉,“那就隨便煉,多煉幾種,藥丸的顏色無非就那麼幾種,你做好記錄,只要有顏色差不多的,就照着煉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