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礙。”百里玹瑞抽回了自己的手腕,似乎是不想被她探查的太多。
可喬雲汐哪裡有心思去讀他的脣形。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受傷了這件事上。
喬雲汐頭半側的看了看那一個人,再次確定那幾個人不會再往前衝了,跟着用藤條又往後帶了幾許,解除了耳部的隔音,轉過頭,一臉凝重的問道:“你的傷,到底有重?”
喬雲汐有些蹩眉的看着他。剛纔她不過才把過他的脈,剛探查到他受了傷,就被他抽回了手臂。他這樣,是不是就表示受了很重的傷?可是他卻不想她知道?
在她的認知裡,百里玹瑞是強大的,無所不及的存在。
她從未見到過這片大陸有他不能抵禦的魔獸或者人。
更是不曾想過在這個秘境裡,他會受傷。
難道,剛纔的戰鬥很激烈?
百里玹瑞看着喬雲汐那擔憂的臉龐,心裡倒是笑開了,他的小女人已經把他放在了心裡了。這,很好,真的很好。
可他卻是不動聲色的看着她,“夫人不必擔心,爲夫還是可以給你性·福的。”他的聲音依舊如常,似乎並沒有什麼大礙。
可喬雲汐卻是雙手環胸,半眯着眼的看向他,聲音微冷,“看樣子是沒什麼大事嘛!”居然還有空來調侃她。
百里玹瑞看着喬雲汐的動作,立刻換上討好的笑容“怎麼會?”
“怎麼不會?”喬雲汐一副女王高高在上的模樣,淡然的反問。
“那你看。”百里玹瑞將手腕重新伸到她的面前。大有着你不信就自己確定的架勢。
喬雲汐冷哼一身,隨即轉過身,看了那幾個一直在邊上有些莫名其妙的幾個人,“剛纔怎的那麼想跳下去?”似是將怒火遷轉了一般。
“小姐,靈錦是看到小姐溺水了,想去救小姐,可怎麼都過不去。”靈錦小心翼翼的看着喬雲汐,弱弱的對着手指說道。她覺得這樣的小姐好可怕。
輕歌和細語只是點了點頭,表示就是靈錦說的那副模樣。
喬雲汐聞言,眼裡閃過一抹驚詫。難道又是幻境?還是音律形成的幻境?
喬雲汐想着自己就聽到了一個音符,還不知道是什麼的時候,聲音就被完全的阻絕了。她不知道那音後來有着怎樣的旋律,所以自然不能知道什麼。如今也只是猜測而已。
她隨意的擺了擺手,應聲道:“行了,我知道了。”
語畢,她便往前走去,連一個眼神兒都不給百里玹瑞。
百里玹瑞看着喬雲汐連頭也不回的就往前走,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臂,往懷裡一帶。
可喬雲汐似是有準備一般,只是往後退了兩步便是柔柔的一個後下腰般的轉身,正面對象了他,“王爺這是作甚?”
雖然她嘴角掛笑,可聲音卻是冷漠生疏。
“夫人生氣了。”百里玹瑞看着她肯定的說道。
“呵。你家夫人生氣與我何關。”喬雲汐是打定主意不給他好臉了。受傷了都不讓她看,是不相信她還是怎麼的?嘴裡口口聲聲的說和她成親,可憐最基本的信任和溝通都沒有嗎?
