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迷亂的想着這一些,纔想到這件事情她務必要提早告訴婉柔,也讓她早做打算,也是這個時候她纔想起她已是一天一夜沒有見着婉柔了,婉柔必是被甄陶妥善的安置在這大營中的某一處吧,“來人,請婉柔。”她出不去,婉柔卻是可以過來的。
遠遠的那陣陣的喊殺聲還在,彷彿永遠也消失不去的讓人的心毛毛的,有些怕也有些不安穩,婉柔來了,“沁姐姐,你找我。”
如沁瞧見了婉柔兩眼的黑眼圈,“怎麼,睡不着嗎?”
她落寞的笑,“王爺失蹤很久了。”
婉柔明明說得是輕展軒,可是出現在如沁腦海裡的面孔卻是甄陶。不知爲什麼,客棧裡甄陶擁着婉柔的那一幕怎麼也無法從如沁的腦海裡揮去。
或許,這些都與婉柔無關。
甩甩頭,她不該多想的,“婉柔,王爺的癡傻象是裝的。”她還是用了“象”這一個詞彙,因爲在她還沒有見到輕展軒以及沒有向他確認之前,一切都還只是猜測。
“沁姐姐,那我們的事他知道嗎?”婉柔抓住如沁的手焦慮的問道。
“婉柔,你告訴我,你知道那個一直在威脅你的人他到底是誰嗎?”在飛軒堡的她一直猜測當初在楓葉林裡那個威脅自己的人是喜歡婉柔的,可是她現在知道甄陶喜歡婉柔。而在那一個小棚子外她親眼見到了那個黑衣人身死之後,她又在懷疑無邪的一切也與那個深藏在暗處不肯露出真面目的人有關。
既然那人可以利用皓兒威脅婉柔,那麼也有可能利用無邪來做些什麼,只是現在還沒有動手而已,想想這些,真的讓她很揪心,更是憂心忡忡。
婉柔在昏暗中送到她面前的卻是一雙彷彿清澈如水般的眼波,“沁姐姐,我不知道。倘若知道了……”泫然欲泣送給她,也阻止瞭如沁的追問,嘆口氣,如沁低聲道:
“我還不知道王爺是否知道,但是我們要當作他已經知道了,如果他回來了,我們萬事都要小心謹慎了,千萬不要被他查出了什麼。”如果輕展軒知道了,他也斷然不會說的,如果可以說,他也不必裝了。她還在揣測着,甚至在懷疑再見輕展軒的時候,他也絕對不承認他一直都是清醒着的。
婉柔點頭,她哪有不應的道理,如沁所作的一切都是爲了她呀,“沁姐姐,聽說二爺還沒有消息,是嗎?”
“嗯,芸清也沒有回來。”這讓她開始後悔昨夜沒有陪着芸清等到歐陽永君的出現了。
“或許……”婉柔說着又搖了搖頭,再沒有說下去了。
“什麼?”如沁追問。
“沒什麼,我只是有點小小的猜測,呵呵,只是猜測罷了。”婉柔的臉色灰白,連日的軍中生活讓她頗爲不適。
如沁看在眼裡,心裡有些不捨,“婉柔,早些睡吧,這一仗倘若是王爺在事先都佈置好了一切,那麼就沒有不勝的道理。”想想昨夜裡糧草大營被燒得一乾二淨,她還曾傷心來着,那時候一定是白錦臣在暗地裡衝着火光大笑吧,卻不想原來他佈下的局卻被另一個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的輕展軒給破解了。
白錦臣,他終究還是敗給了輕展軒。
婉柔道個萬福便去了,如沁望着她的背影,心裡感慨萬千,倘若當初不是她,自己如今嫁作人婦的該是白錦臣,又豈會是輕展軒呢。
悠悠想着那些過往,白日裡睡得久了,讓這一刻的她只能在喊殺中剪熬了。
當雪地中傳來了馬蹄聲聲的時候,如沁知道,輕展軒回來了。
身子從火爐邊站起,想要去迎接英雄的凱旋,可是卻在邁出步子的一剎那,她又改變了主意,軒,他真的無賴呀,居然裝成癡傻的樣子害她一直被他玩在股掌之間,更有……
那麼一個逍遙王爺,他還真的不怕被人笑話,想一想,她又笑了,他打了勝仗比什麼都好,也會掩去了他那些令人啼笑皆非的裝傻吧。
臉一紅,又想起他口中的扮家家,於是,身子安穩的重新又坐了回去,眼眸輕輕的闔上,她也會裝呢,她裝睡,她就不理他。
閉上眼睛的時候,她心裡卻在分享着一份快樂,他勝了,因爲她已聽到大帳外不斷傳來的勝利的歡呼聲。
誰人也沒有想到他會有這樣突如其來的舉措吧,也打得無相措手不及。
