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臣的氣息送到了如沁的臉上,讓她忍不住的就有些噁心,如若不知道白錦臣的惡劣他就是美好的,可是知道了他的卑鄙,他就怎麼也無法在她的心頭悄佇了。
聽着他的呼吸聲越來越近,她努力的讓自己消除緊張,剛剛在點了輕展軒的穴道之前她就想好了要怎麼對待倘若要唐突她的白錦臣了,卻不想此刻他就送上了門,讓她怎麼也不想錯過這樣一個機會,她要小小的整治他一次,讓她知道她可不是好惹的。
繼續裝作熟睡的樣子,然後她輕輕的動了一下,彷彿在做夢一般的翻轉着身子,手臂也是自自然然的就擡了起來,於是,她的手臂就觸到了白錦臣。
“啊……”那一觸讓她故意的一聲低叫,然後彷彿是下意識的動作一樣,手指迅速的就點了白錦臣的穴道,口中隨之而大叫,“來人呀,有刺客。”
喊罷,絲毫也不理會白錦臣就直奔門前而去,輕展軒不由得笑開了,卻也明白瞭如沁的用意,只想爲她善後,他立刻又再一次的從橫樑上飛落而下,白錦臣剛好背對着他的方向,所以白錦臣什麼也看不到。
輕展軒追身至門外,迅速的在如沁的耳邊道,“小廚房的劉廚子是我派進來的暗影,有什麼事他自爲暗中保護你協助你,我走了。”他再也留不得了,因爲如沁的一聲喊已把整個相府的人都吸引了過來。
飛身一縱,輕展軒的身影立刻就消失在了夜幕中。
“夫人,發生什麼事了?”一個家丁衝到她的住處看着她衣衫單薄的站在冷夜裡立刻問道,這可是四公子的貴客呀,聽說還是四公子從前的小情人,所以他們誰也不敢怠慢了。
“有……有……”如沁彷彿嚇得說不出來話一般的打結了。
“有什麼?”家丁迷糊的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
“有……刺客。”她終於吐字清晰的完成了她的任務,剩下的就留給別人去善後了。
心裡在偷笑,這一回只怕白錦臣一時之間再也不敢進她的臥房了吧。
嘿嘿,可是她裝聾作啞,就一口咬定她以爲他是刺客。
院子門前的人越來越多,齊刷刷的衝了進來,就連小月也衣着整齊的趕來了,“夫人,你怎麼了?”
如沁裝作還在受着驚嚇般的說道,“屋子裡,有……有刺客。”
小月彷彿體貼的遞出小手握住了她的手,“夫人別怕,這麼多人,一準就抓到那刺客的,相信他也跑不掉。”
心裡樂開了懷,他當然跑不掉了,他被她給點了穴道。
可是面上她努力的粗喘着氣讓自己完全的處在一種緊張的狀態之中。
她的房門被家丁打開了,家丁衝了進去,立刻房間裡就燭光閃爍,熱鬧非凡。
“四公子,怎麼是你?”如沁聽到家丁的一聲低叫,那聲音是那般的詫異與好奇。
當那‘四公子’三個字飄到院子裡來的時候,如沁看到了小月面上的擰眉,隨即是小月蹬蹬蹬的向着她的臥房跑去。
這一夜,真是熱鬧。
夜風吹來,衣衫飄起時寒冷也隨之襲來,如沁這才感覺到了冷意。
擡首仰望天穹,一彎弦月掛在天邊,星星閃爍在它的周遭,此刻的天空彷彿也掛滿了笑意。
如沁忍住心底的笑,擡步向臥房走去,真冷,可是小月絕對不會想到拿衣衫給她,此刻的她一定是橫眉冷對屋子裡的白錦臣。
“啊。”一聲驚叫大聲的從內室傳出,小月的反應果然到了。
如沁已跨過門檻,幾個家丁正從內室裡轉出來,那麼亮的燭火讓他們早就知道是四公子了,所以他們要趕緊逃,逃得越遠越好,否則親眼看到了四公子的糗事以及出糗的模樣,保不齊四公子能動了的時候會找他們麻煩,甚至將他們轟出相府。
“小月,怎麼了?”如沁抖着身子,真怕自己染了風寒,急忙就向一旁的衣櫃奔去,小月不照顧她沒關係,她自己可要照顧好她自己,總要爲寶寶着想的。一件大衣披在了身上,那暖意頓時聚攏而來,真暖呀。
“夫……夫人,果然是……是四公子。”小月聽到如沁近在身邊的聲音,便無法忽視如沁的存在。
“怎麼會,你一定是認錯人了。”如沁漫不經心的向着白錦臣走去,一邊走一邊繼續說道,“我睡得正香,突然間一個翻身就碰到了這個人的手臂,半夜三更的出現在我的臥房,又是個男人,那不是刺客是誰。”說罷正正好好的就走到了白錦臣的面前。擡首時如沁正對上白錦臣一臉的不自在與尷尬,“啊……”一聲低叫,如沁淋漓盡致的演完了她的戲,“都出去,都出去。”
