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得慢,應該也算是一種活命的資本。
當守城將士的隊伍聽見前方傳來的劇烈打鬥聲,他們被數十隻魔狼攔住了前路。這是野豬派來斷後的魔狼羣,未曾想到後方還有npc軍隊出現。魔狼羣得到野豬的命令是留守此處斷後,故而當這些npc軍隊撲來攻擊的時候,沒有一隻魔狼有退卻的動作,都是低吼着拱起背部,兇惡地迎戰。
主人的命令高於一切。
野豬此時正沉浸在收割經驗所帶來的快感中,這種伴隨殺戮產生的快感,讓他的野性肆虐着。而遠處傳來狼羣的嚎叫,野豬並沒有及時的察覺發生了什麼,只是繼續在騎士羣中廝殺衝撞。
此時單論屬性,野豬已經完全壓制了這些同級的光明精英,就算是不用巨蛇幫忙,野豬也能一人單挑百名騎士結果不會受影響,也就是時間的問題。婆露莎的作用並不只是不斷地殺戮,更在於它那令人恐懼的龐大軀體,這讓騎士們心中泛起了各種無力,這種無力則是他們精神崩潰的前兆。
野蠻衝撞!野豬將一名騎士隊長撞翻在地,野豬蹄子狠狠的踩在了這名隊長的臉上,留下了一大塊紅腫的蹄印。撕咬、殺戮,野豬的獠牙此時無比鋒利又頗爲尖銳,周圍的騎士一心想攻擊巨蛇,此時並沒有人指揮着圍攻這隻野豬。
“隊長好奇怪,這些魔狼爲什麼不退?”一名將士擦拭着長劍上的狼血,周圍的將士再次列隊。準備向前行軍。林間躺着的幾十只魔狼是他們戰勝魔獸的證明,雖然這些魔獸並沒有多少反抗的實力。
“你們聽。”菲廉側耳聽着空氣中傳來的嘶吼,這種陌生的吼叫讓他臉上一喜,“快走,前面的騎士肯定遭遇了某些強力的魔獸。駕!”
菲廉一馬當先衝了出去,而後十多名騎兵也快速跟上,朝着那嘶吼聲傳來的區域前進着。越往前走,那不斷響起的慘嚎越發刺耳,而林間不時閃過一隻只灰色的狼影。讓興沖沖的菲廉不自覺減慢了速度。
還是等等自己的手下,此地多有詭異,不能輕易犯險。
當姍姍來遲的守城將士滅掉那些狼羣衝過來,死傷過半的騎士們再也無法在兩隻兇獸的攻擊下堅持信仰,在一人呼喊着撤退的同時,四十多人同時跑向了那羣將士。
“好大一條蛇!”菲廉低聲呼喊着,看着那如同人間煉獄的場景。當即勒住了坐騎。
而那羣絞殺了幾十只魔狼正意氣風發的將士們同時嚥了口口水,抓着武器的手都有些顫抖,全都在等待着隊長大人一聲令下,然後發動衝鋒。
脫離戰鬥、朝着奧蘭德拉那宏偉城牆的衝鋒。
“快走!這些魔獸不是我們能對付!”一名光明騎士好心提醒着,而這羣將士迅速反應了過來,隨着菲廉的一聲令下。當即扭頭衝向了來路。
巨蛇吞嚥下一名騎士,扭頭卻看周圍空空蕩蕩,當即嘶吼一聲,盤着的身軀迅速展開,像是一道遊動的山脈。掃平着一路的樹木花草,迅速追了上去。
“回來吧婆露莎。”
林宇天的聲音在巨蛇心中響起。後者有些依依不捨地昂首眺望,那對天嘶吼的畫面不知會讓多少目睹了這一幕的將士噩夢連連。不過巨蛇嘶吼的內容卻是:‘婆露莎沒吃飽’,若是林宇天說給那羣人聽,不知會不會招惹到不死不休的仇恨值。
爲什麼不追下去?野豬看了看天色,從這裡趕到雅布山脈還需要很多時間,月圓之夜就要處理那些積累了許久的屍體。
這些新鮮出爐的素材也不能浪費,野豬讓棕熊每隻扛了一具,班師回營。
