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杭驅車來到一家商場,推開一家試衣間的門,在一面鏡子那裡動了動,那面鏡子一下子就打開了,杭杭揮了揮手,讓個子雖然不是很高但是也在這裡顯的很突兀的花語月過來,趁着別人不注意的時候,一下子全進去了。
這家商場這個時候似乎沒什麼人,不然的話這一幕也夠讓大家喝一壺的,畢竟一下子進三個人進試衣間是非常不正常的。
當他們走進那個小小的通道的時候,花語月因爲身上扶着個人走的格外的艱難,而杭杭卻是走的飛快,還沒有就走了進去。
“雨杭小姐好!“杭杭一進去,就有兩排大男人在旁邊叫着,杭杭很自然的點頭,似乎這樣的事情她已經習慣了,這個時候,絮也清醒了,迷茫的睜開眼睛,記憶似乎還停留在在家裡哭走想跑出去的時候,可是這裡爲什麼會有那麼多的人,那些人都是從哪裡來的,而且自己爲什麼,她一驚,似乎才發現自己靠着一個男子的身上,定神一看,那個男子還不是別人就是花語月,嚇的她連忙跳開。
花語月無奈的聳了聳肩膀,示意她看向杭杭,這個時候的杭杭正拿着一份數據看着,越看她似乎越生氣,眉頭皺的都糾纏在了一起。
“你看的是什麼?”絮很快的反應了過來,走到杭杭的面前,本能告訴她,杭杭手裡的東西和自己有關係。
杭杭看到絮走了過來,立即用手把手裡的小冊子給蓋住了,臉上帶着僵硬的笑容,似乎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眼神卻掃向花語月,似乎在怪他,絮醒了都沒通知一下,不過絮也的確厲害,從一個陌生的環境裡醒來,卻沒有一絲驚慌的樣子。
絮似乎從了剛纔那種驚恐中脫離出來了,整個人顯得十分的冷靜自持,她平靜的對着杭杭說:“姐姐,你若是真的對我好的話,就把你手上的東西給我看看。”杭杭猶豫了一下,又看了看絮堅定的眼眸,終於把手裡的小冊子樣的東西遞給了絮。
絮看着拿在手裡的東西,說實話,她對這個東西並不陌生,無數次的在文神甫的手中看到,不過他總是笑着告訴自己,那裡面記的是好心人捐的款子,沒什麼好看的。
可是,絮把帳本翻開,這才知道,那裡面記着每一比和醫院裡交易的資料,比比都在,比比都刺痛了絮的眼睛,那一個個的好朋友的消失。她總以爲是因爲有了好的地方可以去,可是沒想到,看到那個帳本,她的心一下子好疼好疼。
絮含着淚看着杭杭,整個人顯的脆弱的和玻璃娃娃一樣,那樣的脆弱易碎,她破碎的淚在眼眶裡打轉。
“那裡面寫的孩子,都,都……”她說不出話來了,只是一個勁的掉着淚。
這個時候,杭杭心疼的摸去了她臉上的淚:“還有幾個小夥子十分精警的逃脫了,據說他們是因爲奇怪爲什麼會到醫院,然後抱着幾分的警戒,所以跑了。”
絮立即抓住杭杭的肩膀,十分急切的說:“告訴我,告訴我是哪幾個。”杭杭笑着,摸了摸絮的腦袋。
“你放心,他們今天都有來的。”說完,杭杭就揮了揮手示意他們把那幾個人帶上來。只見他們帶了一個和絮差不多大年紀的男子,還有幾個小孩子走了進來。
絮一見那個男子立即跑了過去,抱着那個男子淚嘩啦啦的流着;“姐姐告訴我,文神甫要把你們給賣了,給人…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假的,好不好,你們只是和我開個玩笑,你是去了一個地方當兵去了,沒有被賣啊!”
那個男子靜默了一會,才慢慢的擡起手,摸着絮光華柔順的頭髮,似乎有千言萬語要和她說,但是又不知道如何開口。但是最終,他似乎下了決定,慢慢的把絮從自己的懷裡推離,看着絮的眼睛,十分堅定的說:“你給我聽清楚,你現在聽到的一切,都不是假的,都是真的。文神甫說要把我們送去當兵,但是還要去醫檢,本來沒什麼的,但是他們卻說我們要到醫院住個幾天,那個時候我們幾個就起了疑心,因爲他只送了最健康的幾個人來,而身體差如你的卻沒來,而且那個時候這樣那樣的報道很多,所以我們就十分的小心,但是沒辦法,跑出來的只有我一個,他們,他們都在那裡永遠的出不來了,不知道當了哪個大人物的身體的一部分。”
那個男子已經儘量用了最平靜的話語把這個事實說出來,可是他的語調還是忍不住顫抖,那個時候他才10歲,根本想不到有那麼殘忍的事情出現在自己的身上,而且他們都有和大人物勾結,他還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同伴死在他的眼前,這些對他來說真是巨痛啊!
絮看着面前帶着童時輪廓的浩傑,似乎對他很陌生一般,她真的很不想相信他的話,因爲,因爲她實在不能相信那個溫和和善的從不對他們說一句粗話的文神甫會那樣的做,會最出那麼骯髒的事情。
看着絮的眼睛浩傑似乎明白她的想法,他輕輕的拉着旁邊的幾個小孩子,讓他們到絮的面前,絮一看他們立即認出了他們是才進那裡不久的幾個孩子,有一個是文神甫說他貪玩不見的,有幾個是說要送去當兵的。
“你們,你們都是?”絮十分的不感相信,說出的話,都開始顫抖,似乎隨時都會昏倒的樣子。
浩傑站在她的身後扶住了她,一個她記得叫好好的小孩子看了看周圍又看了看絮。最終點了點頭,只聽到他用着最童稚的話語這樣說着:“我們其實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們只知道,說是有好多白衣服的人要給我們檢查,但是他們都拿着刀,好嚇人的,然後就有好多的人跑了進來,把我們帶到這裡了。”好好很努力的組織的語言把事情說清楚。
可是這個時候,絮的精神終於崩潰了,當她意識最後消失的時候,她聽到的是好好的童語:“姐姐,你能告訴我誰是好人,誰是壞人麼?”或許美麗的謊言破碎那一刻,心是最疼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