越想越是覺得委屈。
“喬喬。”百里玹瑞的聲音冷了幾許。好像是她在胡鬧一般。
喬雲汐冷哼一聲,甩了下手臂,似乎是想睜開他的束縛,可他卻握的更緊。
“放手。”喬雲汐有些皺眉的說道。
“不放。”百里玹瑞的聲音同樣沒有溫度,硬是拉近了二人只見的距離。“這一輩子我都不會放手。”
“說的真是好聽。就連最起碼的信任和溝通都沒有,你又憑什麼想要拴住我一輩子!”喬雲汐氣呼呼的吼道。
吼完之後,眼淚竟是不爭氣的流了下來。她用手背胡亂的擦着不斷流出的眼淚,根本就不想看他。
百里玹瑞明顯的愣住了,他從未見過她如此的模樣。就算是受了重傷,他都沒見她哭過。
可是如今,她卻是哭的像個淚人一樣。
百里玹瑞此時此刻有着濃濃的自責,他要呵護的,捧在手心的寶貝,被他惹哭了。他卻不知道要怎麼去哄。
只見他擡起手,動作有些僵硬,卻是溫柔的爲她擦拭着淚水。
可她的淚水猶如擰開的水龍頭一樣關不上,嘩嘩的流着。
“夫人,不哭了。”
“誰是你夫人。”好不容易哭一次,就讓她哭夠了吧!她要把所有的委屈和無助都出哭出來。
百里玹瑞聽着喬雲汐那小孩子一般的鬧着脾氣,有些失笑,“喬喬,不哭了。我認錯好不好?”
“你有什麼錯?你怎麼會有錯?”喬雲汐不依不饒的說道。完全就是一副怎麼哄都哄不好的樣子。
喬雲汐依舊委屈的流着眼淚,怎麼都擦不乾淨。
百里玹瑞看着怎麼說都哄不好的喬雲汐,最後用了最直接方法,直接親吻住她的嘴脣。
喬雲汐有些抗拒的推着。她現在一點心情都沒有。
可惜百里玹瑞卻是扣着她的後腦勺,動作輕柔的親吻着。想要進一步的溝通,確實被她直接咬出了血。
血腥的氣息混合着她的淚,在兩個人的嘴裡蔓延。
喬雲汐見他還是不鬆開,有些皺眉,淚也漸漸的止住了。
百里玹瑞這才緩緩的鬆開她,將她抱在懷中,“沒有不相信你。只是不想你擔心,卻不曾想你會多想。”
喬雲汐也不回答,只是盯着那個被她咬破的沁着鮮紅的血的嘴脣,安靜的聽着他的話。
那血,此刻竟是顯的有些刺眼。
“聽到喬喬那緊張的聲音,就更不想你來把脈。怕你會更加擔心。”百里玹瑞溫柔的話,繼續在喬雲汐的頭頂響起。可卻依舊沒有等到喬雲汐的回話。
於是他鬆開抱着她,眼裡滿是自責的看着她的臉,“不相信嗎?”
喬雲汐一副受氣小媳婦兒的模樣,嘟着嘴看着他。大有着,你不讓我看,我就是不相信的意思。
“爲夫讓你看,不生氣了可好?”百里玹瑞語氣輕柔的哄着喬雲汐。說着話的同時,將手腕伸到了她的面前。
喬雲汐的眼在他的臉上和手臂上來回的掃視着,似乎要確定他真的不會把手臂收回去一樣。
百里玹瑞看着她這不相信的小模樣,擡起另一隻手,揉着他的頭頂,“以後不會了。”他不會再隱瞞她他的傷勢了。
喬雲汐嘟着嘴,不說話,這纔將手重新搭在他的脈搏之上,運起身上的靈力,在他的體內探查着。
這一次,百里玹瑞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抗和阻攔。而是任由她的靈力在他的體內來來回回的查着。
喬雲汐臉上的表情隨着探查的深入,也漸漸變得凝重。
除了身體內原有的熱毒,似乎又多了寒毒。而現在這兩種倒是相互牽制着,還算平衡,可若是他真的擁有火元素的話,那這平衡就將會打破。
而那寒毒,似乎帶着幽月沉泉的氣息。這是,怎麼一回事?