白錦臣漲紅的臉色讓她忍俊不禁,卻只能忍着,說什麼也不能笑出來,還要裝作在爲他善後的模樣,“小月,你留下,其它人都出去。”
“是。”小月又哀怨的瞟了一眼白錦臣,想她在房間裡獨守空房,這男人居然跑到這裡來了,真是吃着碗裡的還想着鍋裡的,真是太……
門哐啷一聲關上,飽含着的是小月的怨氣。
如沁也不理她,繼續向白錦臣道,“錦臣,你怎麼來了,爲什麼這麼晚,爲什麼來了也不點了蠟燭,黑燈瞎火的讓我以爲……”她頓了頓,知他無法回答又繼續道,“錦臣,我不知道我怎麼一點,你就不動了,我也不知道這是爲什麼,難道我從前學過點穴功嗎?可是我的記憶還沒有全部恢復,只是會出現一些你從前描述給我的一些事情的點點畫面,我要怎麼才能幫你?”她繼續圍着白錦臣轉了一圈,一臉無害的表情努力的告訴白錦臣,她什麼也不知道,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點了他的穴道。
“死人,就該讓他這樣一動不動的呆上一夜,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小月的真面目終於忍不住的表露了出來。
“小月,錦臣怎麼了?他哪裡得罪你了?或許他來只是想告訴我什麼特別的消息也說不定呢。”曬笑着當着白錦臣的面爲他開脫,小月卻越聽越氣了,小月當然知道白錦臣的色心了,可是如沁的話讓她只得吐了吐舌,再也不敢多說什麼了。
“夫人說得極是,趕緊想個辦法把四公子的穴道解了吧。”
“嗯,你出去向管家說一說,趕緊找個能解穴道的進來。”
“是。”小月立刻一溜煙的就跑了出去,她自己早已委身於白錦臣,就算白錦臣再不好也是她一輩子的男人,開了一條門縫擠出身去,門外,是家丁和護衛們站了黑壓壓的一片,看來這事怎麼瞞也瞞不住了,一擡首,就看到了白相爺,居然連他也驚動了,小月急忙迎上前去,“老爺,四公子他……”
“怎麼了?”
“被夫人不小心點了穴道,所以要趕緊找人解了他的穴道。”其實這會瞞也瞞不住了,估計相府裡除了那些還在睡覺的人其它的人都已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不過就是四公子夜闖他從前未婚妻的臥房,結果……,不過誰也不敢多言。
相爺冷麪搖頭,顯然對這個幺兒有些失望了,一揮手,“承武,快去解了他的穴道,免得給我丟人現眼。”說罷,一拂袖轉身就離去了。
承武領命,立刻隨着小月走進了如沁的內室,向如沁了恭敬的施了禮,這才走到白錦臣的身前,眉頭一皺,“夫人這點穴手法似乎不象是我無相境內所傳,倒是……”
如沁一驚,這人武功必是極其高深,連她跟誰學的點穴都猜的八九不離十,那是歐陽永君教她的,這是東齊的點穴手法,不過她當然不能說也不能承認,“如沁只是下意識間的所爲,如沁也不記得是怎麼學會這點穴功的了。”
“承武,快爲公子解了穴道吧,夫人她失憶了,所以很多事情都記不起來。”小月在一旁急急催道,她已經對如沁信已爲真了,或者這樣子教訓一次公子也好,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再花心了,更有,說不定公子或許會因爲這件事而對夫人起了嫌隙呢,這樣子不是對她更有力了嗎?
思及此,小月的一張小臉上已寫滿了輕鬆與笑意。
承武伸出手指一送,立刻就爲白錦臣解了穴道。
白錦臣原本彎向着牀上的身子立刻就直了起來,他的面上都是尷尬,“如沁,我……”剛剛如沁所言他全部都聽得一清二楚,此刻的他當真是羞愧萬分,偷雞不成蝕把米,這一夜他虧大了。腦子裡一直轉着想要找個恰當的理由來解釋,可是想了半天就只想到了輕展軒,於是他急忙說道,“如沁,我聽說輕展軒已來到了京城,他要再次帶走你,而且,今晚上我出來巡查看到一個黑影進了你的院子裡,所以不放心就跟了進來,卻不想被你當成了……”他直接省略了下面的話,丟臉丟到家了,不過他也算聰明,這些話總算擋過去他的糗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