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古代術式
“媽媽，我出去了！”
“一路小心！”
今天，是假期的第一天。
根據處罰，艾莉絲是不能回校的，就算不是上課也一樣。
然而，有了老頭子的擔保，她可以無視這一處罰，但她也付出了相應的代價。
就是在三個月的時間內，也就是在假期裡面，無論何種情況下，她不能以任何理由使用四個被鎖定的技能。
“元素增幅”
“高爆光彈”
“聖光爆裂”
“爆裂之光”
也就是說，她的攻擊能力被完全封住了。
這也是老頭奧德的最大讓步。
本來想敷衍了事的她，一想起奧德的樣子，就馬上泄了氣。
沒有人能分清楚“光元素球”和“高爆光彈”的區別，她也不能。一般來說，她是絕對不會讓自己陷入這種連基本的自保能力也沒有的境地的。
但她已經答應了。
她不想當一個無信者。
昨天老頭與其是說是在考驗她，不如說是在試探了她的底線。
她的確如老頭說的那樣，爲了力量可以捨棄一切。
但一個人假如捨棄他的信念的話，那麼他連本身的存在就已經危及到人類了。
她幾乎能夠想象得到假如昨天她答應了，那麼她得到的只有死亡。
他會的……
他一定會殺了我……一定……
在思考中，她不知不覺地來到了學校了。
封住她的攻擊能力，換來的是基礎知識學習的提前。有他在，她倒不會覺得有什麼危險。
放假了，以往喧鬧的校園變得一片寂靜。
這種寂靜讓她感到從心底裡的一陣舒服。
這……纔是我應該來的學校……
走進了一件看起來和很古老的大屋，這間屋子沒有鎖。
裡面大，也遠遠地比從外面看起來古老得多。無數她說不上名字又一眼就知道價值不菲古董陳列在裡面。
他就不怕有人來偷？
屋子裡面的光線很暗淡，她幾乎看不清路。走上樓梯，彷彿已經有幾千年歷史的樓梯發出嘰嘎嘰嘎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大屋裡迴盪她，她覺得有點毛骨悚然。
空氣中有一陣已經腐壞了的木頭味道，和踏在地上木板上不時揚起的塵土混合起來，讓她捂住了口鼻，皺起了眉頭。
奧德那老傢伙……不是在耍我吧……這個地方能住人？
走上了二樓，她走到欄杆前，下面大廳在高處一覽無遺。不過她留意到已經腐朽的木頭似乎再也承受不了任何哪怕一點的支撐了。
她有種很怪異的感覺。
她覺得自己就像一隻無意中闖進了一個貓已經廢棄了的洞穴的老鼠。
她的那清秀的眉頭不經意間絞成一團。
有什麼不對勁……
地上滿是灰塵，她只隱隱約約地勉強辨認出她自己那雙中跟靴的腳印。
由於是放假，她也沒有穿牧師袍。只是穿了一件白色的公主裙，還加上一件小馬褂，一身白色的她在這裡似乎特別顯眼，她甚至有種這間屋子在排斥她的感覺。
環視二樓，有很多看起來很老舊的傢俱，在一張桌子上，她甚至發現了一個插着五支只燒了一半的蠟燭的銀燭臺。
看起來是件很貴重的東西……
二樓有三道門，似乎就是通向主人房和家人房還有一間客房。
她又看了看樓梯，還有三樓。
寂靜的校園裡的這間寂靜的屋子，她一個人在裡面。
什麼時候……校園裡面多了間這樣的建築物……
她在學校裡面以前老是到處走，就是沒有見過這間屋子。
想到這裡，剛剛還不覺得有什麼的艾莉絲突然感到一陣惡寒，她吞了吞口水，有點不放心地再把四周看了遍。
有點可怕……
她故作鎮定地走到了一道門的前面，心中的恐懼越來越難以抑制了。
舊得彷彿一碰就碎的門上面，標着一行古體字，也就是她所知道的英語，不過這個是用歌特體來寫的。
已經鏽得不能在鏽的銅牌一邊已經掉了下來，只靠另外一邊的釘子吊着。
由於年份實在是太久遠了，她幾乎無法辨認這行本來就難看清的歌特體英文。
她用手撫mo着上面的字體，感受着它的凹凸不平的軌跡。
“艾……艾絲緹……拉維亞斯……嗎……”她自言自語着。
應該是個女性吧？
是這件屋子的主人？還是女主人？抑或是女兒？
已經陷入了猜測之中的艾莉絲絲毫沒有察覺一個正悄無聲息地接近着她的人影……
“喲……”一隻枯槁衰老的手輕輕地拍上了她的肩膀。
“呀——————————！！！”一聲驚慄的尖叫傳透了整間老屋。
胡亂地揮舞着手裡面的楠木杖，艾莉絲一邊驚慄地尖叫着，完全失去了理智。
黑影彷彿被嚇了一跳，被楠木杖掄了幾下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後又一把把她的手抓住，讓艾莉絲只能徒勞地扭動着身體。
