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裡我請了母后下懿旨直接賜你與王爺圓房吧。”直截了當的說出來,也省得寶柔兒左思右想的繞着彎子,她聽着累也懶得應對了。
寶柔兒面上一紅,不想如沁如此痛快,只起身福了一福道,“姐姐,柔兒此番來並不是只爲此的,寶柔兒出身貧困,更沒有讀過詩書,所以也不懂禮儀,先前在王府裡多有冒犯姐姐的地方,還請姐姐多擔待些,至於圓房,且不急,其實王爺更應該先陪着的是姐姐纔是。”那說話的語調彷彿誠惶誠恐一樣。
“呵呵,不必了,我最近身子不好,王爺還是交由你來服侍吧。”雲淡風清的說過,她只想要逃離這虛僞的一切。
可是她的話音還未落,那門又是開了,輕展軒氣宇軒昂的站在門前,“沁兒,就這麼急着要把我推開嗎?”
如沁這才反應過來剛剛明明是寶柔兒與輕展軒一起下車的,何以他現在纔到呢,卻只見他的手背在身後,似乎他身後藏着什麼。
“王爺,你身後是什麼,快遞出來吧。”如沁催着,不覺有些好奇了。
“姐姐猜猜,是什麼呢?”寶柔兒插言,也來了興致。
迷糊的看了又看,那身後的東西只被輕展軒的身子擋了一個嚴嚴實實,搖搖頭,她真猜不出。
輕展軒看着如沁欲要撓頭的樣子,不由得笑了,彎下身子,再蹲在地上,然後一個小東西就放下了地,“蹭蹭蹭”的就跑到了如沁的腳邊,那雪白的絨毛蹭着如沁的鞋子,乖巧的仰着頭,似乎還嗅得出它原先主人的氣息一樣。
想不到,會是這樣的禮物。
開心的抱起來,“謝謝你,軒。”好久沒有出現的稱呼只讓輕展軒不由得一怔,似乎有些不習慣,這一陣子他只習慣了她硬邦邦的‘王爺’稱呼了。
“王爺,我就說王妃會喜歡呢。”一旁的青兒笑呵呵的插進話來,多久沒有這樣的溫馨了,自從寶柔兒入了逍遙王府後王爺就很少再與王妃有過單獨的相處了,卻不想今天當着寶柔兒的面,輕展軒彷彿洗新革面一樣居然還帶來了小兔子給她。
“王爺,我先去整理一下東西,王爺今天就陪着王妃姐姐吧。”寶柔兒倒也識趣,居然就要起身告辭了。
“等等……”如沁急忙叫她停下,“柔兒,我身子不好,王爺就還是交給你吧。”如沁說着就走到輕展軒的身邊推着他向着寶柔兒的方向,只差兩天她就要離開了,這個份上她不想與輕展軒有任何的關聯了。
“好吧,那王爺就送我過去,呆會兒再回來好了。”寶柔兒聰明的接過話去,既不推脫也不應允。
“呵呵,不必回來了,我身子真的不好,染了風寒,只怕傳染了王爺。”說罷竟作勢的咳了一聲。
青兒掩着嘴笑,不住的看着輕展軒,彷彿在看一場鬧劇一樣。
懷中的小兔子繼續在她的手心裡蠕動着,那觸滑的感覺真好,然而剛剛的一幕看在青兒的眼裡是好笑,是鬧劇,看在她的眼裡卻並非如此,彷彿是兩個女人在爭風吃醋一樣,一個男人,卻硬是要把他的心分成兩半送給兩個女人,那麼就算是得到了也不是完整的,而只是血淋淋的。
說她貪心也罷,說她太過喜歡完美也罷,這樣的男人她不要,就算失了身又如何,她一樣可以過得自在逍遙,離開他的日子她早已打算的好好的,她不信靠着自己的能力會無法生存下去。
這個世界只要你有能力就絕不會餓死的,重要的是要去學習,去把握一些東西,而不是白白的讓時光悄悄流逝。
這一些,她多少還要感謝歐陽永君,是歐陽永君讓她學會了醫理,讀了那麼多的醫書,那些就是她人生最可寶貴的財富。
誰說女人一定要靠男人的,誰說女人離開了男人就沒了自己的天地,離了誰,她的天空都一樣的湛藍,她的世界都一樣的可以精彩。
只是唯一的,她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一個寶貝。
想一想,又是有些愴然,都是命吧,如果可以,她希望她可以帶走銳兒,只是這些要看她的命格她的運氣,畢竟一路離開帶着銳兒那目標就太大了,對於輕展軒她還是無法斷定的他的心也無法斷定他是否會對自己放手。
晚膳,輕展軒並未出現,寶柔兒口中的一個“送”字竟是送出了那麼久。
