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一六、黴運當頭的兩儀式
“在某個遙遠的東方之國，有這樣的一個故事。”
“嗯嗯。”
絕劍小姐心情非常燦爛，一臉好奇地看着艾莉絲。
“講的是四個人去一個遙遠的地方，歷盡千辛萬苦終於完成了旅程的故事。”
“聽上去很無聊。”
兩儀式也喜歡聽故事，但是這種似乎很積極向上勵志向的故事卻是沒啥感覺，她從剛剛開始就是帶着一副死魚眼。
“裡面，有一隻暴躁好動的猴子，一隻好吃懶做的豬，一隻腦子不太好使但是性格非常安穩老實的河童……哦，河童就是某個遠東之國的一種兩棲生物。還有一個沒有半點戰鬥力但偏偏又特別囉嗦喜歡發號司令的僧侶。”
“於是呢？”
“於是我想說的就將這四個人放到我們上面，你們覺得誰是誰？”
“我肯定就是——”
“暴躁的猴子。”
兩儀式的話被艾莉絲硬生生地打斷了，而且還是用那種毫不猶豫的語氣。
“啊？想死一遍嗎？”
“想幹？來啊？”
“……”
努格拉滿頭冷汗，他感覺自己說啥都沒用，只能把目光投向同樣無語的優紀。
“好啦好啦，以和爲貴以和爲貴，大家都是同伴嘛。”
“同個鬼啦！最好有人願意跟這種殺人不眨眼見人就殺的殺人鬼在一起了啦！”
“這話我可不能當做沒聽見啊區區一隻無腦的奶牛也敢對我指手畫腳，不要裝出一副很瞭解我的樣子好嗎？”
“哦哦哦真敢說啊飛機場殺人鬼，你敢說你是個大大的良民從來沒作奸犯科？”
“愚蠢的問題，我兩儀式從出生到現在還沒有殺過一個人！絕對的良民好吧哪裡像你這種到處破壞的瘋子？”
艾莉絲和兩儀式一言不合，揪着對方的衣服便開始吵了起來。兩儀式穿的是和服也算是好下手，但是艾莉絲身上的是剛剛新換的吊帶連衣裙，直接被兩儀式扯掉兩根帶子——結果那對龐大的兇器又露了出來。
啊噠！
反應神速的絕劍小姐兩指插向努格拉的雙眼，努格拉眼前一黑，慘叫地捂着臉在地上滾來滾去，頹廢的貴族帥哥氣質瞬間崩壞。
“咿呀呀呀呀幹得好優紀！然後飛機場小姐，你那是什麼眼神？”
艾莉絲先是尖叫一聲，然後馬上雙臂抱住胸部臉紅地盯着兩儀式。
“切，不就是兩團脂肪有什麼好神氣的，你就那麼想讓我割掉嗎？”
“哦呵呵~太難看了吧洗衣板母猴子！醜陋的嫉妒真讓人無法直視啊！”
兩儀式忽然心情變得差起來了，看到黑着臉的兩儀式艾莉絲卻不遮掩了，心情愉快的她兩隻小臂頂着那對凌駕於絕大部分人類之上的兇器下面特意強調出來，非常惡質地笑了起來。
“好一個不知廉恥的淫－亂奶牛！欠幹？！”
“來啊！洗衣板母猴子！”
優紀真的不知道該咋辦了。
在混戰結束之後，兩儀式非常厚臉皮地跟在三人身後。
因爲艾莉絲那巨大的能量球而差點被波及的努格拉無驚無險地落到了地面，回到了兩人的身邊。
艾莉絲這個時候已經用西溫娜絲把身上的傷都治療好了，換上新的衣服，一臉的舒爽。
之前就擔心艾莉絲擔心到不得了的優紀跑到她的身邊這裡摸摸那裡捏捏，生怕哪裡少了塊肉。好不容易哄好快哭出來的優紀，艾莉絲終於有精力去處理那個厚臉皮跟上來的殺人鬼。
於是就發生了以上的一幕。
“兩儀式是猴子，那爲人老實的河童肯定是可愛的優紀。”
兩儀式不爽地切了一聲，也放棄跟艾莉絲去計較了，倒是優紀有些臉紅地笑了起來，就像是被誇獎的孩子一樣。
“誒嘿嘿~”
“絕劍她說你腦子不好使誒？爲什麼你還那麼開心？”
“艾麗姐誇我爲人老實嘛。”
“……”
兩儀式的吐槽毫無效果，艾莉絲忽然感覺充滿了快感。艾莉絲的賤笑讓兩儀式非常不爽，她又加了一句：“那豬就肯定是這隻奶牛。”
“哦？本小姐如此完美的身材，如此迷人的美貌，哪一點像豬？”
回憶起現實中那些模特的姿勢，艾莉絲一隻手叉腰一隻手枕在腦後，對着兩儀式露出了嫵媚的笑容，兩儀式愣了愣。
“我說，你是不是有精神分裂症？”
“你纔有咧！你全家都是精神分裂！”（你說對了。）
兩儀式也不去追究這個問題，反而像是科學家看一種未知生物的眼神看向艾莉絲，充滿着研究的意味。
“有時候你就像是個霸道的男人，有時候你又是個毫無破綻的女性……真是讓人費解啊。”
按照艾莉絲的習慣，自然會在剛剛的話題糾纏下去，不讓兩儀式有扯開話題的機會，但是兩儀式那眼神卻是認真地思考着自己是不是有精神分裂的眼神，這讓她有些心虛。
“至少，在我看來，一個女人是沒辦法表現出像你那樣的氣質的，但是你卻做到了……吶，告訴我，你的身體內，是不是還有第二個你？”
這麼說着，兩儀式又開了直死魔眼，用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看着艾莉絲。
