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伯伯,剛剛看了這些信件,任誰都過難過,這世上貪官太多,別人的白寅都能抓到把柄,也都能爲他所用,就只有你他怎麼也找不到你的過失,又無法籠絡你,所以就起了殺意吧,想不到白寅這般的居心叵測,虧我父親一直與他相交甚厚,他書房裡書桌邊沿的那一條龍形就足以證明了他的野心,他要叛國,他要做這無相的皇上,只可惜今日被我們找到了密旨。”自作虐不可活,如今該是白家滅門的時候了。
“不好,我擔心我們拿了這些信件,白寅會提前動手,這京城裡被他因信件而挾持的人一日找不到這些信件,就一定會爲他所用的,如果我猜的沒錯,如果不是明天就是後天,白寅一定會等不及的行動了。”輕展軒若有所思的說道。
如沁點頭,輕展軒所說不無道理,“軒,你在京城裡有多少人?”
“暗影有十數人,至於其它暗暗買通爲我所用但還不知道我身份的人少說也有幾千人了,我本意是要利用這些人衝進白府裡奪回你的,幸好你恢復了記憶,如今也免動了干戈。”
“阮伯伯,收好這些東西,即刻悄悄潛入宮中,只擬一張信箋暗示皇上白寅要造反,落款寫上你的名字,我猜皇上不會不懷疑白寅的。到時候白寅真的造反了,那麼只要皇上有所準備再加上我們相幫,他的陰謀也就無法得逞了。”
“怎麼幫?”
“很簡單,只要將這些信件全部還給原主人,那麼真正會幫助白寅的人就再也沒有幾個了。”
所有的人暗豎大拇指,也紛紛點頭,而輕展軒,既然來了,那便說什麼也要幫着歐陽永君正名正身,歐陽永君可是他的二弟呀。
擊掌相對,這一刻,屋子裡是所有人的齊心協力。
這一刻,也是每一個人人生中最美麗的一刻。
愛是自私的,愛也是無私的。
兩情相悅的愛戀,如茶般怡人持久的友情,更有骨子裡抹也抹不去的親情,尊重生命,這所有的所有,都是美好,都是每個人的珍惜。
休養生息,養精蓄銳。
當晨光灑滿了屋子,如沁慵懶的伸展着手臂,緩緩的睜開了一雙清澈如水的眸子,她望見了身旁睡榻上的輕展軒,這是許久以來她最爲安逸的一夜,睡得真香真沉,離開了白府,她再也不擔心白錦臣會對她不利,有輕展軒在,她才發現他就是她的避風港,安逸,舒適。
看着她醒來,輕展軒這才慢慢坐起,其實他早已醒了,卻生怕一動而驚醒了她,“沁兒,昨夜裡你睡了之後我再三思慮,其實那些信件不能還給原主人,不如手抄一份告訴他們那些信件都在阮伯伯的手上,這樣子,倘若白寅真的動手了,即使那些人中的某些人就算與白寅關係極密切的人也不會相幫白寅了。”
“軒,你說的有理,昨夜裡我怎麼就沒有想到這一層呢,這一招果然妙。”倘若那些信件都還回給了原主人,那麼沒了把柄在別人的手上,他們說不定就只會坐山觀虎鬥,然後再做牆頭草,哪一邊勝了就倒向哪一邊了,但是倘若不還給他們,他們最怕的其實持有這些信件的阮伯伯纔對。
“沁兒。”輕展軒捏捏她的鼻尖,“你已經夠聰明瞭,有時候我想你是不是上天派來拯救我的人,什麼事情到了你的身上必定都會化險爲夷的。”看着嬌妻,輕展軒無限幸福的說道。
“可是無邪……”眸中泛起一片水意,一天找不到無邪就是她一天的難過。
輕展軒大手輕落在她的小腹上,“沁兒,不要太傷心難過,無邪一定會逢凶化吉的,處理完無相的事情,我們就一起回去飛軒堡,那時候我們的寶寶又快要出生了。”
“軒,你希望他是男孩還是女孩?”有了無憂,卻一直找不到無邪,讓如沁越來越期待這一胎可以生個兒子,一大一小就宛如小毓妍與小宇一樣的可愛。
輕展軒憐愛的彎身在她的額頭輕輕印下一吻,“沁兒,無論是男孩女孩,只要是我與你的孩子我都喜歡。”
“軒,我自己早已探過脈了,這一回可不是雙胞胎,呵呵,我倒是希望生個男娃,來彌補我心裡想念無邪的痛苦。”
她的憂心他看在眼裡,也深知她對無邪的無邊思念,其實他又何嘗不是,只是,他是男人,他能做的就是給她安心,“沁兒,一切都會沒事的,相信我。”抓住她的手握在掌心裡,傳遞着的是他的真情無限。
她點頭,“軒,你知道嗎?在這個世上還有一個人她也在悄悄幫助你,就是她通知了阮伯伯去元村救你,那個人說只要阮伯伯救了你就讓阮伯伯找到自己的兒子,那個人,我真的想不出他會是誰?”這是她從昨夜裡就開始思慮的問題了,那人似乎知道婉柔的事情,也知道阮宏謙與歐陽永君的事情,但是他一心要保護的卻是輕展軒,由此也可見輕展軒在那人心中的份量了。
“皇兄,難道是他嗎?”輕展軒一怔,怎麼也沒有想到原來阮宏謙救他是因爲別人的授意。
“起初,我也猜想是他,可是倘若是他,他沒有理由不現身的,還有阿瑤,她那麼調皮,怎麼可能知道了我們那麼兇險而不出面呢,不對,不會是皇上。你再想想,會是誰?”