那男人,他不會來了,終於鬆了一口氣,不過是寶柔兒隨意的一句話罷了。
安心的吃完,只待明日一早去見過秦修容,一切便大功告成了。
青兒搬來了蓮花木桶,原來在這裡也有着輕展軒的獨創,就連廣明宮裡的也不是這樣的桶呢。
溫熱的水一一的倒進來,慢慢的那水就滿了,青兒又多備了一桶滾開的水放在一邊,只怕着如沁洗得涼了凍着了,天冷,所以什麼都要細心,那爐火也再添了又添,這才悄然的退出門去。
自從入了逍遙王府以後,這是如沁漸漸養成的習慣,每一回的沐浴她從不讓人隨侍在身邊,她要慢慢的學會獨立,學會屬於她一個人的日子。
衣衫一件一件的褪去,彷彿雪落的聲音,只那般的輕。
走了,那一路的逃亡或許連沐浴也是奢侈的了,想象着在那雪白無染的風景中自己或者自己與歐陽永君一起行走在陌生的世界裡,她心底深處就不由得有些渴望了,彷彿一隻蒼鷹遊走在藍天下的雪色中,那是多麼的自在,那是她的嚮往。
不喜歡被人禁錮的感覺,所以她不是要逃走,而是要給自己一次重生的機會,給自己一次把握住命運的機會。
慢慢的踏入水中,只讓那溫熱的水沒過了頸項,斜斜的靠在那蓮花的花瓣上,每一次用着這蓮花木桶,她都在感嘆這木桶帶給人的舒適感。
身體緩緩的在水中飄浮起來,有種飛翔的感覺,蒸騰的熱汽讓如沁閉上了眼睛,享受着這一份輕鬆帶給她的愜意。
每一個冷夜,當她完全的沉浸在溫熱的水中時,那一刻似乎所有的過往所有的苦痛都已淡去,心只純靜無染的想讓時光停佇,停佇在無憂無慮之中,可是慢慢的那水會涼,涼得讓你再也無法留在水中,便是在這時那些現實的殘酷的一切就又會閃現出來,原來那美好之後都是潛藏着無盡的殘忍的。
而此刻,那水溫的涼意再一次喚醒了她迷糊輕鬆的意識。
青兒是周到的,雖然只要起身拎起了身邊的那一個蓋着蓋子的木桶,將那一桶水倒下去她就不會再冷了,可是剛剛那水中的愜意就是讓她不想動,只懶懶的繼續賴在水中……
可是奇怪的,就在她繼續的迷糊之中,那水居然就在不知不覺中慢慢的升溫了,溫暖如初而來,也只讓她更加的慵懶,繼續的斜靠在那花瓣上,甚至有了想睡的感覺。
就這樣靜靜的感受着周遭的一片靜謐,正欲睡去時,一隻手拍向了她的小臉,“沁兒,水涼了,你會着涼的。”
一驚,人還未起來,白嫩的身子已被男人一個旋身拉起再緊緊的包裹在*的布中。
紅暈,立時滿布……
掠過層層的輕紗,那爐火兀自還在燃燒着,只讓室內更加的溫暖如春。
桌子上一個細挑的白瓷花瓶裡梅花正開的嬌豔,淡淡的香氣混合着男人身上那沉香的味道,只誘人的醉……
小臉迷糊貼在他的胸前,她聽到了男人的心跳,一下一下,也震動了她的心絃。
他是怎麼進來的,爲什麼她毫無所覺,那水中自在輕鬆的感覺早已消散,因着男人的出現而讓她有些慌張了,這是什麼樣的狀況,似乎是他抱着她直向那牀前而去。
彷彿從前的每一次,總是在她決心要離開的時候,男人就用他的溫情來誘惑她的心,讓她沉淪,讓她不捨離去。
他貪戀着她的只是她的身體嗎?
而每一次,她都是笨呀,總是會心動,會柔情,女人,總是這般的傻吧。
可是這一回,是她下定了多久的決心呀,不會的,她不會改變她的決定,這一回她絕不讓他得逞,他壞,總是出其不意的來,又是絕然的舍她而去,如此的他何曾又體諒過她的感受,她不是小兔子,她是活生生的人,她有她自己的思維,自己的判斷,再也不想再次迷失在他打造的糜人的氛圍中,然而比力氣,女人永遠是弱勢的那一方。
輕輕的,身子貼上那柔軟的被褥時,她身上的那一塊軟布瞬間被抽開,一剎那間的一種空落落的感覺襲來,燭光灑在她的身上只誘人的美,片刻間的涼意伴着男人那如炬的目光讓她羞赧讓她怒不可遏,沒有推拒,她推不開他,她知道。
“軒,你身上的味道都是寶柔兒的。”淡淡的笑,手已悄然拉過了被子蓋住了屬於她自己的白皙。不是隻有那個女人才會作戲,她也會,只是所用不同罷了,寶柔兒是用來對付她,而她是用來推開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