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流轉,野豬舒暢地低吟幾聲,那種暢快淋漓的快感讓他心神都有些盪漾。
原本隱隱作痛的身軀在這種快感中恢復正常,身上那些傷口也在白光中迅速恢復,野豬的身軀也再次增大了幾分。此時的野豬身軀已經超過了普通野豬應有的體型,但升級就長個頭,卻是林宇天無法主動控制的變異。
這種變異說不出好壞,體型大點起碼能讓野豬看上去威武霸氣些,只是相對而言目標也會增加,貌似不太適合亂戰。
升一級增加些體型,若是升到滿級,野豬的身軀會是如何龐大……林宇天在回神的時候想象了下這個畫面,頓時一陣心神震顫。
雖然大點總比小點好,但野豬還是覺得,尺寸合適纔是王道。如此略帶邪惡的想着,野豬感受着渾身盪漾的力量,心中念着讓狼羣和艾娜退去,自己要去尋找新的練級點,順便收集點新的小弟爲自己所用,還是要趕在暗影豹和大地暴熊刷新之前將自己等級提升到三十九。
這樣,他就可以嘗試如何去馴服一隻三十九級的領主怪。
站在那曾經讓自己跌下去的懸崖邊,野豬看着連綿起伏的山脈,感受着空氣中傳來的蒼茫氣息,突然有種想要長嘯的豪氣。
野豬那怪異、高亢的哼叫聲在山崖上傳遞了出去,引得叢林中狼嚎不斷。露營地中那些闊刀獸揮舞着刀肢,一隻只迅雷貂縮在角落中不敢動彈。
手下的魔獸初具規模,而野豬的征途。還有很遠。
艾木蘭河畔的廝殺一刻未曾停止過,流血、死亡、復生。玩家們拼死亂戰,npc士兵不斷補充。
當鮮血和屍體讓艾木蘭河的水位上漲了幾分。當玩家能夠嗅到河水中傳來的淡淡腥氣,這處戰場已經埋下了不知多少的仇恨。
“大腿,我們真的不去混戰場啊?”
“不是不去,只是現在不去,”紫月藍騰很用心地跟油墨大溼解釋着,試圖讓他明白自己的計劃和打算,“現在戰場人滿爲患,咱們過去只是白白送菜,沒辦法刷到太多戰功。”
兩人身後跟着的四名妹子點頭認可。只是油墨大溼苦兮兮着老臉,擡頭感慨一句:“別了,我那刀光劍影、快意恩仇的生活。”
“你想去我們也不攔着呀,”靈芝哼了一聲,“反正我跟着老大去做任務,你想去就去唄,大不了老孃再找一個。”
“你敢!”油墨大溼瞪了狐女一眼,後者掩口嬌笑着,眼中滿是挑釁。
很意外的。那名苦追紫月藍騰的精靈妹子小聲應和着:“玩遊戲嘛,不打戰場怎麼好玩。”
“我們是一個民主的團隊,投票決定。”紫月藍騰做了如此建議,“去戰場的舉手。喏,也就是你們都同意不去戰場了。走吧,去做任務刷新裝備。我們等下個副本開啓。過幾天我可能不在,你們幾個想去就去吧。”
“頭你去哪?旅遊的話記得帶我們幾個一起呀。你報銷食宿路費就行。”
“不去哪,”紫月藍騰面色稍有些黯淡。正準備出聲詢問的油墨大溼被靈芝拉了一下,大溼頓時有些瞭然,對着狐女發去了私聊語音。
“大腿的老婆要做手術了?”