“……”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
艾莉絲自然是艾莉絲，但是到底自己體內是不是真的還有另外一個原版的艾莉絲這一點就真的不敢肯定。儘管這跟兩儀式所想的有些不一樣，但也算是相當接近了。
“我就是我，就是這麼簡單。”
最後艾莉絲只能這樣做出結論，把這個問題推搪過去。
“我這雙眼睛，你也知道的。可以看到‘死’，死點也好，死線也好，都是一個整體分流出來的破綻——但是在我的眼睛裡面，你卻是非常混亂的一個集合體，混亂到似乎一刀殺不死的地步。”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是你的眼睛不太好的緣故也說不定。”
艾莉絲現在不打算跟兩儀式深入交流這些東西，但是在未來的某一天，她一定要找個時間問個清楚。
……於是我就成了囉嗦的僧侶？
被遺忘的努格拉鬱悶地想道。
——————
“你們似乎很有錢的樣子。”
“是的，但是我們提倡節約，能省就省。”
“你們會後悔的。”
兩儀式發現自己還真的奈何不了跟在身後的三塊狗皮藥膏。艾莉絲說了去哪，優紀和努格拉自然跟到哪；想要趕跑他們，但又麻煩得很，因爲對方不是一般人，而是兩個天階加一個隨時可以召喚出無數骷髏的死靈法師，就算輸不了也得累死。麻煩的事情她是不會去做的。
這三人（主要是艾莉絲）要求住在兩儀式的家，儘管很清楚這些人根本不缺錢只不過是想來這裡佔佔便宜而已，但就是無可奈何。
於是兩儀式帶着三個小尾巴來到了一間有些老舊的公寓前。
“真是落魄啊。”一副暴發戶嘲笑窮人的表情的是艾莉絲。
“好可憐。”似乎真的爲兩儀式感到可憐的優紀。
“經典。”用了一個非常微妙又有些不着邊際的詞的努格拉，他可不敢激怒這個殺人鬼。
兩儀式心裡告訴着自己忍耐忍耐，然後來到了自己房間，打開門走了進去。尾隨的三人魚貫而入，然後發出了相同的感慨。
“好寒酸。”
“噢噢噢噢你們夠了啊！”
滿頭青筋的兩儀式咬着牙揮舞着閃閃發光的匕首，但這個樣子一點迫力也沒有，連努格拉也不怕。
房間不能說太小，但也談不上大，一個人住的話可以接受。
一張牀又一張桌，一個竈臺一廁所，倒也算是寬敞。
只不過幾乎不存在什麼傢俱，唯一能看的就是角落裡面的一個放置食物的大櫃子，但連個大衣櫃也沒有，衣服放在一個小小的櫃子裡面。
本來就不算大，就算這樣也感覺到空曠的話，那對於一個天階來說就真的是太過寒酸了。
“我說，你真的是天階？還是說這間房間根本不是你的？”
艾莉絲滿眼的懷疑，兩儀式也不反駁，只不過臉色是黑的。
“不爽不要住，趕緊滾球好嗎？”
“這房間，本小姐要了！”
優紀真的是第一次看見艾莉絲露出這樣的表情，完全就是貴族小姐蔑視平民的模樣。艾莉絲則是爽翻天了，能夠如此盡情地嘲笑一個捅了自己兩次的人，沒有比這更爽的事情。
“我記住你了啊啊！”
還以爲兩儀式會殺過來，但出乎意料地兩儀式居然剋制住了，然後冷冷地瞄了努格拉一眼。
“於是，你也打算在這裡？”
敢說是就殺了你。
那分明就是認真的眼神。
明明說的是一個意思，但不知爲何傳入耳朵的又是另外一個意思，努格拉滿頭冷汗。
“沒辦法，你自己找個地方住下吧，像這麼寒酸的地方也不應該委屈你在這裡，我習慣了，優紀也不像是富貴人家，對吧？”
“嗯，我家其實也很樸素的呢。”
“好、好吧，我們明天再見。”
擦了擦眼淚，努格拉有些落魄地離開了。
“看到沒有？努格拉都被你這寒酸的房間嚇得哭着離開了，你看看你。”
“給我閉嘴啊啊啊！！！”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兩儀式拔出短刀唰的一聲——劍光在眼前閃過，人畜無害的絕劍小姐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當然還少不了手中那把已經拔出來的黑色長劍。
“我有超過五十種辦法讓這間房間在一秒鐘化成飛灰。”
艾莉絲則有恃無恐，哦呵呵地發出非常惡劣的笑聲。
兩儀式後悔了，老老實實送信多好，非得招惹這兩個麻煩的傢伙。一個不怕死，一個也不知道打不打得過，同時對上這兩個人除了麻煩還是麻煩。
“終有一天，我要殺掉你這個混蛋啊啊啊啊——”
兩儀式小姐不幸的一天，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