“放開我！！！！”被抓住的她變得更歇斯底里了，在語無倫次地叫喊着什麼。
“夠了。”來人用低沉的嗓音喚起了她的理智。
“奧……奧德？”艾莉絲含着淚，驚魂未定地看着眼前這個襲擊者。
正是奧德。
“我說，你的膽子真不是一般的小哪……”奧德坐在一張椅子上，一臉的戲謔。
“你……”生着悶氣的艾莉絲欲言又止。
因爲李瀲從小就很怕什麼鬼呀幽靈呀之類的東西，小時候都是不敢一個人睡的。
他怕黑一直到上小學三年紀才慢慢地沒有那麼嚴重，但也只是他掩埋得好而已。
直到現在，他對這些東西依然有種無法消除的恐懼感。
這也是爲什麼經常被人說沒有“男子漢氣概”的其中一個原因。
“我……我就是怕這個！”艾莉絲紅着臉說。在旁人看來，這就像個小女孩在像她爺爺撒嬌一樣。
“真是想不到哪……”奧德說是這麼說，心裡想的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果然只是個小女孩麼……是我要求太高了……畢竟她只有九歲……
“如你所見，”也不想在讓她難堪，他轉移了話題，“這裡是間地下藏書室。”
艾莉絲環顧周圍，的確全是書架，上面放滿了書。不過她驚奇地發現，儘管這些書都很舊了，但上面沒有一點灰塵，彷彿在這悠久的歲月裡面一直有人在使用它一樣。
“這間屋子……也只有這裡是有價值的。”他有點感慨地說。
“是麼……”不知道爲什麼她忽然想起了那個銀燭臺。
“算了，也只是些陳年老事了，不提也罷。”他笑了笑。
“今天，我沒有打算教你任何東西。”他看着眼裡面充滿着求知慾的艾莉絲，呵呵地笑着。
“什麼？”柳眉一豎，艾莉絲看起來很不滿意。
“今天你自己找書看。裡面的所有書，你都可以看。”他彷彿早就知道有這個反應，不慌不忙地說，“前提是你能保證不損壞裡面任何一本書。”
“嗯”不知道他葫蘆裡面賣的是什麼藥，她覺得自己看也許收穫更大。
也不管老頭的回答，她徑自走到書海里面，尋找着自己想要的東西了。
老頭看了，彷彿想起了什麼往事，帶着點蒼桑地笑着。
找到了……
等等……這不就是……英語麼？
我的英語可是一般般……怎麼辦……這種知識可是絕對不可能有任何差錯的……
“老師！”艾莉絲那嬌嫩清脆的聲音從不遠處的一個書架邊傳來。
“來了……”老奧德走到她的身邊，看到她手上拿着的書，驚異地看着她。
“我有點讀不懂。”她皺着眉頭說，就像一個小女孩拿到了自己並不喜歡的洋娃娃一樣。
“你是怎麼知道它的存在的？”老頭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平和起來。
“廢話……我跟菲特對戰了那麼多次，怎麼會不知道？”絲毫沒有留意到老頭的異常的艾莉絲邊吃力地看着書，邊隨意地答到。
“哦？”老頭有點難以置信地看着她。
“米德切爾達式可是菲特會用的唯一術式呢……你看她用[雷牙裂霸]和[雷神震怒]時腳下那個不就是米德式嗎？”她用“你沒見識”語氣來回答他。
“……你是怎麼知道的？”老頭依然問道。
“……”她有點不滿地蓋上書，彷彿明白了老頭想問什麼一樣。“沒有人告訴我，我在此之前也沒有看到過任何資料。”她認真地說。
不過是很詳細地看了看魔炮的背景資料而已……哼哼哼……扮鬼來嚇我……看我怎麼忽悠你……
“是麼……”奧德又問，“你還知道多少？”
“我也沒有很深的瞭解，但我知道貝魯卡的存在，而它比米徳式更古老。”
“天……”老頭身體明顯震了一震，“你……唉……算了。”
“聽好了，關於這些事情，還有你所知的，包括你知道這它們的存在這件事情，不要對任何人說！”老頭很嚴肅地說。
“我知道了！”明白事情的嚴重性的艾莉絲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記住了。
“很好……我原本以爲你只是略懂皮毛，想不到你知道得如此之多……”
其實我真的是略懂皮毛……
艾莉絲在心中有點無力地想。
“也許你會問，既然這些古代術式是如此地忌諱說出來，爲什麼菲特她可以用……”
其實我還真的沒有想到……
“看來我要跟你說說菲特家的事和魔法的發展歷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