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九、教廷
一大早就起來的四人，簡單地吃過了早飯以後就馬上上線了。
他們馬不停蹄地在色雷斯主祭文特森的引導下由色雷斯來到了伽羅馬里亞，教會核心的所在地，一個政教合一的國家。
伽羅馬里亞的領土相當大，足有世界第一大國尤拉魯沙的三分之二。這裡民風樸素，科技產品相對較少，宗教氣息非常濃厚，教堂幾乎如崗哨一樣遍佈了整個國家。
每年七月，這裡都要舉行一個隆重的慶典，一個名爲【聖皇祭】的活動。在這個舉國同歡的慶典裡面，將會選出新的聖皇和聖女——這對於沒有長子繼承製的伽羅馬里亞來說，猶如國王與公主的選拔一樣。
選拔並非現在的公開投票，而是由大主祭團來投票選出。大主祭們分別把自己選定的候選人寫在特製的紙片上，然後投入一個被重重保護的箱子裡面，接着由教廷的聖皇衛士團護送到首都佛羅莉薩，最後在全國所有人的注視下讀票，於是新的聖皇和聖女就在人們的祈禱和祝福下產生。
四人趕在八月禁入令頒佈之前進入了伽羅馬里亞，並被接到了聖依奧塔伊教堂，也就是教廷十三聖堂中的第十三聖堂。
出來迎接艾莉絲他們的是一個看起來格外慈祥的老人，第十三大主祭，庫多－摩切斯基。
“……四位想必第一次到佛羅莉薩吧？”
一陣問候後，老人在莊嚴華麗的教堂中向他們問道。
“……嗯，事實上這也是我第一次來伽羅馬里亞。”艾莉絲對這裡的宗教文化相當感興趣，一路上的各種奇怪又帶有難以言說的威壓的雕像和玻璃畫讓她非常好奇。
“呵呵……這裡是所有聖教徒的聖地，我相信你會有充分的時間來了解這裡的。”
四人沿着象牙雕的欄杆來到了聖保羅教堂中的核心，一間教堂中的教堂。
“裡面是貴賓區，三位的日常生活就在裡面進行，假如有什麼需要請務必和修女說，我相信她們會很樂意爲你服務。”庫多說完又轉向艾莉絲，“艾莉絲，作爲聖女的候選人，並不是有足夠的資質就夠了……你還需要一系列的訓練，你必須對教廷有豐富的瞭解，然後你纔是一個及格的牧師……至於聖女，那就需要更深入的修煉。”
“所以，離選舉還有一些時間，我會全力協助你修煉，你有這樣的覺悟嗎？”
“……看來我們又有段時間要分開了。”殛克微笑地說道，“我們就不打擾你們了……先把自己安頓好吧。”說完，便拉着無奈和艾莉絲告別的幾人離開了。
“……看來你自己還沒有一個明確的答案呢，我們到裡面細談吧，我想我們更需要多一些相互瞭解。”
在魔法燈那微黃的光照下，艾莉絲覺得這位老人有種無法用語言表達的親切感，就像是一隻陪伴着自己的爺爺一樣。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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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間瑰麗異常的寢室，裡面的任何一間物品都宛如大師的傑作，猶如無價的藝術品一樣，讓艾莉絲眼花繚亂。
“這裡是你的寢室……未來的一段時間你就在這裡生活了。”庫多似乎對艾莉絲的反應習以爲常，“我的寢室就在二層的走廊末端最遠的那一間，你走到那裡一眼就可以看到了。以後有什麼不明白的可以來問我。”
說完後，庫多把宛如枯樹枝的手伸進法衣裡面，似乎在胸袋掏了點什麼拿了出來。
那是一個小巧的球狀晶體，乳白色的光芒不時溫暖地散發出來，艾莉絲覺得那東西很神奇。
“這是所有教廷的重要人員都配備的，它可以讓你在危險的時候發出信號，這樣聖皇衛隊就能很快地趕到這裡，爲你脫困，所以請隨身攜帶。”
“作爲候選人……你第一個面對的問題就是生命安全。”庫多似乎想起了什麼，咪了起了眼睛，“有些圖謀不軌的人會對你不利，這一點請注意。”
“然後就是訓練了。對於其他候選人來說，你有一個很大的劣勢，你知道嗎？”庫多轉過身來，掃視着整間寢室，似乎注意力不在艾莉絲身上。
“……是什麼？”艾莉絲不覺得有什麼不如別人的。
“出身，經驗。”庫多再次面對着艾莉絲，毫不客氣地說道，“別的候選人一開始就出身開宗教世家，從小就接受宗教的薰陶，熟知教廷的各種禮儀和知識，通曉不同的神術，每個候選人的底子都比你厚了不止一半，這是你最大的劣勢。”
“我聽說你曾經在色雷斯修道院那裡給一些學生授過課，這是文特森他跟我說的。其餘的宗教經驗……幾乎沒有。”
“是的……這的確是個很大的問題……”艾莉絲點了點頭，想知道庫多有什麼解決的辦法。
“離下次聖皇祭還有接近一年時間，這段時間除了和別的候選人一樣進行聖女的修煉，你還要額外地添加各種禮儀、知識、神術的訓練——這將直接導致你的休息時間大大減少，你的生活將會被枯燥的訓練和背誦所填滿……你有這樣的覺悟嗎？”
“沒有問題……我可以承受得了。”一直以來，什麼嚴苛的訓練艾莉絲沒有做過，她認爲她可以做到。
“……我再問一次。你這個非正統的候選牧師必須用這段時間來把別人過去好幾年甚至十幾年的時間所學的東西全部學完，這樣也沒有問題嗎？”庫多的目光直直地定在艾莉絲那雙美目中，似乎想在裡面找些什麼。
