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蘇澤恆冷眸危險的一眯,周身散發出冰冷攝人的氣息,“蘇瑞寅中毒是怎麼回事?”
那人垂首,聲若蚊蚋:“奴婢不知。”
蘇澤恆眉心緊擰,袖下的手成爪,毫不憐惜的扼住那人纖細的脖頸,“朕是怎麼吩咐的,嗯?”
那人呼吸被奪,脖頸也疼得厲害,卻不敢有任何反抗,“皇上讓奴婢不可輕舉妄動。”
“既是如此,那你爲何還要打草驚蛇?”蘇澤恆手上又加了幾分力,“你可知道朕等這一天等了多久,卻被你這個蠢貨給毀了!”
“皇、皇上,那毒真的不是奴婢下的,或許是表小姐唐映月,她不願意嫁給管二少,又那般憎惡小魚兒,說不定……說不定是她想來個一箭雙鵰啊!”那人氣息微弱,臉色越來越青,“奴婢不過一個小小宮女,哪裡有可能阻止曾侍衛送走表小姐啊!”
蘇澤恆冷哼一聲,手上的力道慢慢鬆了些許,“那個小太監?”
那人一邊劇烈的咳着,一邊撫着胸口大口的喘息,“是,忠義王十分喜歡這個小魚兒,不但闢出偏殿給他住,還經常深夜待在一起,昨晚奴婢還看到他們一起泡澡。”
蘇澤恆薄脣輕勾出一抹譏諷的弧度,伸手把玩着手上的珊瑚紅扳指,忽然笑道:“想不到楊沐菲入宮後,朕這個皇叔竟然變了口味,還真是讓朕大吃一驚。”
那人見蘇澤恆如此,忙又道:“皇上,奴婢有一計,既然如今忠義王身中奇毒昏迷不醒,曾侍衛又篤定毒是小魚兒所下,甚至今日還言明小魚兒有可能是皇上的人,那麼索性今晚就送忠義王以及小魚兒上西天。到時候皇上再派親信前來查案,屆時奴婢提前放在忠義王身上的謀反證據便坐實了忠義王謀逆之心,這樣,忠義王死也難瞑目,還要背上亂臣賊子的罪名,那些忠於忠義王的兵士得知這一切也定然不會生出二心。”
蘇澤恆凝眉一想,的確,唐映月如今回了唐府,那麼明日無論是他還是蘇瑞寅都不可能會出現在大婚之上,那提早做的安排比如那些混在聘禮之中的東西也全都派不上用場,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今晚就送他們上西天,至於管家如何鬧騰還是唐映月願不願意嫁給管世青與他又有什麼關係?
薄脣勾出一抹陰冷的弧度,蘇澤恆一把將那人扯到近前,低聲道:“若事敗,你以及你一家的小命就都沒了,所以你該怎麼做,心裡應該有數,就不需朕多言了吧?”
那人忙點頭應是,而後蘇澤恆一甩袖子便大步走出了民宅。
шшш▲ tt kan▲ ¢ ○ 那人見蘇澤恆離開,也雙腿虛軟的自地上爬起來快速向忠義王府行去。
此刻王府裡一片寂靜,那人進了王府後,便摘了一片樹葉含在口中,隨着一陣陣有節奏的樂音傳出,四五個太監快速穿上衣裳趕往荷花池畔。
“甘露姐姐,主子有何吩咐?”當中一個小太監問道。
甘露低聲將自己的計劃說出,而後所有人便快速散開,甘露腳步輕快的進了乘風居,卻突然聽到身後傳來曾黎低沉而冰冷的聲音:
“甘露姑娘方纔去了哪裡?”
甘露努力壓下心裡的悸動,轉身笑道:“方纔就在房裡啊,曾侍衛有事?”
曾黎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目光在她頸上停留了數秒,甘露的心越跳越快,可是發現了什麼?勉強擠出一絲笑意:“曾、曾侍衛在看什麼?”
曾黎抱劍搖頭,“沒什麼。”
甘露暗暗吁了一口氣,快速走進寢殿,對一臉憔悴的楊枝道:“楊枝姐姐,你也累了,快去休息一下。”
楊枝哀嘆一聲,搖了搖頭,“王爺這個樣子如何能睡得着。”
甘露又道:“還是先睡一會兒,這有我呢。”
楊枝回眸看着甘露,眼圈登時一酸,淚水又滾了下來,“甘露,王爺一定不會有事的對不對?”
甘露心焦不已,袖下的手快速翻轉,在楊枝驚詫的目光裡一個手刀狠狠劈下,楊枝都來不及叫便昏倒在地上。
甘露自裙下取出一把削鐵如泥的匕首,慢慢向着牀榻上躺着的蘇瑞寅走去。
“王爺,您也別怪奴婢,正所謂各爲其主,奴婢今晚若不能取你的命,那麼明日奴婢以及奴婢一家都要上西天。冤有頭債有主,是皇上容不下王爺,與奴婢無關!”甘露一邊說着一邊慢慢靠近牀榻,看着牀上雙目緊閉的蘇瑞寅,她一咬牙就要將手裡的匕首刺入蘇瑞寅的胸膛。
正緊緊盯着地圖的蔣小魚突然發出一聲尖叫,不可以!蘇瑞寅你不能死!
