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二、艾莉絲的調查
“斯普林斯小侄，你最好成績給我個合理的解釋。”
希爾曼雖然語氣平淡，但在艾莉絲聽來卻是暴風雨之前的平靜，頓是渾身發抖，滿頭冷汗，剛剛的氣勢不知道丟哪裡去了。
“我、我找你有重要的事情！”艾莉絲剋制着自己的膽怯，硬着頭皮說道，不過聲音小了點而已。
“我聽不到。”
希爾曼用彷彿可以穿透她內心的目光盯着她，讓她有點想逃跑。但她不能，她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找你有事！”
艾莉絲閉着眼睛喊了出來，連聲音也變了。
“什麼事情值得你如此以身犯險？”
說實在，自己家被人半夜過來搞得亂七八糟，說不生氣那是假的。但見來人是艾莉絲，不由得大覺驚奇。
“你知道維拉希亞在哪裡麼？”
艾莉絲還不知道她已經失蹤了，故有此問。
“……你不知道？”
將軍大人一聽到她的問題臉色馬上陰了下來，反問道。
“……知道什麼？我現在只想知道琉蜜亞絲家在哪裡。”見到希爾曼如此反應，艾莉絲莫名其妙地應道。
直覺告訴這位將軍大人這不是一個可以三兩句就可以說清楚的問題。
“來我的書房吧！”
艾莉絲還沒有應聲，她身後的衛兵首領喊道：“將軍！她可是……”
然而他的話沒有說完就被希爾曼打斷了：“我說沒有問題就沒有問題！”
見希爾曼這麼說，他們也只好退下，這裡的女僕和工人也開始了收拾工作。
“這邊。”艾莉絲知道自己成功了。
十分鐘後。
艾莉絲無力地靠在椅背上，有氣無力地說道：“我想我明白了。”
剛剛解除了[元素增幅]，差點沒有把艾莉絲痛暈過去。然而現在她還不能倒下，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後遺症……麼。”
希爾曼看着臉色蒼白的艾莉絲，似乎猜到了她剛剛爲什麼會忽然一副痛得快不行的樣子。
“差不多……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就算是面對將軍，她也只是開頭被他的威壓嚇着而已，此外就沒有什麼異樣，就像她對面的不是將軍而是一個普通的陌生人一樣，不過就是有點生疏而已。
“看來你不用去了，我知道。”希爾曼沉聲說道，“琉蜜亞絲那個小丫頭應該去找維拉希亞了……這麼說來現在連她都失蹤了？”
“就是這麼回事。”艾莉絲說道，“而且……事情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你的意思是她們可能被某個人監禁着，然後以此來要挾我們？”希爾曼覺得的確有這個可能。
真是大膽……連我的女兒也敢動！
艾莉絲似乎並不是這麼想，她有點沉重的說道：“有句話不知道應該不應該說，只是我的小小猜測而已。”
“說吧！”
艾莉絲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緩聲說道：“我想問題可能出現在你的女兒身上。”
“……”雖然希爾曼沒有表現出來，但艾莉絲覺得他生氣了。
“請恕我直言……我知道你女兒，也就是維拉希亞在過去有段不怎麼愉快的歷史。我是從琉蜜亞絲那裡得知的。”
“那又怎麼樣？”
威壓漸漸散發出來，艾莉絲開始發現自己的身體正在微微發抖。
“我在上次考試中……和你的女兒有過一些不愉快的經歷，可能這是她開始反常的原因。”
“……”希爾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把頭埋下，艾莉絲看他彷彿一下子蒼老了幾十歲。
“現在既然已經知道了她們的大概情況……我想我應該告辭了。”艾莉絲有點虛弱地站了起來，輕聲說道，似乎不想打擾希爾曼。
希爾曼只是嗯了一聲，艾莉絲就離開了。
從書房到門口，一路上她都被人用不同的目光注視着，她忍不住，快步逃了出來。
在艾莉絲離開以後，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人站在大廳中間，沉聲說道：“大家沒有什麼話要說麼？”
那些下人倒是沒有什麼關係，當聽不見馬上離開了這裡，而那兒正在療傷的衛兵一個個耷拉着腦袋不吭聲。
