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一錕一走,宗政漠便開始處理他手上的要事,等事情處理完,天色早已暗沉,想到付倩倩居然沒有再折騰,到是好奇了片刻,擡頭看向不遠處的聽雨軒,就見其燈火已滅,萬籟俱寂。
還真是稀罕了,爲了一堆破銅爛鐵,她敢跟他張牙舞爪丟梅瓶,幾個饅頭她居然沒有鬧騰,這個女人來的太懸妙,就在剛纔,他收到梟鷹衛來報,神女湖方圓百里沒有任何不妥之處,她究竟從何而來?
宗政漠閉目沉思,大鐘王朝開國以來,皇家就有一條不記入史冊的秘聞,說的便是:若蒼天垂憐,再降神子神女,能得其一,便能得天下。
難道她真是神女降世?
宗政漠薄脣輕蔑的冷笑,她那般厚顏無恥,若真是神女,當真是一大諷刺,他要借勢東山再起,這股東風就非借不可,想到這,宗政漠沉聲道:“花冷,明日把孫麼麼帶到聽雨軒,就說本王的付夫人,因摔傷了頭,得了癔症,有些神志不清,需要好生教導。”
暗處着梟鷹服的花冷站了出來,沉默的點頭。
吩咐完,照理他也該立刻就寢,可不知道爲什麼,他忽然就很好奇,爲什麼她沒因饅頭再折騰,沉默中宗政漠索性踩着輕功,如蜻蜓點水般到了聽雨軒。
進了內閣,就看到付倩倩半趴而睡,半張白嫩嬌俏的臉埋在羽絨枕中,而她極富彈性,線條又極其優美的大腿就那麼勾着綢被,暖玉生香的盡數露在了外面,若不是月光之下,他剛好看到她嘴角流出來的晶瑩綿絲,當真會讚一聲,好一幅夏夜睡美圖。
這女人真真是厚顏無恥到連睡覺都百般妖嬈,他就是一時鬼迷心竅纔會想到來看她。
哼!宗政漠冷清的立馬轉身離開。
第二天付倩倩睡到自然醒,這是她第一回沒有被抓狂的鬧鐘,還有老爺子的冷水被迫而醒的早晨,意識已清楚的付倩倩,美好的伸了個懶腰。
做爲一個積極上進的美少女,她的人生最大的愛好,就是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抽筋,然後再供養一個極富“內涵”,又對她無限寵溺的花美男,那這個世界就太完美了。
“嘖嘖嘖,真沒想到,古代也會有這麼舒服的羽絨枕,真完美。”再度伸了伸懶腰,戀戀不捨的從牀上坐了起來,正茫然的想,會不會有牙刷牙膏之類的,就看到房門被推開。
一張昨天見過的臉出現在眼前。
唔!昨天好像就是他帶自己上馬車的,因爲他長得特別酷,國字臉,濃眉大眼,不苟一笑,就像宗政漠那混蛋一樣,隨時都能釋放冷氣,所以她對他記憶很深刻。
“你是……你是……”
付倩倩抓了抓頭,然後乾笑的眨眨眼,等他自己介紹自己。
卻不想,對方只輕飄飄的掃了她一眼,根本沒理會她,便低下頭道:“孫麼麼,付夫人就交給你了,王爺說了,三個月內,必須要讓她學會何爲規矩。”
他說話的聲音都像極了宗政漠那混蛋,果然無處不放冷氣,正滿頭黑線就看到一打扮很得體的老麼麼跨了進來,那炯炯有神的目光,直盯她的臉。
孫麼麼那是從下往上,從頭髮尖再打量到腳指甲蓋,目光凌厲的讓付倩倩全身一凜,尼瑪坑爹啊,這老太婆,給她的感覺怎麼就那麼像容麼麼那一類的人物呢?
“勞煩花侍衛替老奴稟告王爺,那怕付夫人成了傻子,老奴三個月內也必不辱命。”
我了個去,這還真是容麼麼那種人物啊,付倩倩猛的睜大眼,然後一骨碌的爬起來,連忙開口道:“等等,我今天還有事要做呢,我要去百草堂,這可是王爺允許的。”
付倩倩把王爺兩個字咬得特別重,妹的,宗政漠居然給她來這一套,學規矩,學他個毛線的規矩。
花冷如面癱一樣的一動不動,到是那孫麼麼臉黑了下來,然後厲聲沉道:“沒一點規矩,果然摔得不清,請花侍衛轉告王爺,就算她再是個傻子,老奴也能讓她在三個月學會規矩怎麼寫。”
花冷點頭,正準備轉身就走,付倩倩抽了,鞋都沒穿,打着赤腳便從牀上跳了下來。
“站住,王爺可是跟我有半年之約,他若健忘,那也行,不就是學規矩嘛,嘿嘿,孫麼麼是吧,久仰久仰,我對您可是神往很久了。”說着付倩倩如無害的大白兔那般,露出了大白牙,兩隻手甩啊甩,一邊活動着筋骨,一邊靠近那孫麼麼。
站在院子裡的黃一錕恰好看到的付夫人打着赤腳,一臉壞笑的走到門口,那甩手的姿勢……黃一錕不堪目睹,可下一秒,他和花冷同時看到,孫麼麼尖叫一聲,付倩倩一個完美的過肩摔,將其丟到了地上。
“噯喲喂……老奴的腰啊,噯喲……果然是瘋了,花侍衛勞煩你扶老奴起來,再幫我回稟王爺,若是讓老奴教她規矩,得再派幾個人來,噯喲喲……”
黃一錕和花冷同時看得驚蟄。
所謂是外行人看熱鬧,內行人看門道,剛纔付夫人那一手,極其的利落漂亮,那招式雖不像正經的武功路子,但其效果十分凌厲。
真沒想到,付夫人居然會拳腳!
花冷瞳仁收縮了兩秒,便將孫麼麼從地上扶了起來。
付倩倩吸了吸鼻子,再次下意識的想摸支棒棒糖,又發現木有,翻了個白眼,然後回到牀邊穿好鞋,便張狂的道:“我去百草堂了,今天沒空學什麼規矩,改天再說,對了你叫啥?”
花冷看着她,一言不發。
切,還真是面癱,果然是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屬下,也就小錕錕好點,會臉紅,想到這付倩倩走出門笑眯眯的看着黃一錕:“小錕錕,他叫什麼?”
黃一錕冷汗又冒了出來,趕緊低頭道:“他是王爺的貼身近侍——花侍衛。”
“名字就叫花侍衛?”
……
“花冷。”這次花冷自己回答的,面無表情。
“哦……花冷啊,姓花名冷啊,一半一半啊。”付倩倩撇嘴,然後高深莫測的四處張望了一眼:“在那洗漱啊?”
黃一錕指了指,擺在屋檐下,還空着的水缸,示意平時打水洗漱就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