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盡頭的大廳有四五十丈見方,很是寬闊,地面平整,有很明顯的人工雕琢的痕跡。大廳盡頭是一個小小祭壇,上有一鼎,不知是爲何物鑄造,古樸的銘文篆刻在鼎身上,增加了這個鼎的神秘感。
一篷火焰在鼎內熊熊燃燒,照亮了整個大廳。更神奇的是在這火苗之上漂浮着一個紫色葫蘆,時不時的被火苗tian嘀,這個葫蘆周身被一層淡淡的光彩包裹着,一明一滅,彷彿順應着脈搏的跳動一樣充滿了活力,讓人神往,望着這美麗葫蘆發出的光彩,使人不由的產生一種想要取下來好好觀摩的妄想。
追殺殘風最後進入大廳的有七個人,看裝備都比殘風要高出一些。其中有六個人在圍攻大廳中央的一個虎形守護獸,三人進攻三人防守,有進有退有攻有守,步步穩紮穩打的把那個虎形守護獸向大廳入口的這邊引。
這些人時不時的會觸發一些小的機關,勁弩地刺多少也影響了他們的發揮,但是總體的陣型還是沒有被破壞,看樣子還是遊刃有餘的。
剩下的一個人站在入口處不遠的地方,一言不發,揹着手關注着場內的戰鬥,只留下一個背影衝着殘風。
殘風有些納悶,不久前他和他的朋友就殺過這裡的守護獸,不是很難殺的樣子,而這些人是追殺他而來的,以他們的能力,分出四個人去和守護獸纏鬥足夠了,剩下的人應該去找自己啊?爲什麼只留下了一個人觀戰,還沒有去追殺自己的意思呢?
洞內觀戰的那個人沒有給殘風思考的機會,慢慢的轉身望向殘風藏身的陰影。“我們還有兩個弟兄守在洞穴的出口處,閣下跑不了了,還是出來吧。”
殘風無語,見自己的身形已經暴露了,也就再沒有躲藏的必要,施施然的走了過去,駐足在那人身前三丈遠的地方與他對視。
那人中等身材,穿了一身黑色長袍,一頭烏黑長髮披散在肩膀上,臉上帶着一個猙獰的面具,看不到他的面孔。大廳內的火光從那人背後投射過來,給這人周身鍍上了一層昏暗的紅色,配着那個猙獰的面具,讓人看起來更加陰梟。
“你是如何發現我藏身之處的?”
“難道閣下不知道五十級轉仙職後可以開天眼嗎?”那人聳了聳肩膀,反問殘風,“哦,對了,忘了閣下才四十多級,看您這身裝備和操作遊戲的樣子就知道您是一位來遊戲裡面遊山玩水的富家子弟了,像您這樣的富家子弟,又怎麼會去好好的研究遊戲呢?”
殘風冷哼道:“哼,你代號,是幾月?”
“初一,九月初一。”那人轉身看了一眼大廳內圍堵虎形守護獸的戰場,又道,“閣下既然知道我們是誰,何必仍做困獸之鬥呢?我給您兩條路走,一,自殺,二,讓我殺了閣下。”
“還有其他的選擇嗎?”
“沒有。”
“如果我說還有第三條路走呢?”
