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場景,許墨完全認定了內心的猜想,這個空,果真不是一般的傢伙。
進入競技場內部的大廳之中,很快就有人來爲他們做一對一的單獨服務。
一位穿着得體的女人靠近空輕聲細語道:“公子好,小女子是血魔人薩珈,這次作爲您的專屬跟從者。”
“什麼時候血魔人都跑來當侍者了?”空看着薩珈問道。
薩珈抿嘴笑道:“公子作爲貴客,理當由我效勞。”
空邪魅一笑“上次你們可不是這麼說的,還是說,是因爲我殺了那個沒有眼力見的侍者,這次你們學乖了?”
“讓公子見笑了,不懂事的人殺了也就殺了,就怕髒了公子您的手。”薩珈似乎很清楚面前這人的身份,對於對方的挑釁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空拍了拍薩珈妖豔的臉蛋說道:“還是你們三大家族的人會做事,我可不想因爲這點破事,等下在挑選玩具的時候被你們下絆子。”
“公子多慮了,我們不會做這種自砸招牌的事情,這邊請吧。”
薩珈領着幾人來到一間奢華尊貴的房間裡,房牌上還寫着空的名字。
想來這個地方,是空在血剎競技場的私有位置了。
通過剛纔兩人的對話,結合前面他與空的交流,許墨大致瞭解了一些。
空上次十有八九是因爲自己所選之人輸掉了競技比賽,牽連到了之前的侍者,血剎競技場這邊見空又來了,才臨時換了他們自己的人。
只是不知道,這個薩珈在血魔人之中的地位如何。
能來到血剎競技場的三大家族,身份應該會不那麼一般,嗯……或許能適當的接觸一下。
許墨眼神時不時的在薩珈的身上掃過,反而引起了對方的注意。
薩珈並沒有說什麼,而是對許墨點了點頭。
空坐回他熟悉的位置,按下了旁邊椅子上附帶的按鍵。
房間內的地面發出震動的聲音,地表上一格格的木板自動收回,由機械與金屬組成的兩面半圓從地面升騰,類似齒輪轉動的咔嚓聲讓兩半左右對稱的半圓結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副巨大的金屬鏡面。
薩珈微微躬身,將一顆透明的方形石頭放進地面上預留的方孔之中,不一會兒,金屬鏡面上出現了一個個的人影。
“機械鍊金物【虛臨照影】?”許墨小聲自言自語道。
房間就這麼一點大,空聽到許墨這樣說,十分感興趣的問道:“哦?許兄連這個都知道?”
“略有了解罷了,這件鍊金物,是你們三大家族哪一家做出來的?”許墨看着薩珈問道。
連面前這位公子都客客氣氣對待的人,薩珈更是不敢怠慢。
她恭敬的說道:“沒想到這位公子還聽說過虛臨照影,這件物品是我們血魔人從【高天原】獲得的戰利品,並不是由誰煉製的。”
“高天原麼?這樣啊,我還以爲,你們三家出了什麼了不起的鍊金大師呢。”許墨面帶失望的神色說道。
【虛臨照影】照影其實有點像現實世界的投影設備,但比投影設備的功能強大太多了。
所有被照到的人,會以真身出現在所見之人的眼中。
血剎競技場能用上這個許墨是沒有想到的,不過看這個陣勢,大概率只是爲了空他們這類身份高貴的人準備的,方便他們好做挑選。
“公子說到鍊金大師,其實我們血魔人家族中,曾經還真就出現過一位,不過這位長輩現在已不在家族之中。”薩珈說道。
許墨微微挑眉,點了點頭,不再往更深層次去問。
薩珈的這位長輩,會不會就和長南王的記憶有關呢?
許墨只是在心中暗自猜想,現在他和這邊的關係還沒有到那一步,魯莽去詢問只會引來別人的猜疑。
“許兄要是感興趣,回頭我將這虛臨照影買下一部分,供你做研究。”
空說着,話鋒一轉“不過前提是許兄這次可要讓我贏個痛快才行。”
許墨笑道:“你想多了,我並不需要這種鍊金產物,作爲朋友,你想要的我力所能及的去做就是了,至於輸贏,或許還要看她們的臉色。”
他指了指薩珈,故意這麼說道。
薩珈連忙說道:“公子恐怕有些誤會,無論是那種競技方式,我們提供的奴隸都不會有特殊問題存在,公子放心參與就好了。”
“許兄只是開個玩笑,你這麼緊張做什麼?難不成心裡真有鬼?”空收斂笑意,目不轉睛的盯着薩珈說道。
薩珈的表情凝肅,正打算解釋,許墨卻開口說道:“空不必擔心這點,我就是隨口一說而已,這血剎競技場能在邊荒之地存在如此之久,自然有他們的規矩。”
“許公子說的是。”薩珈鬆了口氣低聲說道。
挑起事端的是他,最後幫她說話的也是他,薩珈有些懷疑,這人恐怕是故意在找事的。
“空公子,不知道這次您想參與哪種玩法?指定對決,盲猜對決,還是競技挑戰呢?”
