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吹過你吹過的晚風。”
“那我們算不算相擁。”
“可如夢初醒般的兩手空空。”
“心也空......”
一段悠揚的鈴聲響起,驚醒了臥室裡睡夢中的少年。少年十分艱難的睜開如同癡男怨女一般不願分離的眼皮,伸出手在自己的牀上摸索了一陣後,終於找到了不知什麼時候被捲進了被子裡的手機。手一滑,接通了還不曾掛掉的通信。
“喂,哪位?”少年有氣無力的開口,看來還沒有從惺忪的睡意中緩過來。
“凡人,你終於接電話了。你昨天晚上到底在靈慟裡做什麼了?今天一大早雪月、魂歸戰袍甚至燭龍公會的那羣cgl名人堂的大佬們全都發微博表揚你......我去,聽你這語氣不會還在睡覺吧?”
凡人是睡醒少年的綽號,他的本命叫做李凡塵。但是小夥伴們都覺得直接叫名字有些彆扭,久而久之,少年的通用遊戲ID:凡人,就成了他在現實世界的綽號。
李凡塵現在終於擺脫了睡魔的糾纏,磨磨蹭蹭的下了牀,將手機的外音打開後才慢條斯理的說了起來。
“也沒幹什麼,靈慟不是已經到了黃昏期了麼,外服各大公會大部分的精英都準備轉戰天縱了。我想着,當了兩年的對手,怎麼着也要在他們走的時候送一份大禮。所以昨天晚上就刺殺了韓服與日服的主城城主。然後一把火把他們城主府給點了,升起一團篝火,算是給他們踐行了。”
少年一字一頓的說道,彷彿自己是個局外人。
“你牛,國服第一,不,世界第一刺客名不虛傳。就算是韓服跟日服大部分主力都不在,但是你這無聲刺殺主城城主的本事真是讓人歎爲觀止。”
“如果不是你故意留在作案現場的那枚袖劍徽章,恐怕沒人猜到這件事的真相。”
電話那頭的人聽了李凡塵的話後稱讚不已,心中對自己這個小兄弟的評價又更高了一層。
“呼嚕嚕呼嚕嚕......啊呸!”
將口中的刷牙水吐掉之後,李凡塵伸出手拿起了一旁掛在架子上的白色毛巾,輕輕的擦了擦嘴。白色毛巾剛剛貼近臉頰,少年就從上面聞到了一陣馨甜的芬芳。
“他們沒你想的那麼蠢,不是我自吹,目前靈慟裡能做到這樣無聲暗殺的只有我自己。目前國服除了我,只有悲酥清風與暗影隨風兩位老爺爺級別的刺客拿得出手。因爲離得太遠沒有被我突襲的美服與歐服那些成名刺客玩家,不,他們簡直就是一羣狂戰士,是個雞的刺客。至於書生老大這貨,估計連自己玩過刺客這個職業都給忘了。所以,就算我沒有留下那枚袖劍徽章,作案人的範圍沒你想的那麼大。”
少年語氣雖然有些輕描淡寫,但是其中蘊含的傲氣誰都能聽的出來。
“好了好了,知道你厲害。不過你在靈慟的最後搞了這麼一出,仇恨值簡直拉滿了。如果你打算進軍天縱,我想等到天縱國戰開啓的那一天,你會被韓服與日服的玩家給打成篩子的。”
手機那頭的人忍不住有些幸災樂禍。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從不上正面戰場。國戰開啓的時候自然有人站出來接過這面大旗。只不過希望他們到時候能夠保護好自己的掌旗人,不要見面被我瞬間秒殺。”
李凡塵不屑的回了一句。
他有自傲的資本,今年的他纔剛剛十九歲,就算從他成年那一刻開始算起,他在靈慟世界的征伐時間也不過才一年多。能在這一年多的時間裡殺進cgl名人堂,並且成爲有望問鼎世界第一刺客的李凡塵簡直就是靈慟世界中所有刺客玩家心中的神。即使是已經衛冕天王的輕狂書生,在那些刺客玩家的眼中也比不上。
凡人!