一股冷風至,隨即是他的氣息拂來,如沁依然緊閉着一雙眸子,她要小小的懲罰他一回。
鼻子上有些癢,象是他的發觸到了她的臉上,忍着癢,她努力的讓自己裝成熟睡的模樣。
可是鼻息間他的氣息越來越濃,甚至可以聽到他平穩的呼吸聲,天,他到底與她有多近呀。
柔軟溼潤的輕觸,那是他的脣落在了她的額際,她的手指有些癢,突然間就想要點了他的穴,看着他再次發忤的神情,她要小小的欺負他一下。
這一想,渾身立刻就緊崩了起來,他一定想不到睡着了的她還會點穴的,他什麼人都會防,就是無法時時刻刻都防着她吧。
搭在椅子上的手臂在眼睛還沒有睜開之前就循着他呼吸的聲音迅速的向着他的腰際移去,然後在睜開眼的瞬間,她的手指就毫不遲疑的落了下去,呵呵的笑,眸中是目瞪口呆的輕展軒。
只是可憐的,他的身子還是彎着的,那是他偷偷吻她的惡果。
“沁兒,你放開我。”
她拍拍巴掌爲着自己的得意之作而開心不已,什麼時候她也頑皮至此了呢,呵呵,都是被他給帶壞的,誰讓他先前就是這樣裝模作樣呢,“我不會呀,糟糕,我不過隨便一動,你怎麼就被點穴了呢。”她故意裝傻,不承認是她點了他的穴道。
“沁兒,快幫我解開。”
“要不,我去請甄陶來幫你解了。”她大聲的向着門外的方向說道,生怕沒有人聽見似的。
“放肆,誰也不許進來。”他一聲低喝,全然已沒有了先前裝癡傻時的任何表情,果然,他從前都是裝的,她已篤定。
徹底的敗給他了,他的聲名呀,他不可惜,她還可惜呢。
那麼一個弱智的癡傻王爺,還做過了做過了……
“咳……”她低咳一聲,努力的忍住想笑的衝動,他這樣子真不好看,脣還微張着,顯然剛剛是在覷覦她滑膩的俏臉。
“沁兒,爲什麼點了我的穴道?”輕展軒不解的問道。
如沁仔細看着他的眼神,似乎看不出任何的謊意,也沒有任何愧疚的表情,難道一切都是她猜錯了嗎?
不會的,他現在人明明什麼都清楚,明明已經恢復到了“裝傻”之前的狀態。
“你說,你爲什麼要騙我?”不過這會想想他裝傻時裝成她是他記憶裡的唯一,她的心還是甜蜜蜜的開心的。
輕展軒疑惑的閃閃眼睛,再盯住她,“沁兒,我什麼時候騙你了?”
徹底被他打敗,到了這個份上他還不承認,“你在元村做過的事,你不要說你已經忘記了。”
輕展軒搖搖頭,又迷糊了,“沁兒,我做過什麼?我有去過元村嗎?”
拳頭想也不想的就向他的身上送過去,落在他的背上時,她聽到了“啪啪”的響聲,似乎打重了,“你與小孩子一起揮着鞭子打陀螺,還……還玩過……過……”她說不下去了,想起了那一夜她的反守爲攻就忍不住的心虛,她,不是故意的。
“沁兒,你再說明白一點,什麼過家家,爲什麼我一點也記不起來。”他的樣子越來越正經也越來越迷糊了。
心中恍惚一跳,難道他不是裝的不成,“軒,昨夜裡的大火,你知道嗎?”元村的事他不承認,她還可以問別的,她就不信他一概的嘴硬。
“知道。”
“那今天全軍傾巢去了無相也是你一手策劃的吧?”
“嗯,是的。”
“你什麼都清楚?”奇怪,爲什麼問起元村他就不承認,問起昨天的事他就承認了呢?
“這些我都知道,這些是我早就預測到的,所以也交待了裴將軍先前故意輸給無相,就是讓他們徹底的對我軍不設防,然後一舉讓白錦臣敗北。”這很奇怪嗎?從飛軒堡出發之前他就預先計劃好這些了,裴將軍是他千挑萬選的,他的眼光當然不會錯了。
她心裡暗歎,那個裴將軍更是一個裝傻和演戲的料,物以類聚吧,“那麼,這些你都知道,怎麼元村的事你就不承認呢?”不能再提過家家的事了,否則她丟臉到家了。
“沁兒,我們不是中了毒然後就直接來這邊域了嗎?難道中途又去了元村了?爲什麼我不記得了?”他奇怪的眼神艱難的望着她,他彎腰的姿勢讓他看到她都是困難,看到下半身容易,看到她的小臉和神情可真是難呀。
她想也不想的手指一送,奇妙的,從未學過解穴功夫的她居然就爲他解了穴了,他終於可以‘器宇軒昂’的站在她面前了,不過可要謝謝她的手下留情,“沁兒,你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