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標四十五 真正的自由
“好讓人受不了的女生啊。”看她走遠了，尾火這才轉過臉來看着我，“她好像對我們這樣的人有偏見？”
“不是對你們有偏見，而是多遊戲中的所有東西都有偏見吧！”想一想正是這個遊戲讓很多人變的更不關心自己現實中的生活和朋友，似乎相比之下，影希纔是一個更純粹的人啊。
“她和我是同一類人呢……感覺和以前的我很像……”她好像是一個完全沒有被世俗玷污的人，雖然她很讓人受不了，一點都不空靈，一點都不可愛，我卻忍不住這麼想，以前的我也是這樣的，傻傻的，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不在乎，而現在卻都是在裝傻了。
“你喜歡她嗎？那就去追啊！”尾火好像很希望我去追人的樣子，莫非他很喜歡看我被人甩掉？
“我不可能喜歡她的！”我忍不住笑了，別人我不敢肯定，但是她是絕對沒有可能的。
“爲什麼？”尾火伸出一根手指，在我面前晃動，“任何人都會喜歡上別人的，就算是不該喜歡上的人……”
“你懂個P喜歡！”我打掉他亂晃的手指，這傢伙明明連什麼叫尊重都不知道，還說什麼喜歡？
“喜歡就是衝動！”尾火不知道在幻想什麼，真是好奇他從哪裡知道的這些東西，想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不過他那簡直就是色狼論，喜歡就是衝動？那色狼豈非喜歡一大堆人？就連小哈我見到什麼漂亮的妹妹都有衝上去親上一兩口的衝動呢。雖然明明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唉，長大了就是痛苦啊，都知道什麼叫性感了。
“其實，她和我是同一類的人，只是我生長的環境和她不同罷了。”我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流，無奈的搖頭，“人們可以喜歡上任何人，但是不可能喜歡上另外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自己。”
“有的，自戀狂！”尾火又把自己那粗大的手指伸到了我面前，我無奈的一巴掌打了出去，他閃過，然後轉身就跑，邊跑還邊大叫：“小哈是自戀狂！”
感覺尾火越來越像是小孩子了，還真像我兒子……哇呀，我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好像我才18？這個……不行，這遊戲會讓人加速衰老……那就算我弟弟好了，正好我沒有弟弟。
（在夢幻西遊裡，偶是單親的爸爸，養了個可愛的小神靈，起名叫小明角，偶自己叫明角。放棄夢幻西遊一個多月了，不知道我那可憐的兒子有沒有在哪個地方的角落裡大聲的詛咒我這個狠心的爸爸……真的很懷念當初帶着小明角離開家，父子倆在長安街頭亂逛的時光……但是，根本沒有勇氣再回去看他……汗，莫非偶真的感情太豐富？所以偶把小明角寫進了我的書裡面來，就是那個小鬼。）
同學說，我的許多想法都很奇怪，也許我真的是一個很奇怪的人吧。
但是心理學上說，很多認爲自己很奇怪的人，其實都是很正常的，反而是那些認爲自己很正常的人，經常會有心理問題。
搖頭把這些東西丟到一邊，我決定帶尾火回去看看師傅，畢竟尾火的情況實在太特殊了些，大概師傅能幫我解決某些問題。於是使用了回師們技能，沒想到我出現的地方，竟然是太白書閣。
暈，師傅竟然來這裡了？四面張望了一下，發現師傅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顯然已經知道這裡發生的一切其實是我的傑作。
“師傅，你怎麼會來這裡？”我不好意思的抓抓腦袋，看師傅的眼神，顯然一切都知道了。
“我早就來這裡了，從你開始和人打架開始，我不是警告過你，不要和人打架嗎？”
乖乖的接受了師傅的一大通教訓，師傅才嘆息道：“那樣的情況下師傅實在不適合出面，所以師傅纔不得不……”
我瞭解師傅的感受，連忙點頭，看着一片狼藉的太白書閣，有些心虛的再次低頭。
師傅卻沒有提起太白書閣被毀壞的事情，他拉過身邊一人，對我介紹道：“小哈，這個是文非才，是你的……”
“師叔好！”文非才是個大約三十多歲舉子樣的人物，眉清目秀，算得上是一個美男子，沒想到我們鴻易門還有這樣的人才？懷疑，懷疑……
只是，他叫我什麼？師叔？
我暈，我突然想起來師兄曾經對我說過，我的輩分在鴻易門裡算是第二高的了，大部分的鴻易士見了我都要叫我一聲師叔，甚至師叔祖的。
這個……我是沒有什麼做師叔的覺悟的，而且臉皮奇厚，斜睨了他一眼，道：“嗯，不知道有什麼見面禮孝敬師叔我啊！”
師傅哭笑不得，文非才卻恭恭敬敬的躬身，行禮，雙手遞上一個匣子，道：“弟子早有準備，請師叔笑納！”
閃電般的搶過匣子，看到文非才想說什麼，立刻揮手道：“我和我師傅還有事情談，一會再說其他，你先下去吧！”
完全不在意這裡其實是他的地盤，看來偶小哈還挺有鳩佔鵲巢的天分。