就是一個這麼平淡的ID,背後所包含的血腥味足以讓那些外服的所謂頂尖高手聞風喪膽。
靈慟世界後期,月恆公司在評價凡人時,用過這樣一句話:在這個劍士與魔法爲王的世界,一把匕首劃破了二者的統治,他潛藏在陰影中,注視着自己的獵物。
同時,玩家中也開始有:只要凡人與他的刺客信條出手,沒有殺不掉的人。這類聲音的出現。
刺客信條並不是什麼公會,而是李凡塵自己成立的傭兵組織,裡面無一例外的全都是頂尖的刺客玩家。當你什麼時候收到了刺客信條的邀請,恭喜你,你已經成爲一名頂尖的刺客玩家了。
也就是這樣一個不過二三十人的小小傭兵團,成爲了靈慟世界後期的陰影之王,凡袖劍所指之處,生靈不存!
用一句通俗的話來講,就是隻要你的僱傭金到位,燭影亂都殺給你看!
這一句話可不是亂說的,曾經古劍夢魂公會曾開價一件天神器希望刺客信條可以連殺這個現在的靈慟第一人燭影亂十次,當所有玩家都覺得這是個笑話的時候。凡人帶着五名刺客信條的高手三天之內就完成了這項看似不可能的任務。尤其是最後一次,燭影亂可是在燭龍公會衆多的高手保護下死的。
那次之後,刺客信條一戰成名,而它的創始人凡人,也被冠上了刺客之神的稱號!
只不過凡人這個玩家好像沒什麼稱霸的想法,刺客信條這個傭兵組織的存在漸漸的變成了頂尖刺客玩家交流切磋的地方。再加上除了暗殺燭影亂的立威之戰之外,後面出手的原由也算的上是懲惡揚善,並沒有因爲僱傭金的額度而隨意濫殺。特別是在後來的國戰中,因爲刺客信條的存在,數次給外服帶來了強力的打擊。
所以,儘管刺客信條是個殺手組織,但在玩家的風評中,卻都還不錯。
“再有一個星期時間天縱就開始運營了,凡人,這次你準備去哪個公會?是繼續留在雪月麼?還是,自己建?”
李凡塵聽到這句話後沉默了一會兒,擡起左手輕捏着下巴思索着。
“將來的事,將來再說吧。”
良久,少年才吐出這樣一句話。他自己心裡也沒有什麼目標。
“這話還真像是你說的,既然這樣我也不多問了,反正你從靈慟開始就跟一個獨行俠一樣,就連加入雪月還是書生老大退役強行給你拽了過去。”
“嘿嘿。”李凡塵咧嘴一笑。
結束了通話,完成了洗漱工作的李凡塵把玩着手機來到了客廳。去年他過十八歲生日時,正式宣佈獨立的他用自己從小積攢的兩萬塊錢......以及他父親資助的兩千多萬全款拿下了這座賣相還算不錯的小別墅,一個人住在這裡。
當時李凡塵向家裡宣佈他要一個人生活的時候,他的母親在不到一個小時之內將女傭,管家,司機全部都給他安排好了,嚇的李凡塵招呼也沒打,丟下了一張寫着:孤身闖蕩江湖,勿念的小紙條後,風風火火的從家裡的莊園搬到了如今二百多平的“小”房子裡。
客廳的桌子上,正擺放着兩個造型款式都差不多的頭盔,一個模樣略有磨損,是一年前李凡塵用來征戰靈慟世界的頭盔。
李凡塵伸出手將其拿在懷裡,在輕輕的摩挲了一番後,將頭盔放到了一旁的陳列櫃的正中間。在頭盔的周圍,擺放着諸多他在靈慟時期獲得的榮譽。
做完這一切後,李凡塵整理了一遍衣着,火速起身衝出了房門,朝停車場跑去。
你問他爲什麼跑那麼快?
這貨還是在讀的大學生,今年剛剛大一,現在的他要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