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中午的時候,大黃才姍姍而回。
他踩着虛浮的腳步,打開了柴房的木門。
即便是特意的清洗過,趙凡隔着老遠,依然聞到了他身上的胭脂味和酒氣。
趙凡微微皺起了眉頭。
大黃強打精神,對着趙凡說道:“趙將軍,經過我一上午的辛苦打探,終於得知風雲兄的屍身的具體位置,就在城南的一處老宅之內。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出發吧!”
趙凡看了看外面的陽光,都日上中天了。
他盯着大黃,沉聲道:“現在過去,還來得及嗎?”
“來得及來得及!”大黃連連保證,“我家距離那邊不遠,一會就到了,快出發吧,不然晚了,風雲兄就要被懸屍示衆了!”
趙凡沉思,這一上午,大黃真的只是打探了個消息嗎?
此時,時辰已經不早,他按捺住心中的疑惑,點點頭,同意跟着大黃一起去城南。
大黃得知後,很是高興,他讓趙凡稍等片刻,說要去拿些乾糧在路上吃。
說完,把趙凡留在原地,自己回到了主臥。
趙凡見他進屋,集中所有注意力,開始凝神留意屋內的動靜。
“媳婦,我特意交代你做的乾糧弄好了嗎?”
大黃輕聲對着他婆娘問道。
“放心吧,都是特意加過料的!銀子呢,帶回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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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婆娘也小心翼翼的輕聲說道。
他們哪裡知道,這麼點距離,一隻蚊子的動靜都難逃趙凡的耳朵,他們的說話聲再小也沒用。
“當然帶回來了,看,都在這呢!”
大黃討好的笑了笑,把銀子從懷裡取出,推給他婆娘。
“死人,怎麼只有五兩!不是賞銀十兩嗎?”
“哎喲!你又不是不知道,里正那老不死的多貪!十兩賞銀,足足被他分去了一半!”
“真的?你去尋花問柳了吧?你身上都有酒氣,還有騷蹄子的騷味!”
大黃冷汗都出來了,媽的,女人的鼻子都是狗鼻子,真靈!
“天地良心,真的沒有!里正那個老不死的得了我們的好處,良心發現,請我喝了一碗濁酒罷了,不信,你等會就可以去問里正!好了,別說了,趕緊把乾糧給我,時間長了趙凡那肥羊該發現了!”
大黃連忙解釋一通,總算逃過一劫。
趙凡聽到這裡,心中的預感成真,只感覺一陣悲涼。
這可是曾經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啊,就爲了碎銀幾兩,竟忘了曾經模樣!
見大黃出來,趙凡不動聲色。
即便大黃出賣了他的情報,他還念着舊情,不想此刻反目。
“趙將軍,拿着,別嫌棄乾糧難吃,路上吃點,多少能填飽肚子!”
大黃取出乾糧,遞給趙凡。
趙凡接過,控制住表情,勉強一笑:“兄弟有心了,走吧!”
大黃領着趙凡朝城南走去。
路上,大黃見趙凡一口也沒吃,開始催促:“趙將軍,快吃點吧,你等會說不定還要廝殺呢,餓着怎麼行!”
趙凡聞言,點點頭,拿起乾糧送到嘴邊。
大黃目不轉睛的看着。
趙凡看了大黃幾秒,終於,啃了一大口,嚼了嚼,吞入腹中。
大黃開心的笑了:“味道怎麼樣?”
趙凡腳步一頓,搖搖頭,沉聲道:“這乾糧味道不對!”
大黃臉色一變,連忙解釋道:“這乾糧確實不好吃,放的久了,有點味道也是正常!”
趙凡點點頭,卻是在心中給他判了死刑。
這一路上,給過他幾次機會了,他都沒有悔改之心,在乾糧上撒了毒藥,還一直催着吃下去。
可是,他卻不知道,到這趙凡這個境界,對尋常毒素早已免疫。大黃只不過是在白費功夫,自尋死路。
趙凡幾口把乾糧消滅掉,兩人繼續朝着城南走去。
很快,一顆大槐樹出現在兩人眼前,大槐樹下,有一個老宅子,年代久遠,平時也沒有修葺,即便在大中午,也顯得陰森森的。
老宅附近的幾條巷子裡,顯得空蕩蕩的。
趙凡心中一動,停下了腳步。
大黃見狀,連忙說道:“趙將軍,看來那些狗兵還沒有來,我們趕緊進去把風雲兄的屍體搶出來吧!”
趙凡看向大黃,臉色陰沉,幽幽道:“沒有兵卒?那老宅裡、槐樹上、以及隔壁幾間屋子,血勇之氣勃發,怕是埋伏了不下數十位好手。這叫沒有埋伏?”
大黃聞言,臉色頓時煞白!
他顫抖着,哆哆嗦嗦道:“趙將軍,這不關我的事啊,我也不知道這裡有埋伏,一定是告訴我消息的人欺騙了我!那個狗日的,差點害死了我們,等回頭我就把他宰了!”
“哦?是別人欺騙了你嗎?”趙凡的語氣冰冷,讓大黃如墜寒冬,“那賞銀是誰給你的,還有那乾糧上的毒藥又是誰放的?”
大黃聽到這裡,已知事情敗露,拔腿就向着老宅跑去。
“救命啊,快來殺了趙凡!”
一邊跑,一邊向着前方大喊。
身後,一句話伴隨着森然的語氣傳到了他的耳中。
“風雲兄的屍體也許取不到,但你的屍體,可以留下了!”
於此同時,一道微風從大黃脖子拂過。
“呃……”
大黃捂着脖子,頹然向前撲倒,頓時沒了性命。
殺掉大黃之後,趙凡看了看老宅附近涌出的周泰等人,扯了扯嘴角輕蔑一笑,轉身離開。
周泰等人追之不及,只能望洋興嘆。
來到大黃的屍體邊,呸的吐了一口濃痰,罵道:“小人,廢物!”
……
趙凡施展身法,擺脫了追兵後,繞了幾圈,回到了大黃的屋子前。
“咄咄!”
他再次敲響了大黃家的大門。
“來了!”
屋內傳來大黃婆娘欣喜的聲音。
“那肥羊被抓了吧,賞銀拿到手了嗎?”
說着,她打開了大門。
看見趙凡,她驚呼一聲,用力一推,想要重新關上大門。
趙凡稍一用力,便把她推倒在地,走進去,反手關上了門。
寶刀握在了手中。
“可笑,沒想到,我趙凡也有被人當做肥羊的一天!”
大黃婆娘見趙凡獨自回來,心知大黃十有八九沒命了,連忙大聲哭訴:“趙將軍,都怪大黃那個死人財迷心竅,還蠱惑我,想要謀劃您的性命。我是被逼的,不關我的事啊趙將軍。”
說着,婦人爬起來跪在地上,一雙柔夷抱住趙凡結實的大腿,並把頭緩緩貼了過去。
螓首微微擡起,雙眼含淚,波光盈盈的看着趙凡。
趙凡低頭,只見這婦人不知何時衣衫微開,隱隱能看見紅色肚兜下的一抹白色。
婦人對上趙凡的雙眼,粉面微紅,雙眼含羞,低下頭去,不知有意無意,卻是隔着褲子,用紅脣觸碰到了趙凡的不可說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