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璽周身潔白,只有在面向強光時,纔在中心的位置映出一塊紅色的斑跡,瞧起來如同玉璽生了心臟一般。
四天之後這紅豔的玉髓將駐進娘子的心間,代替自已守護着她平安。
想着以後的天人永隔,君墨塵咬緊了牙關,抖着手,以指腹隔着透白的玉壁輕輕的撫摩着紅部位,祈求着那聚了大昭百年靈氣的玉髓代已永護吳桑攖。
傾雲宮裡,披了件素錦披風,坐在鞦韆上擡頭望空的吳桑,突然覺得心裡竄起了莫名的哀傷。
她擡手揉了揉鼻子,試圖將那酸澀的感覺揉開。卻不知,是用力大了還是如何,眼角竟然泛起微紅,眸內更是現了水意償。
立在鞦韆邊側的彩霞瞧見夫人神情突變,只道她是掛心前院君墨安的安危,忙遞上帕子與她,並安慰道“夫人,王爺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
沉在悲傷情緒中的吳桑,被彩霞遞過來的帕子拉回神志,又聽了她的話,知她是爲自己擔心了,也沒有解釋,只道“嗯,王爺自然會沒事的。”
她努力的讓語氣輕快,卻因爲鼻間未消的酸意,而令那話帶着一種虛弱的自欺的意味。
彩霞也知道自己的安慰之語對於夫人而言實在是空洞無力,她不想讓夫人傷心下去,擡眼望了下夫人目光一直在追隨的雲絲,剛想在上面尋來話題,正好起了風,將雲絲吹的如同流水一樣飄遠了。
她俯身替吳桑緊緊了披風的領子,道“夫人,你身子纔好,若是讓王爺知道夫人在外面呆了這麼久,怕是會心疼的。咱們還是回屋吧。”
吳桑望了着頭頂同天雲山上一樣瓦蘭的天空,有些不捨。但,還是由着彩霞將自己扶下鞦韆架,兩腳落地又貪戀瞭望了眼那片快要消散到不見的白雲,回到了屋內。
猛自陽光明豔的屋外走到屋內,便覺得光線有些昏暗,昏暗間桌上紅豔的小衣便由爲亮眼。
都快午時了夜琉璃還未到傾雲宮取這小衣,想是身體還未復原。
吳桑心裡有些擔心她,又怕小衣送的晚了誤了夜琉璃與安王的吉事,便拿起小衣同着彩霞就要出宮去安王府。
彩霞即然知道了現在朝堂上坐着的是自家的王爺,自然不會懷疑夫人能不能順利出宮。
重新替夫人理好妝容,便隨着夫人離開了後園,令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是別說離開皇宮,她與夫人才走到傾雲宮的門口便被人給攔了下來。
“夫人,請回。”
聽着熟悉的嗓音,彩霞的瞪大了眼睛,仔細的掃量着突然出現在身前—恭敬的行着禮的禁衛軍。
濃眉大眼,神態恭敬,竟然是追尋夫人離開都城不曾返回,而令自己擔心了許久的表哥暗影。
“暗影,你怎麼進宮了?”
話一出口,彩霞才驚覺自己大意了,慌忙擡手捂住了缺守把門的嘴,心的目光四下猛瞧,生怕被人旁人聽了去。
暗影即然是奉了皇命入的宮,自然是底氣十足,況且他心裡消楚,即便有“偶然”路過這裡的宮人也早被夜影給打發走了,所以對於彩霞的反應他並沒責怪的意思。
他望着明顯憔悴的秦王夫人吳桑,恭敬的低下頭,道“暗影奉召入宮,守在傾雲宮外以護夫安全。還請夫人諒解。”
其實不論暗影說與不說,在他出現的那一刻,吳桑便知道,自己是無法離開傾雲宮了。
君墨塵如此安排的用意並不難猜。
即然他現在是皇上,昨日淑妃來傾雲宮的事,便無法避開他的眼目。
吳桑明白因爲麗妃的緣故君墨塵對於宮中的妃子有種本能的防範。這淑妃,賢妃還有什麼宮人的畢竟都是他三哥的女人,若是沒事禁了她們的足,便有些太過了。權衡之下他便只能召了暗影在這裡守着傾雲宮的門替自己把人擋在門外了。
這是在防着那些妃子,宮人打自己的主意,對自己不利,是君墨塵的一片情意。吳
那種被君墨塵放在心上,努力護着的感覺,讓吳桑心頭起了微瀾,美的如同偷喝了蜜水。
只是想着他將暗影按排在這裡,還有着防着自己離宮的深意,她在輕甜之中便又隱了絲絲的心澀。
不過自己畢竟有案底在前,讓君墨塵這樣防着也不算太過,想着她也就釋然了。低頭望了眼手裡裝着小衣的包裹,將其交給彩霞道“彩霞,到了安王府,你替我同夜姑娘說聲,十四,我一定到!”
“夫人放心,彩霞一定將夫人的話傳給夜姑娘。”
接過吳桑遞過來的包裹,彩霞擡眸望了眼暗影。
暗影果如吳桑所料,側身讓開了路,放任彩霞離開了傾雲宮。
---題外話---執子之手的最佳詮釋,就是上面的牙拔了下面的又開始痛了。
想當初海風一天一代的上好佳,牙都嘛事沒有,這突然便一個接一個的壞了,想來熬夜真的傷元氣啊。
祝讀文愉快,休息好,別罵海風更的少,牙是真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