“堂堂將軍府……居然被一個小女孩闖了進來還要驚動將軍？！”
艾莉絲走在回家的路上，沒有聽到響徹將軍府怒吼。
妹妹……你到底在哪裡？
回到家的艾莉絲只是稍稍洗了個澡就倒在牀上矇頭大睡，看來是累壞了。
艾莉絲還不知道，這場戰鬥也只是前奏而已。
第二天，艾莉絲睡到中午才醒來，在她牀頭放着一些早飯，似乎已經知道昨晚她累壞了，沒有去叫醒她。
匆忙吃了一些，艾莉絲便趕往學校，希望能找到一些線索。
假日裡的校園格外寧靜，艾莉絲看着彷彿忽然大了幾倍的校園，發現自己完全不知道從哪裡找起。最後她到奧德那裡，希望得到一些幫助。
當她推開地下藏書室的門時，她發現裡面沒有人——奧德似乎外出了。
艾莉絲走了進去，在他的桌面上看到有張字條在上面，上面似乎寫着什麼。
——艾莉絲，我有事情出去一會兒，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回來，學習上有什麼問題查書本或者是記下來就可以了。你留意到地上的紅色符號沒有，我想那你應該能看懂——看不懂的話請查書本，我相信那些應該會給你當前急着要解決的事件提供一些幫助。
奧德
……紅色符號？
艾莉絲的確有見到那些紅色的符號，但她也沒有去仔細看，只是掃幾眼而已。聽到奧德這麼說，她覺得有必要去看看。當她正想離開的時候，她忽然看見一張類似地圖的東西正擺在她的桌面上。
那是什麼？
艾莉絲疑惑地拿起看，不一會兒似乎明白了什麼。
原來這是一張地圖……（OTL你這不等於沒說）
上面有很多的小叉叉，似乎標記着什麼。艾莉絲覺得有用，就順手帶上，當然還有一支鵝毛筆。
雖然現在這麼說有點不合適，艾莉絲還真有種尋寶的感覺。帶着焦急、期待還有莫名其妙的興奮，艾莉絲把自己所在的這個校園區走了一遍。
當她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到了地下藏書室時，已經是下午五點鐘左右了。
本來應該馬上補充點營養的艾莉絲卻沒有去找食物，反而急不可待地坐到自己的小書桌上陷入了沉思狀態。
真是不妙……
其實當艾莉絲看到第一個符號的時候，她就已經有這種感覺了。當她看到越來越多，越來越複雜的符號時，她的感覺就越強烈。巨大的求知慾讓她無暇填飽肚子，一回來就開始分析。
原來奧德在地圖上標註的是有符號的地方，艾莉絲一個一個地把它們準確無誤地抄了下來。
她從書架上搬來了幾本大部頭，因爲有很多她都不認識，雖然這些都是米德式。
不錯，這些都是米德式，而且很多都是能和古代貝魯卡的古老相比的晦澀陣式，基本上都沒有人用的那種。
艾莉絲把這些東西全都在資料上查了遍，又把一張大紙鋪在地上，模擬出最準確的情況。但所有工作完成的時候，已經是十點過一點了。
本來艾莉絲應該鬆口氣的，畢竟已經完成了工作，但她不是，反而倒吸了口涼氣。
展現在她面前的是一個遠遠超出了她的知識範圍的陣式，其複雜程度已經不是她所能夠承受的了。她沒有在書上見到過這種類型的陣式，可見這完全是原創的。
不是她對奧德這裡的資料齊備程度有所懷疑，而是她幾乎無法相信居然有人能把這種規模的陣式設計出來。
裡面夾雜着許多意義不明的術語，她甚至在裡面看到了一些古代貝魯卡的痕跡。
艾莉絲忽然覺得有點恐怖，對這個陣式本身有種不可抑制的恐懼。
裡面透露出來的信息艾莉絲幾乎沒有看懂，但她可以知道這個東西的用途，因爲她明白陣式也有陣式的特性，但決定了以後，其他的都是陪襯。
正義……削除……神聖……制裁……
艾莉絲艱難地從其中尋找着陣眼並進行解讀。
聖盃……三角獸……王……女性……根鬚？那是什麼……
這樣頗費腦力解讀也足足用了她一個小時。
結果，艾莉絲明白了事實的真相，果然如奧德所說的那樣，裡面隱藏了一個讓她臉色發白的秘密，似乎足以解釋所有事情。
艾莉絲望着正在搖曳着的魔法燈光，無力地跌坐在地上，似乎被什麼嚇到了。
她把所有的事情聯想在一起，忽然有種宛如隔世的錯覺。
那個瘋子！
艾莉絲忽然咬牙切齒歇斯底里地喊道，她狠狠地用雙手錘着地面，眼睛裡彷彿能冒出火來。
看着吧……我一定會阻止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