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麼名字?”生茹正安靜的坐在角落裡的小椅子上看着屋角的兩隻蜘蛛發呆,她覺得那兩隻蜘蛛比她幸福,一大一小,一起歡快的爬呀爬,可她現在就一個人了,東方凌翰不見了。
“喂,孃親讓我來叫你去吃飯呢,你不餓嗎?爲什麼不理我?”見她靜坐而不動,蝶舞伸出小手在生茹的眼前,左晃一下,右晃一下,生茹這纔回神,小嘴嘟的老高,“我不餓,我不要吃飯。”
她不高興,東方凌翰不要她了。
是因爲她曾經說過他殺人他就是壞人嗎?
可後來她也跟他說殺壞人的人是好人。
“景翔哥哥也回來了,他忙了一天這會一定很餓了,你跟我去吃飯好不好?”見她不理會,蝶舞白嫩嫩的小手乾脆一把就握住了生茹的,“走了啦,快點,你不吃飯,孃親會不開心的,我也會不開心的,景翔哥哥也會不開心的。”
生茹一怔,“爲什麼不開心?”她今天才來這裡,也才一會的功夫,就算是與這個要拉她的女孩也不熟悉呢。
“孃親答應過雪杉叔叔要對你好的,你若是不吃飯孃親就對雪杉叔叔食言了,言而無信孃親會不開心,景翔哥哥餓着呢,你不到場他也不能吃飯,我猜他一定不高興,至於我呢,反正你不吃飯我就是不開心。”
呃,這是什麼道理?
“總要有原因吧。”生茹被小姑娘逗笑了,非要問個答案出來。
蝶舞咬了咬脣,然後眨了眨眼睛,再搖頭晃腦的想了想,這才道:“因爲你好漂亮呀,美美噠,象是畫裡跑出來的人兒,反正你要是不吃飯,我就不高興。”
“哈哈……”生茹“撲哧”笑出聲來,雖然有很多人說過她好看,可是哪個人都不如此刻這個小女孩對她的讚美帶給她的喜樂多,一下子就從剛剛的鬱悶中解脫出來,可笑了一會就有點不好意思了,連忙小手捂住了小嘴,又笑了好半天才堪堪忍住,“我叫梅生茹,你呢?”
“蝶舞。”
“你的名字真好聽。”
“梅生茹更好聽呢,你站起來,我們比比個頭。”
“你比個頭幹什麼?我比你高。”生茹想也不想的說到,她看到蝶舞的第一眼時就知道自己比蝶舞高了。
“那也要比了纔算,誰個頭高誰就是姐姐,做姐姐的要照顧妹妹。”
“呵呵,好。”生茹站了起來,小手從自己的頭頂比到蝶舞的頭頂,“瞧吧,我的確比你高。”雖然她更覺得姐姐妹妹是按照生日來算的更妥當,不過還是配合的比了起來。
“生茹姐姐好。”
小嘴真甜,不過,生得還盡如人意,她喜歡。
生茹在心裡給了蝶舞這麼一個評價,便起身隨蝶舞去用晚飯了。
太陽早就落山了,天色剛剛黑下來,燭光透過支摘窗把院子裡的一切映照的還算清晰,蝶舞牽着生茹的手走進了飯廳,“娘,我們來了,娘,她叫生茹,我認她做姐姐了,娘,蝶舞從此也有姐姐了。”蝶舞鬆開了生茹的手,歡脫的跑去幫忙端飯端菜,生茹坐在桌子的一角看着蝶舞,她好羨慕好羨慕蝶舞,視線始終追着蝶舞與她孃親,她心裡在猜想着她的孃親長什麼樣子呢?
她想,她的孃親一定也是美美噠,會比她還要美,可是,她的孃親爲什麼不要她了呢?
想着想着,心下一片黯然。
忽而,眼前一黑,眼睛應該是被兩隻手給捂住了,因爲,她還能感受到捂着眼睛的手的溫熱,還有身後淺淺的呼吸聲,那呼吸吹拂到她的脖頸間帶起一片癢,“蝶舞,是你。”
飯廳裡先是靜了兩秒鐘,隨即蝶舞的聲音在兩步外傳來,“不是我呢,生茹你快猜。”小孩子最喜歡這樣的遊戲了,興奮的催着生茹繼續猜。
“是你孃親嗎?”說這句的時候,生茹又落寞了,她好想也有個孃親呀。
“纔不是呢,我娘在盛飯,馬上就可以開飯了。”
“那是……”生茹開始在腦袋瓜裡搜索着從認識東方凌翰到現在她所能記住的名字,想來想去,腦海裡突然蹦出一個名字來,“你的景翔哥哥對不對?”