西楚自己那麼多的手下,可是能知道阮宏謙事情的人這世上又有幾人呢,心思一動,齊家與白寅有關,那麼很有可能是齊相從中做了手腳,可是又不對,齊相是一心要謀反的,倘若自己真的死了,那麼攝政王的位置說不定就是他齊相的呢,必竟婉菁是他親生的女兒。
從齊相到婉菁,腦海裡閃過無數個念頭,可是他卻拿不出任何的證據。
“軒,這個東西給你。”那是阮宏謙交給她的小荷包,也曾經是輕展軒在元村時親手交到阮宏謙的手上的。
伸手接過,紅色的,小小的荷包就在掌心裡,“軒,這是那人與阮伯伯每次聯絡時所用的小物件。”
輕展軒若有所思的看過,腦海中閃過一條人影,難道是她嗎?
那個小荷包絕對是金貴之物,並非普通人所能有的。
怎麼也無法相信,可是除了她,似乎再也沒有人可以知道這麼多的事情了,而她,對他……
“沁兒,這小荷包我先收着,我派人去查探一下,找到了這個小荷包的主人,一切就會撥雲去霧了。”
“軒,要當心,千萬不要打草驚蛇,我要無邪安全無憂的活在這個世上。”
“嗯,我會的。”手指摩梭着她的,只是一閃而過的念頭,一切都還要待他去求證。
如沁起身,交待了這些從阮宏謙手上得來的消息,便也放下了心中的一些憂慮,“軒,就依你的意思,我去把那些信件都謄寫一遍,這就萬無一失了。”
“沁兒,讓別人去寫吧,你身子重,還是不要太勞累了。”輕展軒體貼的勸道。
如沁莞爾一笑,“軒,只有我寫的才最能讓人相信,因爲我會把字跡模仿的惟妙惟肖甚至亂真,這樣他們就更不會懷疑這件事的真實性了。”送回給信件主人的都是抄襲的,如果只是隨意的一寫就會讓人懷疑,但是倘若連字跡也一模一樣,就由不得他們不相信了。
這一天,上上下下的人等都在爲着接下的一場硬仗做着準備,如沁自是負責謄寫那些信件,其它的皆由輕展軒與阮宏謙去安排了。
本來,寫字於她是一種愛好,可是寫着那些信的時候,卻是她的憤慨,想不到這無相的大臣們個個都有劣跡,被白寅知曉了這些劣跡,便只好被白寅所左右,他們最怕被皇上知道了他們犯過的過錯,從此就擱斷了仕途。
暗夜,冷黑如墨,街路上一盞盞的風燈孤獨的亮過,才過了二更天,街道上就見不到人影了。
輕展軒、阮宏謙、劉廚子,三個人匆匆向着皇宮而去,而阿羣就留下來看顧所有的人,如今的他與歐陽永君倒是極爲談得來,想起兩個人身份,彼此間更是多了親厚。
“阿羣,是母妃讓你來的吧。”忙了一天,如沁纔有時間與阿羣敘舊。
“嗯,父皇和母妃都惦記着你,聽說你出了事,怎麼也無法相信,於是就派我來了。”
她詐死的消息傳得那麼沸沸揚揚,父皇與母妃必定是聽說了,不過她總算沒有白白辛苦,必竟婉柔找回了她的皓兒,也讓她欣慰了,“如今,父皇與母妃都知道我安好的消息了吧?”
“嗯,前天到了京城就飛鴿傳書給父皇與母妃了,估計這一兩天也就到了,那天原本還想要見你的,可是與王爺一起多喝了兩杯,竟不想就醉了,還好那夜劫持你的人是阮伯伯,否則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喝酒誤事呀。”阿羣有些後悔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