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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復?”

蘇戒持着懷疑的態度,畢竟這首曲子是幼年時孃親教給他的,怎麼舟載月彷彿聽過一樣?

難道自己小時候見過舟載月,只是因爲幼時不記事,所以不認識舟載月?

可舟載月對他的態度也太古怪了點,一來就下跪,還張口閉口用敬語,這姿態擺的如此之低,讓蘇戒滿心疑問。

然而,還沒等蘇戒想明白,舟載月又拋出一句話:“您的名字不應該是溫念軒,您應當姓蘇。”

他這句話如同驚雷一般在蘇戒耳邊響起,驚的蘇戒下意識的眼裡流露出殺氣,畢竟他是懷着不良目的來瑞王府的,而舟載月的出現太過古怪,就像充滿迷霧的山谷,蘇戒不知道里面是否危機四伏,所以他本能的會產生一定的忌憚與排斥。

興許是察覺到蘇戒身上一閃而過的殺意,舟載月的眸光中多了幾分深意,但他並沒有表現出警惕,反而一臉坦然的看着蘇戒。

蘇戒忽而輕笑出聲。

他帶着一絲緬懷,彷彿很艱難的吐出了幾個字:“我叫……蘇戒。”

蘇戒很久沒有說出過這個名字,也很久沒有聽別人叫過他的這個名字。如今乍一說出來這兩個字,他的神色不禁帶了幾分恍惚。

下一秒,蘇戒的臉上露出乾淨的笑容,他半真半假的對舟載月說道:“我小時候是叫蘇戒,可後來被溫氏夫婦收養,從此便是改名溫念軒。”

這時候蘇戒並沒有完全信任老人,而且就算信任,他也不會說出自己是勤王死士的秘密,勤王待他恩重如山,縱使一輩子爲勤王賣命,流血流汗,蘇戒也不會有任何怨言。

所以蘇戒並不會對老人說出實話,不論怎麼講,他都必須以勤王的任務爲先,而不是個人情感。

舟載月聽得皺起了眉,他卻沒有懷疑蘇戒的話,畢竟這麼多年過去,他沒想過蘇戒竟會早已臣服於勤王門下,而且還會奉命接近瑞王。

“那蘇叔掣和堇箏呢?難道早就出了意外?”舟載月問道。

蘇戒聽到這兩個名字,簡直不是驚訝,而是驚嚇了。

蘇叔掣是蘇戒的父親,堇箏是蘇戒的母親。

這兩個人的名字就連收留蘇戒的勤王都不知曉,舟載月竟然知道。

難道他是父母的朋友?——不可能。如果真的是父母的朋友,舟載月爲何對自己這般尊敬?

終於,蘇戒開始對舟載月所知的秘密感到好奇了,人生最大喜悅之一莫過於他鄉遇故知,可蘇戒遇上舟載月,卻沒有絲毫的喜悅和鬆懈,反而充滿了驚異和疑惑。

“你和我的父母什麼關係?”

“我曾和蘇叔掣和堇箏共事一主,他們並不是您真正的父母。”

蘇戒變得煩躁不安,他對蘇叔掣和堇箏的感情很深,縱然這麼多年過去,蘇戒已經不記得他們的模樣,但心中卻永遠深刻而執着的銘記着這兩人的名字,所以在聽舟載月說出這句話時,蘇戒的內心很排斥。

“你到底想說什麼?別告訴我你忠誠的主子被人滅門,而我正是你主人遺留下的孩子,而蘇叔掣和堇箏帶着我遠走他鄉躲避追殺?”

“您的猜測大致正確。”舟載月像是沒聽出蘇戒話語中的諷刺,他點頭,神色認真而肯定。

脣邊勾起一抹冷笑,蘇戒面色漠然,他一指門外,語氣生硬:“從我的房間離開,我沒有興趣聽你說話,我就是蘇叔掣的兒子,從前是,今後也是。”

“這不是您能決定的,先聽老夫講完這個故事,您再好好冷靜一下。”舟載月對蘇戒的行爲還是較爲滿意的,蘇戒能說出這些話,體現了這孩子還是有情有義的,雖然蘇戒表現得有些固執,不敢於面對現實的真相,但總體來講給舟載月感覺品行不錯,不愧是那人的孩子。

況且舟載月也知道讓蘇戒一下子接受這個事不太現實,畢竟蘇戒記事開始就是把蘇叔掣和堇箏當作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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