“咦,我又不認識你,怎麼一下子就猜對了,不好玩。”男孩子的聲音,雖然帶着點不開心,可是很好聽,夾帶着的還有一絲絲的調皮。
生茹轉頭看過去,只覺眼前一亮,男孩比她高了一頭還多,比東方凌翰略矮些,修長的身形挺拔俊美,一張臉竟是與東方凌翰有着些分的相象,只是少了東方凌翰的冷峻而多了些象是溫暖的味道,對,就是陽光的味道,“原來景翔哥哥就是你。”她咧嘴一笑,露出掉了好幾個牙齒的小嘴,門牙空空的,特別的喜感。
“哈哈哈,說話都漏風了,牙還沒長齊,哈哈哈……”遊景翔手指着她的小嘴笑個不停。
生茹如今最討厭別人說她沒牙了,“不跟你好了。”說罷,轉頭再也不理他。
於是,開飯的時候,不管遊景翔怎麼跟她說話她都不理,不過對蝶舞還有孃親她卻是乖巧的有問有答的,漸漸的瞭解了這個家裡的情況。
孃親,爹地,蝶舞,還有景翔,加上她一共五口人。
後來她才知,景翔與她一樣,都是寄養在這裡的。
生茹是被吵醒的。
確切的說是鼻子上太癢纔不得不醒過來的,她昨晚不知道幾更天才睡,到了新的環境,半個認識的人也沒有,所以,就怎麼也睡不着了,結果,一大早全家都起了,就她一個人還窩在小牀上睡呀睡。
“還不起,太陽都曬屁屁了,懶丫頭。”揶揄的男聲驚的生茹“激櫺”坐了起來,揉着眼睛瞪着牀前的大男孩,“遊景翔,誰讓你進我和蝶舞的房間的?”
她昨晚與蝶舞一起睡,兩個小女孩一張牀上睡一點也不擠,還有伴,不過蝶舞總是說她孃親怎麼怎麼樣,生茹不樂意聽,因爲蝶舞一提孃親,她的心就酸酸的。
“我呀,我想進就進嘍。”陽光般的大男孩,此時手裡還拿着那根把她吵醒的羽毛,她看着罪魁禍首,小手一把搶過來,“你出去,男女授受不親,不許你進我的房間。”
“什麼鬼七八糟的授受不親,我偏要親,你管不着。”遊景翔邪氣的一笑,俊逸的臉倏而一俯,不等生茹反應過來,她*嫩的小臉上就被蜻蜓點水的點過了一下。
“哇”,原本被起牀氣攪得心情很不好的生茹一下子放聲大哭了起來,“你滾……滾出去……嗚嗚……嗚嗚嗚……”小手抹着眼睛,生茹是真的哭了傷心了,她的初吻沒了,不知爲什麼,她覺得第一個可以親她的男生不應該是遊景翔,而應該是她的翰哥哥。
遊景翔一下子呆愣在她的牀前,表情也訥訥了起來,“怎麼這麼不禁逗呢,我也經常親蝶舞的小臉蛋的,可她從來都不哭,也從來都不對我兇,你爲什麼要哭?我只是逗你玩罷了,你快別哭了。”哭得他的頭都開始痛了起來。
可是他越是勸,生茹越是哭,這一會子她把有記憶裡以來所有的不開心的事都想起來了,師傅沒了,東方凌翰不要她了,她從此無依無靠了,到了這個新的陌生的家,這個壞小子游景翔就會欺負她。
見她越哭嗓門越大,遊景翔先是在原地轉了幾個圈圈,雙手雙腳都不知要放哪了一般,突然,他一跺腳,“你等我一下,我放在門口忘記拿來給你了。”
男孩說完就一溜小跑的溜出了她的房間,生茹這才止了哭,可是抽噎猶在,估計一時半會也停不下,她眼睛潮潮的,還是有些困,卻已經被這一折騰不可能再睡着了。
掀開被子就要穿衣服,可衣服只拿了一半,門“呼啦”就被推開了,遊景翔連門都不敲,彷彿進他自己的房間一樣,大步流星的就往裡面走,“哇……”生茹這一哭,嗓門更高,“你出去,不許看我穿衣服。”她再小,可也知道男生是不能看女生穿衣服的。
遊景翔這才發現不對,“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換衣服,我捂上眼睛等你,你別哭,你換衣服吧。”說着,他一隻大手真的捂上了眼睛,可是一雙眼睛卻全都是好奇的從指縫間流出視線,女孩長長的發如墨般披散在肩頭,白皙的臉蛋上一張小臉精緻如畫上的人兒,蝶舞說的沒錯,生茹果然好美,一下子,竟是看得癡了。
生茹低頭看看自己,裡衣穿着很整齊,她這樣子師傅也見過,抹了一下眼睛便打量起遊景翔來,他一隻手捂着眼睛,另一隻手裡居然拿着一個籠子,頓時,她被那個籠子裡跳來跳去的動物給吸引去了視線,“小兔子嗎?”
“嗯嗯。”遊景翔放下手,一時間什麼也不管了,興奮的一步竄到牀前,“送你的,可是花了我好多的積蓄買的呢,連蝶舞都沒有。”男孩洋洋自得的說着,可其實這小兔子他放在外面原本是要送給蝶舞的,結果生茹一哭,他就改變主意了。
生茹伸手,從打開的小籠子裡抱過小兔子,小東西軟軟的貼着她,好舒服,“它有名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