這三種玩法,算是血剎競技場最常規,參與人最多的了。
指定對決是參與者自己選擇一位競技場的奴隸,與其他參與者的奴隸進行廝殺,兩人決定好勝利後的價值物品後,由各自挑選的奴隸代表自己去戰鬥,勝者將獲得全部價值物。
盲猜對決則是兩個奴隸都是由競技場提供,參與者只需要猜勝負結果即可,每一場的獎勵都是由競技場提供。
競技挑戰就不一樣了,在血剎競技場,會有一位守擂者長期坐鎮,而參與者需要在競技場挑選一位奴隸去挑戰守擂者,勝利後可獲得下注的雙倍獎勵,反之失敗則什麼都沒有了。
除了這三大常規模式,還有其他大大小小不同的玩法。
但最刺激的,依舊是競技挑戰。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守擂者是當期這一批奴隸裡面,最爲強大的一個。
但血剎競技場裡監管測評奴隸強弱的人也總會有看走眼的時候,其他人若是選中了那【被看走眼】的對象,那麼挑戰守擂者就會有不一樣的結果了。
在血腥與暴力的刺激下,這種勝利的感覺會給人帶來極大的愉悅感,這也是時常會有像空這樣的淵界人來參與的原因。
“繼續競技挑戰。”
空優雅的躺在椅子上,望着薩珈說道:“這次我的下注籌碼,是產自深淵裡層【神無禁地】的【鸞陽石】。”
鸞陽石……
沒記錯的話,那可是能直接提升深淵人實力的東西,這個空居然直接拿出來當籌碼了。
許墨張了張嘴,半天才笑着說道:“空,你就這麼相信我的眼光?”
“當然,這是我的直覺。”空笑了笑,彷彿鸞陽石只是一塊沒有價值的石頭。
薩珈聽到對方用鸞陽石當籌碼,也是十分震驚,她當即說道:“好的,空公子,這次可以挑選的奴隸我現在就讓人投放出來。”
許墨打斷道:“慢着,彆着急,現在的守擂者是誰?有正在進行的競技嗎?我們先看一場再說。”
薩珈翻看了一下記錄,隨後說道:“目前血剎競技場的守擂者是【鷹隼】翱天。”
空聽到目前的守擂者還是上一次讓他丟人的那隻奴隸後,表現得異常激動。
“鷹隼?居然還是這個畜生,好,很好,那這次可就要拜託許兄,替我好好算這筆賬了。”
許墨搖了搖頭“別太把希望都放在我身上,我雖然見得多,但在這種環境下,除了實力之外,意志力也是很重要的。”
“我沒記錯的話,血剎競技場應該有個規矩,連勝200場就能恢復自由之身了,對吧?”
薩珈說道:“是的許公子。”
“那你告訴我,這個翱天,目前連勝多少場了?”
“許公子,鷹隼目前連勝198場,第199場現在正在準備中,稍後會將競技過程投放出來的。”薩珈輕聲道。
許墨唸叨着“一個即將就能恢復自由之身的奴隸麼……”
當空知道對方還有兩長就能恢復自由之身,表現得更欣喜了。
“很好,非常好!若是能扼殺這股自由的嚮往,那將是多麼美妙的感覺啊!”
空大笑道:“我要看着他升起的希望變爲絕望,這樣才能彌補我被關了半個月的空缺。”
“許兄,我這樣說,會不會給你一些壓力呢?”
許墨多少有些瞭解這個空了,表面看起來像是個正常人,可實際……變態的很。
“我能有什麼壓力?籌碼是你的,醜話我也提前說了,至於輸贏,就交給天意了。”
許墨毫不在意的說道:“現在就投出翱天的199場戰鬥吧,看完對我接下來挑選奴隸會有用。”
空搖着手中的扇子,看向薩珈說道:“還愣着幹什麼?許兄怎麼說,你就怎麼做,聽到了麼?”
“是,兩位公子,薩珈這就來操作。”
趁着薩珈去調整投影的效果,一旁被許墨叮囑不允許多說話的端木瑾薇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道:“紅袍少年,我家殿……公子看人的眼光從來就沒差過。”
“我就是我家公子從三十萬人之中挑選而出的,你就安心吧。”
說着,端木瑾薇還特意展示了一番自己的能力,看得空異彩連連。
“許兄,你身邊這位小姐的能力可不一般,擁有如此實力的人當追隨者,這讓我又有些好奇你的身份了。”空收攏摺扇,看着許墨說道。
端木瑾薇的性格就是如此,作爲長南王的心腹,不想讓他被人小瞧。
可許墨想得是儘量低調,不要太引起別人的注意就行。
或許端木瑾薇心中的長南王,並不是像他這麼謹言慎行的?
想到這點,許墨的謹慎心理又開始作祟。
雖然長南王說過自己可以放心的用端木瑾薇,但在記憶還未找回前,他還是儘量小心一點的好。
“如果現在是在淵界,你或許就知道我是誰了。”許墨說道。
空還想繼續說什麼,但此時的投影已經出現,許墨接着說道:“其他的話以後再說,現在你最關心的,不是這競技場的事情麼?”
空微笑道:“也好,我說過,我這個人直覺很好的。”
許墨暗自腹誹道,你要是直覺好,就不會輸多贏少了。
恐怕除了這競技場,是還有其他目的纔對。
許墨打開自己的個人面板,看着那新領悟的職業技能【深淵之眼】,陷入沉思。
他從來都不信所謂的天意,他只相信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