“應該是,我從中國運營部那裡得到的消息,近期有安排這類的治療。”
“呃,中國運營部?你怎麼認識的?”大溼不由泛起了幾個疑惑,貌似自己這個便宜老婆來頭很大,總是把中國運營部掛在嘴邊。“我怎麼感覺你是遊戲公司的員工一樣,整天運營部不離口,還認識這麼多大行會的精英高手。”
“切,”狐女翻了翻白眼,直接雷出一句:“姐姐睡過的男人無處不在,消息自然靈通。”
油墨大溼頓時滿頭黑線,凌亂在了當場……說好的真愛何在……
紫荊嵐此時有些繁忙,整個榮耀的擔子壓在她身上,而昔日的敵人再次露出了崢嶸面目,她已經幾天沒有好好的休息,練級也只能被迫暫停。
“會長姐姐真是的,這麼一大攤子怎麼全堆到你身上了。”正幫忙處理文件的可兒撅着小嘴不滿的抱怨着,將手頭整理好的虛擬文件遞給了老鄭,後者審閱一遍之後再挑出些緊急的文件交給紫荊嵐。九騎士也在一旁忙碌着,能打能抗的他們,還有着處理文檔的能力。
不過紫荊嵐也不能虧待自己的心腹,全才的九騎士也拿着比普通精英高出幾倍的薪水。
“會長是在慢慢轉交權力吧,”老鄭呵呵笑着,“年前開股東大會的時候,會長就已經有意讓團長接手榮耀,只是團長拒絕了。”
“比起管理行會,”紫荊嵐有些疲憊地笑了笑,揉了揉眉心,喝着熱氣嫋嫋的熱茶。“我更喜歡指揮千軍萬馬衝鋒陷陣。”
“團長你手裡有百分之二十多的榮耀股份,我手裡有百分之十八,”老鄭突然正聲說着,“如果你想,我可以直接收購流落在外面的百分之二十股份。”
整個旅館房間頓時安靜了下來,九騎士看着紫荊嵐,後者卻面色平靜地繼續喝茶。宋時可兒小聲問着:“表姐,你哪來這麼多股份?”
“這些年做生意攢了些錢,所以就直接投資了。”紫荊嵐笑了笑,擺手示意屋內的手下恢復工作。“老鄭,你跟了我這麼多年應該明白我對榮耀的感情,現在會長的意思已經很明白,雖然我不想接手,但這些話不要在外面隨便亂說。”
“我自然知道,”老鄭嘆了口氣,“只是我覺得現在很有必要將行會的控制權統一起來,風雨欲來……”
“這件事以後再說,當年的三國都不是我們的對手,現在一羣殘兵敗將怕他們做什麼。”紫荊嵐臉上的疲憊越來越濃,“我先下去休息下,有事打我電話。”
“表姐我也去。”
“休息什麼?快練級。”
小可兒頓時苦兮兮地垮下了小臉,但紫荊嵐的話語她也不能不遵循,而且自己現在只有二十五級,已經落在了主流玩家後面。
一處溫馨的臥室,淡黃色的暖色系裝扮讓屋內的光線並不充裕,此時正是黃昏更顯得有些昏暗。臥室角落中放置的遊戲倉倉門緩緩打開,身穿着幾件貼身衣物的短髮美女走了出來,驚鴻一瞥的玉體嬌顏無人能欣賞,走入了浴室中沖洗着身上的營養液。
很快,圍着浴巾的紫荊嵐走到了牀邊坐下,看着窗外百葉窗的縫隙中透漏出的綠葉,不知爲何稍微嘆了口氣。
牀頭擺着的照片被倒扣在了那,豎起能看見一對親密的戀人,只是那時候的自己還有些青澀,此時已經成熟了很多。
幽蘭空放,又有誰能摘取一吻芳澤。
嘆氣聲悠然響起,這是紫荊之花的淡淡哀怨,只是當年的心已經隨着照片中那人的逝去而封閉,誰還能再次敲開。再過幾年,找個男人就嫁了吧,孤零零的或者總是太過孤單,雖然再愛上其他人有些困難,但多少婚姻是用愛情牽連羈絆?
照片上,長髮飄舞、可愛美麗的女孩正嘟嘴索吻,從側臉上看自然能找到她當年的模樣。那個男孩說不出英俊帥氣,但五官端正、勉強算是劍眉星目,正對着鏡頭開心地笑着。
只是這一幕光景,只能在照片中尋找之前的記憶,如果他當年沒有出事,現在的兩人應該會多麼幸福,或者早已生兒育女,或者早已長相廝守,永不分離……
也只是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