“是今晚月圓?我怎麼記得是在明天。”林宇天趴在婆露莎背上,懶洋洋的詢問着艾娜,“還是普朗西那個老傢伙記錯了。”
“主人,我們還是對普朗西老師尊敬些吧,”艾娜的聲音大小永遠不會高過一隻貓咪的分貝,“老師說今晚和明晚都能進行召喚儀式,只要月源之力充足,就足夠調動魔法潮汐。”
林宇天表示你們魔法界的事,他一隻魔獸不是很懂,不過既然普朗西如此說,有了特快列車的野豬自然也就沒多少異議,總歸是給他創造的小弟打手,白佔便宜再挑三揀四,那就太不厚道了點。
想想那些不堪一擊的光明騎士,野豬頓時豪氣萬千。今後的奧蘭德拉區域就要有他林宇天的一面旗幟,豎在雅布山脈的山頭,光明正大地飄揚着四個大字:野豬領地。
野豬領地太過繁瑣,而且沒什麼特殊含義,不如叫野豬嶺。林宇天自我陶醉的點點頭,自覺這個名號威武霸氣又一陣見血,簡單明瞭粗暴的宣佈這裡是他的領地。改天一定要把這個想法付諸實踐,也算是爲無聊的魔獸生涯增添點特殊的樂趣。
“艾娜,你會不會寫字?”
艾娜輕笑着點頭回道:“主人,如果一個魔法師不會寫字認字,他該如何學習魔法?”
“那就好,回去之後我們要做一面旗幟,”林宇天的領土意識相當強烈,擡頭看着天邊的流雲,“旗幟插到的地方,就是我們統御的領地。”
“旗幟?就是那些插在城頭的東西嗎?那該做成什麼樣的旗幟?”艾娜不由皺眉不已,“而且艾娜需要墨水和筆,還有布料做旗面。而且艾娜不會作畫,寫的字也不太美觀,我們是不是應該找些專門的人才。”
“不着急,這個稍後再說,我只是突然有這個想法。”
野豬突然想到了和普朗西之間的交易,“很快我們就會去一趟奧蘭德拉,到時候記得拿這些東西回來就是了,嗯,可以多抓幾個人回來。”
艾娜不由疑惑不解,回去奧蘭德拉做什麼?
而且,聽野豬話語中的意思,是‘我們’而不是‘你’,這讓艾娜更是納悶,主人難道也要去奧城?去哪裡做什麼,主人是一隻魔獸。
野豬也不知普朗西打的什麼算盤,但老人曾經說奧蘭德拉有讓他很感興趣的某種東西,而後還定下了三個交易。爲了讓老頭復活茉麗,野豬還點頭答應了這些交易的內容。
食言而肥不是問題,問題是野豬若是不去,老傢伙不履行約定復活茉麗,那林宇天豈不是空歡喜一場。
召喚出觸靈讓它安安靜靜地陪着自己,野豬看着她那木然的臉上依稀的面容,心中不覺有些酸澀。如果可以讓一切重來,自己不去打擾她會不會就沒有後面的悲劇?
一個單純善良的女孩,或者她只是普普通通的美麗,卻有着凡塵難尋的純淨。
林宇天把和普朗西的交易當做了理所應當的責任,因爲他忘不了,夕陽下‘那聲我們是朋友’的問候。
“不死鸚鵡還沒消化完?”野豬突然問出了這麼一句,“那死鳥該不會出了什麼事?”
“放心,我在那裡留下了精神印記,”老普朗西從觸靈指尖冒了出來,“小傢伙睡的安穩,快要出來了,不用多掛念。”
“我掛念它做什麼,”林宇天咧了咧嘴,“那傢伙每天在我身邊聒噪,巴不得讓它離遠了清淨。不過這麼長時間不見,還是有些想念那傢伙。”
艾娜不由有些疑惑,有些不懂腦海中主人所說的那傢伙是誰,應該是在自己之前跟隨主人身邊的吧……不知爲何艾娜眼中多了幾分失落,而一向粗心的野豬自然不會發現。
可就算髮現了,他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