那人沒有再回答殘風的話,慢慢的從儲物空間抽出了一把寶劍。
真紅劍,佩戴等級:四十九級。攻擊力:59——67劍如其名,真紅似血。血紅色的劍身,血紅色的劍刃,一股邪氣瞬間衝了出來。
殘風也抽出了自己的寶劍,碧寒劍。
碧寒劍,佩戴等級:四十二級。攻擊力:52——60碧寒似冰,劍應其號。碧綠色的劍身,碧綠色的劍刃,絲絲寒氣刺入空中,於那股邪氣纏鬥在一起。
殘風先動了,向左移動了兩步,又向前踏出了半步。那人也跟着向左移動了兩步,向後退了半步。
兩個人誰都沒出劍,只是靜靜的觀察對方,想從移動中找到對方的破綻,然後一舉使對方斃命。
若是平時二人對劍,大可以慢慢的尋找對方的破綻,可現在不同,對方人手衆多,眼看過不了多時就能擺平那虎形守護獸然後過來圍攻殘風,而這次對方也是志在必得,殘風是逃不掉的,這點對方很清楚,殘風也很清楚,所以必須速戰速決。
殘風深吸一口氣,悄悄的從儲物空間取出一包補血藥捏在手中,劍舉齊肩,鎖定那人的咽喉,一招突刺衝了過去。
那人不退反進,劍尖向上挑向殘風握劍的手腕。
殘風收劍,一擱一絞,擋開那人的寶劍,再次刺向他的咽喉。那人向左移動一步,一擋一削,順着殘風的劍身向下,仍舊削向殘風握劍的手腕。
這兩人誰也沒有用遊戲裡面的技能,只是憑藉自己的速度本能的平砍,不斷的變化着招式,你來我往瞬間鬥了幾招。
殘風見討不到便宜,虎形守護獸也快要被對方一夥的人撂倒,心裡一急,不管不顧對方刺向肩膀的一劍,反手斬向那人的脖頸。
那人見殘風拼紅了眼要拼命的架勢,收劍向左移動了一步躲開殘風斬向自己的一劍,回手刺向殘風的右肋。
殘風等的就是那人讓開路線的一刻,不顧刺向自己肋骨的真紅劍,一招“日月同輝”放了出去,刺眼的光芒瞬間充斥在大廳之內。
—197那一劍還是刺在了殘風的軟肋上,一下打掉了他近一半的血,可是殘風的殺招和日月同輝刺眼的光芒也逼着那人再次向左移動了一步,讓出來通向大廳的路。
殘風忍住劇痛,左手早就預備好的補血藥拍在身上,向前急衝,迅速掠過了那人的身旁,向大廳內的祭壇奔了過去。
“快殺了他。”
攔截殘風那人好像早就對殘風這招日月同輝有了防備,用手擋了一下刺眼的光芒,可就這麼一下的工夫,見殘風已經從他身邊衝了過去,想要追趕已經失去了先機,只好開口招呼同來的幾個人。
那幾個圍攻虎形守護獸的人心思都放在攻擊守護獸的身上了,也沒有受日月同輝多大的影響,立刻分出了兩人獰笑着攔向殘風。
殘風不願和這二人糾纏,甩手將碧寒劍扔向其中一人,從儲物空間內掏出兩包補血藥,硬捱了另一人一刀,一邊給自己補血,一邊用力撞開這人衝向祭壇。
“媽的,你們要我死,我也要你們跟着陪葬,赤月樓,我和你們沒完。”
話音剛落,殘風已經一頭撞在了那尊古鼎上。
殘風和他的朋友組成的小隊在先前消滅了虎形守護獸後就探索過那個祭壇,其中一個人不小心觸發了祭壇四周的一個禁止,引發了禁止的攻擊,最後致使4人慘死,只剩下落在後面的殘風和藍光兄妹逃了出來,險些滅團。
其實殘風也是在賭,他賭的是那古鼎上還有更厲害的禁制等着前來收取寶葫蘆的玩家,既然通向這個大廳的路上已經是機關重重,那祭壇的又有這麼大威力的禁止,如果那古鼎上還有禁制,豈不更加厲害?
這個計劃在殘風剛開始準備報復這些人的時候就定了下來,所以,他笑了,就那麼頭破血流的躺在地上笑了,看着那些追殺他的人,笑了。
因爲,他賭贏了。
落石,地刺,火海,滾雷,層出不窮的攻擊無差別的充斥在這個大廳之內。
怒喝,狂嘯,慘叫,哀嚎,陣陣不絕的聲音迴盪在這個充滿死亡的空間裡。
可惜殘風卻再也聽不到看不到這些了,他已經化作一篷亮晶晶的數據流消失在了空中,準備着再次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