師傅疑惑的看着我，有些疑惑我又有什麼事情要找他。
雖然師傅當初暴打我一頓，但是連續幾次，都是我到哪裡，師傅就到了哪裡，這讓我分外的感動，心裡也格外的踏實，不知道爲什麼，有師傅在身邊，就覺得什麼也不怕了似的。
而現在，在我最需要師傅的時候，師傅又來了。
我把我和尾火的事情說給師傅聽，至於蘭心姐姐和影希的事情，則是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師傅來幫忙。
師傅邊聽邊皺眉，慢慢的思考，我有些緊張的看着師傅的表情，直到最後師傅點了點頭，表示支持我的想法。
“不論你做什麼，師傅都會支持你，而且單論這件事情的話，你做的很好，沒有什麼大的疏漏。你來求師傅，還有什麼事情嗎？”師傅的回答讓我精神一振，而尾火也明白師傅已經同意了他的存在，這幾乎就說明，系統同意了他的存在。
“現在還有幾個問題困擾着我。”我回答說，“第一個，就是我下線之後，尾火獨自在遊戲裡呆着，要做些什麼？要怎麼生活？如何和玩家相處？”
師傅微微點頭，示意我繼續說下去，我繼續道：“第二個，當尾火按照自己的意志行動的時候，我會不會因爲尾火的原因而直接承擔責任？”這個是因爲尾火老是衝上去攻擊玩家，而當他攻擊別人的時候，總會顯示說玩家小哈對你發動了攻擊。
這樣我還可以忍受，若是這個大色狼跑去調戲別人呢？從他的色狼論可以看出，這傢伙絕對有狼的潛質，若是老是提示：“玩家小哈正在調戲某某，將受到什麼什麼懲罰”的話，我還是先大義滅親得了。
“第三個，當我和尾火分處兩地的時候，我們通過什麼聯繫？”普通的寵物是不可能離開主人身邊太遠的，而普通的NPC不能使用玩家特有的紫鶴傳音，如果尾火跑到其他城市，我如何找到他？
就連師傅都無法遠程和我聯絡，更別說其他人了。
師傅再次閉上了眼睛，我知道在那緊閉的雙眼之下，會是恐怖的數據波動，和無數的計算，師傅在我的眼裡，就和系統一樣神秘，一樣偉大，師傅說我們鴻易士是在某種程度上，是可以把數據寫入主腦的人，而師傅，肯定是遊戲中和主腦關係最爲“親近”的“人”。
“尾火的一切，可以按照普通的玩家來論處。”半晌，師傅睜開了眼睛，“但是從此之後，你將失去強制命令尾火的權力。你願意嗎？”
我點點頭，這樣的事情，是我和尾火早就已經商量好的。
這個大個子，日後就成爲自由人了，和羅木，和老鐵等人一樣，成爲了一個可以決定自己未來的NPC。
聽到這些，尾火激動起來，幾乎要跳起來了，若不是師傅就在身邊，恐怕他已經開始大呼大喝了！
“爲了保證遊戲的公平性，在尾火自由行動期間，若是和別人組隊，則可以得到百分之五十的應得經驗，戰利品得到機率也爲普通的百分之五十。若是和你組隊，則可以得到百分之百的經驗，戰利品掉落機率正常。若是自己行動，則無法得到任何獎勵。尾火不可以擁有寵物，但是可以由你賦予臨時寵物，你下線則該寵物立即消失。尾火不可以單獨完成大型任務。作爲對你的補償，你和尾火之間可以使用互相召喚的五行遁術，但是一天只限使用三次。”師傅繼續把相關的條款說給我聽，“尾火和你的關係，類似你和小琪琪的關係，你是尾火在遊戲中的監護人，雖然尾火的所有作爲你都不會負直接責任，但是你必須爲他的所有行爲承擔部分責任。”
也就是說，尾火調戲別人，會顯示：“尾火在調戲你！請向小哈報復！”
是這樣嗎？我暈，好像沒有什麼不同啊！
師傅並沒有理會我在想什麼，繼續道：“相關的條款主腦會陸續完善，畢竟這樣的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而模擬未發生的事情，並不是主腦的強項。”
主腦畢竟是電腦，想模仿出人類中會發生什麼，實在太難了，尾火的存在沒有問題，關鍵是人類對他的看法。
“還有……”師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是我個人對你們的忠告，千萬不要讓任何的玩家知道，尾火不是人類。不然……”
我想問不然什麼，卻沒有問出來，心中卻突然充滿了恐懼，好像有一個巨大的陰影，正擋在我道路的盡頭。
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尾火能拜師嗎？”我又問出了一個傻問題。
“不能……”師傅想了想，道：“主腦目前收集的資料還不足以讓他能夠自由的自己創造技能……這樣吧，人形的怪物身上有可能掉落技能書，我請示一下主腦，是否可以讓尾火通過技能書學習。”
技能書，好像是超級少見的東西啊……如果老藥那樣的人突然學會了一項恐怖的攻擊法術，那簡直就是強悍到變態，所以技能書可以說是嚴重破壞平衡的東西。但是人人都可以使用技能書的話，就又產生了新的平衡。
當然，一般的技能書都有領悟條件的，達不到領悟條件的，擁有技能書也沒有用，而達到領悟條件的，往往已經有了足夠的技能了，就算多了這個技能也沒有太大的效用。
剛想再問其他的問題，突然有一個紫鶴飛出來，老藥的聲音響起來：“小哈，救命啊……快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