剛纔的對戰中,似乎他體內的兩種毒出現了不平衡,所以他的有些筋脈有了些損傷,但還好,並不是很嚴重。
嚴重的似乎是,他的心臟部分。她總覺得似乎有着什麼在阻攔着她的探查。
喬雲汐似乎是明白了他的大體情況,跟着收回了手,有些蹩眉的看着他,也不說話。
“喬喬,怎麼了?”他不太喜歡看着她皺眉的樣子。一點都不可愛了。
“把你的衣服脫了。”喬雲汐很是嚴肅的說道。她需要看看他的上身,是不是出現了什麼。
語畢,學着他那隨意揮手的動作,也揮了揮手。
跟着,四周便出現了水幕,讓裡面的人影變得有些模糊。
可百里玹瑞卻是眼裡閃了閃光,跟着好笑的看着喬雲汐。
“夫人又是弄出這水幕,又是讓爲夫脫衣服的,是要把爲夫吃抹乾淨嗎?”他一邊說着,一邊漫不經心的解着外袍。
喬雲汐半眯着眼,面無表情的看着他,“那就別脫了。死了正好不用嫁過去了。”話語間,依舊還存留着賭氣的意味。
百里玹瑞一聽,哪裡還敢不正經?他一邊解着袍子,一邊討好的說道:“娘子還是給爲夫瞧瞧吧!”
“穿上吧。”喬雲汐依舊是半眯着眼,不爲所動的說道。
而百里玹瑞此刻已經敞開了外袍,露出了他那精壯的胸膛,給他這個人又增添了幾分的邪魅。
水幕裡。
百里玹瑞一改往日的威嚴霸道,散着痞邪溫柔,喬雲汐卻是也不如往日的俏皮可愛,透着淡漠睿智般的疏離。兩個人,再次似冰與火的對決模樣。
水幕外。
靈錦她們已經離開那崖邊的範圍,看着喬雲汐弄出水幕,裡面的人影若隱若現,而她們兩個人,似乎還在移動着,從有些角度來看,就好像是真的發生了一般。
靈錦睜着帶着好奇的大眼,盯着那水幕,“王爺這是要準備做餓狼了嗎?”
清歌和細語聽聞靈錦的話,看着水幕中模糊卻像是做着什麼的身影,輕笑出聲。
細語更是用手指輕輕的點了下她的額頭,“沒想到你個小丫頭,這麼好奇這房事。”
靈錦眨着好奇的大眼,看着輕歌和細語,“兩位姐姐不好奇嘛?”
結果,兩個人的臉卻是有些微微的泛紅。
“這種事哪裡需要好奇,你若是真的好奇,倒不如找個人嫁了。到時候自然也就知道了。”細語再次看了看水幕中的兩個人,重新收起了自己的情緒,臉色也恢復了正常。
是了,她們只要還在宣王府待一天,就一直是宣王府的人,自然要守宣王府的規矩。
輕歌也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跟着臉色正了正,隨機看向靈錦,“若是你自小就在宣王府長大,便不會有如此的好奇了。”
“主子的事不要參與進去,心思更是不要妄加揣度。是麼?”靈錦的眼睛望向那水幕,眼神暗了暗,聲音幽幽的說道。
“知道就好。”
靈錦沉默了,她怎麼會不知道?雖然她不在王府長大,可也算是在丞相府長大的,怎的會不清楚?只不過她侍奉的主子,似乎沒什麼特比的心思讓她猜。
現在,她就是想猜,怕是也猜不到了。
靈錦雙手託在的蹲在地上,看着水幕裡晃動的人影。
水幕裡。
喬雲汐終於不再與他玩鬧,而是仔細的檢查着他的上身,只見偏近後心位置,隱隱的出現黑色的痕跡。
“把衣裳穿上吧。然後把這個服下。”喬雲汐素手一番,一個瓷瓶出現在她的手掌之中。
百里玹瑞重新穿戴整齊之後,拿過她手中的瓷瓶,看着上面有她那標註的娟秀小字。勾了勾嘴角。
眼睛再次看喬雲汐的時候,只見她小手一揮,水幕跟着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