“嗯，我有這樣的覺悟。”艾莉絲堅定地說。
“既然你這麼說了，那就這麼定了……事先說明，我可不允許半途而廢的。”在一瞬間，從庫多的那衰老的身體中爆發出沉重地氣勢，讓艾莉絲有種奧德就在眼前的感覺。
“未來的生活將會非常艱苦，你的所有艱辛都會被這裡的所有華貴又富麗堂皇的東西所掩蓋……沒有人會知道的。”庫多慈祥地拍了拍艾莉絲的肩膀，“等你體會到的時候，你會發現，一切都只是開始……”說完，庫多便留下艾莉絲，走到了門口，正想走出大門的時候又停了下來。
“趁現在有空閒……好好休息吧。”
艾莉絲有種感覺，老人想說的，並不止這些。
庫多離開了不久，就先後有幾位年長的修女來過和艾莉絲打招呼。通過和她們的談話，艾莉絲大致上瞭解了未來的生活。
切爾西修女負責教導艾莉絲禮儀方面的知識，她是教廷中以嚴格出名的導師，在她手下出來的聖女每一個都在禮儀上無可挑剔。莫拉耶修女是個知識豐富研究深入的修女，也是歷代聖女的內定導師，她將陪伴艾莉絲學習關於教廷的所有知識。除此之外還有很多教導人員，艾莉絲光是記住她們的名字都覺得有點難度，她才知道庫多大主祭一點也沒有誇大事實。至於聖術的教學，將由庫多大主祭親自進行，在這個方面，艾莉絲非常期待。
那一晚，艾莉絲失眠了，躺在華麗又舒適的牀上面，久久不能入睡。
在月色的照耀下，艾莉絲看着窗外晴朗的夜空，心裡非常複雜。從色雷斯到伽羅馬里亞，才短短一天，艾莉絲就從一個野牧師到聖女候選人，她現在還沒有真實感。各種各樣在現實完全無法體驗到的生活，正漸漸的進入了艾莉絲的人生軌道中，忽然在懷疑着一個問題。
到底是我在玩遊戲，還是這裡根本就是現實？
過分真實的感覺讓她迷惑了。
……太真實了。
這裡……一定會成爲人類的第二個世界……說不定整個世界都會遷移到這裡……
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艾莉絲不知道，但她知道，她能夠在這個世界zhan有一席之地，不用像現實那樣碌碌無爲，平庸自卑。
艾莉絲生平第一次，產生了名爲野心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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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練的第一天，是對艾莉絲各方面的檢測。
衆位因爲艾莉絲而來的導師一一認真的對艾莉絲進行測評，然後經過相互討論。討論足足用了一整天的時間，艾莉絲被她們宛如利劍一樣的目光深深地剖析，讓她覺得非常不好意思，恨不得找個洞鑽下去。
而討論直到深夜，依然沒有一個結論。各位平時看起來嚴謹又和藹的修女表露出她們另外一面，這一點倒是讓艾莉絲頗爲吃驚。
“我覺得，花費如此多時間在禮儀上是完全不需要的，事實上，艾莉絲已經具備了足夠的禮儀功底，我們只需要對她進行強化就可以了。”
“所以就把時間用來花費在你那呆板的知識上？莫拉耶修女，我表示你這是對聖女的不熟悉的一種表現。聖女是全伽羅馬里亞的女性代表，在禮儀上就算花再多時間我也不覺得不過分。反而是在知識上，我覺得你的計劃明顯在告訴我聖女就是隻會讀書的書呆子。惟獨這一點，我不可以接受。”
“誠然聖女有必要的外在儀態，但難道你就不認爲作爲一名聖女，更加需要深厚的內涵？對於你的觀點，我只能說這是你考慮不當，我以爲你不會那麼膚淺的。”
兩人爭鋒相對，雖然沒有人身攻擊，但語言之尖銳和有力，更勝一些專業的辯論賽。
面對切爾西修女和莫拉耶修女的矛盾，庫多大主祭倒是沒有說什麼話，任由她們不斷地刪減艾莉絲在神術的時間。
庫多大主祭並不是對此不關心，而是因爲他已經充分了解爲什麼文特森會推薦位對教廷一無所知的女牧師來當聖女。
艾莉絲在光明神術上的掌握，已經驚人到可以幾乎不用教學的地步了。大量大型神術的構建對於艾莉絲的說完全就是小意思，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完成一般人沒有幾天完成不了的程度。其實這不是艾莉絲驚人的天賦，而是艾莉絲在米德式的記憶和構建中已經接受過魔鬼式的訓練，那樣遠遠沒有米德式複雜的大型神術對艾莉絲來說完全就是一塊小點心而已。至於在聖力方面，更是讓庫多幾乎驚得雙目圓瞪，足足幾秒鐘說不出話來，幾乎源源不斷的聖力從艾莉絲的身上散發出來，除了幾個對聖力控制相當苛刻的大型神術之外，其他的艾莉絲都能以一人之力來構建、啓動並最大程度地釋放。雖然在單位時間內的釋放量有待提高，但宛如無窮無盡的聖力就足以讓庫多大主祭鐵了心要讓艾莉絲當上聖女了。
爭論的最後結果就是時間被4－4－2地分了，當然小份的是庫多大主祭的。
就這樣，艾莉絲緊張的新生活，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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