她快速退出系統空間,然後用力拍着牢門,“王爺有難,甘露是皇上的人,她要刺殺王爺!”
她嘶嚎着,用力拍着牢門,一直覺得無聊的管燁被她吵得坐了起來,“你就不能安生些嗎?”
“你管不着!”蔣小魚此刻滿腦子都是蘇瑞寅,根本不想與管燁多費脣舌。
“就你這樣喊到天亮,也未必會有人聽見,就算你將人喊來了,再趕去救忠義王那也晚了。”管燁掀了掀眼皮,翻了身繼續會周公。
就在蔣小魚喊得嗓子冒火的時候,牢門外終於傳來一陣吵雜聲,而後是重物倒地的悶聲。
“砰”的一聲巨響,牢門被踹開,頓時肅殺之氣夾裹着濃重的血腥氣撲面襲來,蔣小魚心裡打了個突兒,極力壓着心裡的驚恐,對眼前的四個面色冷厲的太監喝道:“你們要做什麼?”
當中一個太監陰冷一笑,提着公鴨嗓道:“自然是來要你的命的。”
蔣小魚抿了抿脣,“你們與甘露都是皇上的人?”
那四個太監彼此對視一眼,而後寒聲道:“既然你都知道了,就更加沒有活命的機會了。”
蔣小魚皺了下眉,估算着如果這些人真的動了殺心,她要往哪裡躲避。但是此刻她更加擔心蘇瑞寅的安危,如今蘇瑞寅身中奇毒,甘露若是想動手自然十分容易。
正在她思緒百轉的時候,當中一個太監已然用鑰匙打開了牢門。
蔣小魚呼吸一緊,尼瑪,這蘇瑞寅看似平日裡挺精明的,可這是怎麼回事?不但自己中
了毒連累了她,這麼多細作隱於王府竟然全無所查。
就這點兒警覺性還要跟皇上鬥?鬥個球!
“你們隱藏在王府裡這麼多年,這一次卻傾巢出動,莫不是已有十成勝算?”蔣小魚故作鎮定,不動聲色的向牢門移去。但是理想是豐滿的,現實卻是骨感的,就在她步子剛一挪動,突然就被一個太監大力握住手腕。
蔣小魚心下大駭,怎麼辦?若是不能掙脫束縛,那就是活脫脫任人宰割的魚肉了。勉強擠出一絲笑,她快速瞥了一眼管燁,那日管燁與唐映月打野戰時警覺性甚高,一看就是個練家子。現在若是他肯出手,雖然不一定能以一敵四,可至少能爭取些時間。
但是這個傢伙是怎麼個意思?爲什麼一動不動,想事不關己嗎?
“我奉勸你們一句,若是要動手就定要做的滴水不漏,否則日後,我定會百倍千倍向你們討回來。”蔣小魚想要掙脫鉗制,怎奈手腕似被擰斷,也無法掙開束縛。
“我們今日既然敢動手,便是不會留下一點兒蛛絲馬跡。”握着蔣小魚手腕的太監獰笑道。
蔣小魚面色越發慘白,深知這次是凶多吉少,心越來越沉。“管燁,你別裝死!”
四個太監聞言這纔看向另外一間牢房裡關着的管燁,管燁無奈一嘆,“你這個小太監不但伶牙俐齒,還是個睚眥必報的。”
他這話雖說的輕飄飄的,可是蔣小魚卻看到那四個太監在他站起來的瞬間面色皆變了變,蔣小魚便趁着四個太監的注意力都在管燁身上,俯身衝抓着她的太監的手咬去。
那太監吃疼擰眉,眸中寒意更甚,但見蔣小魚已經衝到了牢門,忙揮出一道內力。
蔣小魚只覺得後背似被擊穿,胸口一疼,“哇”的一下吐出一大口血。
蔣小魚抹了一把嘴角的鮮血,回眸冷冷看向四個眼神冷厲的太監以及勾着脣角的管燁。
窩了個槽,你們欺負本姑娘沒有內力是不是?本姑娘這身體可是十分金貴的,哪裡經得起你們這百般折磨?蘇瑞寅欺負本姑娘,本姑娘認了,可是你們算哪根蔥!
蔣小魚身形踉蹌了一下,雖然此刻她整個人狼狽不已,可是那眼神卻宛若高傲的狼王一般,只一眼,彷彿便有着可以睥睨蒼生的威勢,竟是讓四個人皆驚怔了一下。
蔣小魚深深吸了一口氣,不知道是不是方纔那一道內力太強盛,她竟覺得此刻五臟六腑都不舒服起來,丹田越來越熱,彷彿有一股不受控制的氣息在遊動着。
那四人彼此相視一眼,自動分成兩幫,兩個人盯着管燁,另外兩個人則向蔣小魚快速衝去。
“不留活口。”兩人甩了話,便是手成爪勢,帶着凌厲的呼嘯聲扼住蔣小魚的脖頸。
呼吸被奪,蔣小魚氣血翻騰,盯着那人,目眥欲裂!
特麼的,真的覺得本姑娘好欺負,誰都想來踩一腳,蔣小魚只覺得心裡無比憋屈,霎時間憤怒,絕望一股腦的涌上來,下意識的她就擡手向那人胸口用力拍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