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都痛的時候,時間就過的特別緩慢,宗政漠看她忍得百般痛苦,便喚來黃一錕去他的清風樓,取來古琴。
開始一首接一首的彈着,除了每隔上十幾首時,琴音暫消,慧娘進屋給他重換錦帶之外,宗政漠幾乎是衣不解帶的彈了整整三天。
頭一天付倩倩還能保持清醒,雖有氣無力但還能說上幾句話,第二天,付倩倩是幾次三番痛昏過去,那怕提氣運轉大周天,也壓不住分筋戳骨的痛,直到第三天,痛楚才慢慢減輕。
“我餓了。”昨天痛的死去活來,那怕她用乾坤挪移大法轉移注意力,也無法下嚥任何東西,唯一醒來時,只聽到宗政漠狂亂而心焦的琴聲,那幾乎是支撐她渡過那一天裡,最重要的撫慰。
宗政漠泄了一口氣,丟下琴,走了過來:“去準備蔘湯和百合薏米羹。”
付倩倩暗念了一句,蔘湯好啊,提神啊。
“今天不怎麼痛了。”
“我知道。”宗政漠揪緊被面,因三天不曾閤眼,水汪汪的眼睛裡,已遍佈血絲。
火燒屁股的去端東西的黃一錕,感慨萬端的想着,付倩倩的琴彈得可真好,對王爺更是一片真情,他和慧娘還可以在外面靠着牆打盹,而付倩倩是三天三夜都未曾閤眼啊。
慧娘揉了揉酸漲的眼框,眼裡劃過一絲欽佩,以前她只感覺到王爺對付倩倩很特殊,到沒從付倩倩身上看出,她對王爺有什麼情動之處,經過這三天,她到是明白了,原來付倩倩對王爺同樣情深似海。
“沈公子,該換錦帶了。”
付倩倩聽到慧娘這一聲輕喚,手抖了下,公子,該換錦帶了!我了個去!
以前她是女扮男裝,對外對內,所有人都喚她沈公子,自己聽,不覺得有什麼,如今跟宗政漠換了個身體,再聽這個稱呼,她覺得,隱隱發痛的腦袋,再次狂踩過一大羣一大羣的草泥瑪……
宗政漠好像已經適應了過來,應了一聲,就看到慧娘走了進來,暗室中多了一個屏風,見他和慧娘走了進去,幾聲水響過後,宗政漠頂着有絲憔悴的臉走回來。
“咳咳……宗……付倩倩,到本王身邊來,辛苦你了,閤眼睡會吧。”付倩倩撇着嘴,那是她的身體啊,宗政漠不眠不休的陪她,她很感動,但這麼折騰,就是一塊鐵也撐不住啊。
宗政漠一言不發,揮手讓慧娘退下,等黃一錕把蔘湯和百合薏米羹端了進來,你一口,我一口的分食而完,他才合衣躺在身邊睡了過去。
正確的說,這三天,除了痛昏幾個時辰,付倩倩也沒好好睡過,好不容易熬了過去,她累的也只想睡覺。
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不知年月,而外面此時早已鬧翻了天。
仲景帶着人再次狂奔漠王府,他打發去終南山找付倩倩的人回來了,打聽到根本就沒有人看到付倩倩在終南山出現,而化名成沈錕的黃一錕也消失不見,“內涵”店的東西,眼見已經賣的脫銷,還不見付倩倩人影,仲景那是急得嘴裡都快要長了水泡。
而宗政睿此時也湊熱鬧,帶着遼國的慶宜公主完顏南仙,還有完顏南仙的兄長,遼國的大王子完顏阿基、番國的小王子鬆贊阿布、西夏王子夏少康、高句國王子金澤恩,出現漠王府。
沈清墨和申屠成看着門面亂成一鍋粥的場面,均青筋彈跳的咬牙切齒。
“沈三公子,沈付根本就沒有去終南山,你把他藏那去了?趕緊把人交出來,不然的話,本世子大不了闖一趟金鑾殿,說什麼我也要個說法。”仲景急得跳腳,好不容易想做一番事業,他容易嗎?
眼下“內涵”店行勢一片大好,天天日進金斗,還有價無貨,沈付在這個時候消失不見,他是氣得快要吐血了,早知道沈清墨把人叫走,結果是這樣,那天他就該死皮賴臉的跟來。
“哦?沈付不見了?”唯恐天下不亂的宗政睿閃着狐狸眼問道。
就在此時,楚謙也不知道從哪鑽了出來,晃着扇子,一臉不善的看着申屠成和沈清墨,仲景也許不清楚,但他可是明白的很,那天他跟柳如真鬥音攻,有人把沈付帶走,申屠成爲了阻攔他去尋,跟他大打出手,那怕是人頭豬腦,也知道,帶走沈付的人十有八九,就是宗政漠。
申屠成看着楚謙閃爍着桃花眼,知道此時再不把人交出來,只怕小師叔就會真的動手。
隱在後面的周奇,果斷的趕緊退下。
“小成兒,你說,本國師應不應該加入討人的方陣呢?”
申屠成猛的提了口氣,壓着隱隱作痛的腦袋,乾笑了兩聲:“不瞞世子,沈付確實回來了,但因爲恰好碰上王爺毒發,而他的金針之術又的確高明,因此,這三天,一直留在王府輔助遠修,替王爺施金針,世子和國師想見他,還得再等等。”
沈清墨默契的轉向宗政睿:“睿王,還有諸國王子公子,沈清墨有禮了,我家漠王毒發身體不適,只怕不能見諸位,還請睿王代漠王跟諸位王子公主賠個不是。”
宗政睿深明大義的點頭道:“二哥受毒氣侵蝕多年,備受折磨,本王當然明白,諸位,依本王看今日還是先回去,改日再來探望如何?”
那遼國的慶宜公主完顏南仙立馬向前一步,小麥色的膚底上印的是一張棱角分明,五官清晰,極具魅力的俏臉。
“沈三公子,南仙遠在遼國,就聽說沈家的醫術,乃天下第一,爲何這麼多年,都治不好漠王的病?”南仙的聲音非常柔,就像一汪清泉,甘柔清香。
沈清墨嘴裡發苦,心想,噬魂消他解不了,眼下靈魂對換,他更是措手無策啊。
“在下不才,此毒我只能壓制,卻無法根除,到是阿布王子,此毒來自西域番國,不知今年,阿布王子可找到當年的刺客?又或者是奇人異士,替我家王爺解毒?”
年紀剛滿十六的鬆贊阿布,這是第一次參加大鐘朝的朝會,照理從今年開始,他會留在王城學習一年,直到明年大朝會,番王來朝,他纔可以離開王城。
來時鬆贊阿布,就知道大鐘朝的人會這樣問,因此苦笑一聲,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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