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魔獸……”
執法隊隊長坐在馬背上,看着林間分佈的那一隻只被污染的惡魂樹人,“都打起精神,不要引起這些魔獸的攻擊。”
那羣正聊天的隊員們當即默聲,好奇地打量着林間的魔獸。他們生在奧蘭德拉,如果不是這次任務,也不會前來這種深山老林。戮神世界的NPC從小接受的教育中,就有關魔獸的系統論述,這些樹人屬於魔獸的一種,誕生於魔法中的生命體。
“就在前面,這裡的蹄印還很新,我們快走!”
一名獵人站起來揮揮手,由執法隊和鎮上青壯組成的宰豬大隊迅速跟隨了上來,小跑着向前方進發。可能人數的優勢給了這些執法隊員一些信心,一羣傢伙也沒了開始時候的畏畏縮縮,反而又開始聊天打屁談論些少兒不宜的話語。
揹着長槍的年輕騎士依然在邁步行走,速度卻和前面小跑的衆人差不多。目光在明朗陽光照耀下的林間掃動着,似乎能穿透樹木的阻隔搜尋周圍的環境。
“奶奶的,你們追了這麼長時間竟然連只豬毛都沒看到!”大鬍子隊長有些不耐煩地罵着,仰頭灌了幾口烈酒,臉上漾起了一道道潮紅,這名隊長大喝一聲,騎馬馳騁衝向了前方的叢林。
年輕騎士微微皺眉,但依然是邁着大步走在隊伍後面,不急不緩又似乎胸有成竹。
這就是一種對個人實力的自信。
……
林宇天的短耳動了動,似乎聽到了噪雜的人聲,但距離他還遠。
玩家?還是原住民?
如果說剛纔還對這個問題有些納悶,隨後聽到的那馬蹄聲則讓林宇天眉頭暗皺——野豬想明皺也不太容易,因爲凝土爲盾,額頭都是堅硬的皮質。
“要死鳥了!要死鳥了!”
土熊被上的不死鳥嘎嘎叫着,叫地林宇天心煩意亂。心中暗下指令,觸靈控制着三隻怪物躲向了一旁樹叢,而林宇天則站在了林間的道路中央,等待着那馬蹄聲的臨近,遠遠地看着一人打馬而來,速度並不算太快。
騎士?
林宇天甩了甩四蹄,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跑得過傢伙;身旁飄着的觸靈沒有實質,不會被攻擊、也不能發起攻擊,自己如果打不過,直接掉頭跑還是可以的。
最好是來個同級精英,那樣林宇天也能快些度過難熬的二十四級。
大鬍子隊長定睛一看,前方小路中央果然站着一隻野豬,那對獠牙恐怖而猙獰。
“哈哈!還是讓老子找到了!”
快馬而來的隊長大人揚天長笑,似乎勝利果實已經反手可得。長刀出鞘,猛甩馬鞭,這大鬍子呼嘯而來:“可惡的魔獸!竟然敢爲禍鄉里、殘害平民,今天本奧蘭德拉執法大隊大隊長領軍令擊殺於你,受死吧!”
林宇天不由滿額黑線,這傢伙什麼來頭?離着遠了一時間讀不出系統信息,難不成是個狠角色?
心中不由開始謀劃退入,意氣之爭和生存比起來,自然是後者爲重。
不遠處,聽聞隊長笑聲的大隊人馬當即精神一震,腳下步伐也開始加快。唯有隊伍最後面的那名年輕騎士反而依然是大步流星地走着,並沒有着急奔跑。
可能在他看來,這種所謂的功勞沒什麼吸引力,畢竟只是襲擊鎮子的普通魔獸。
林宇天心中略有些不滿,等了這傢伙半天,竟然只是個普通的二十五級NPC;雖然血量還算不錯,但黃槽值註定不會太高。
於是心中就想試驗下組合戰鬥的威力,故而也就勉爲其難和這傢伙耍耍。
心中默唸準備出手,一旁躲在樹叢中的兩隻樹人和一隻土熊做好了襲擊準備。悲催的大鬍子隊長依然打馬前衝,並沒有真的把一隻野豬放在眼裡,也沒意識到一旁的埋伏。
吼!
一隻土熊突然在樹林中衝了出來,大熊人立而起,頓時讓求功心切的隊長吃了一驚。他吃驚倒不要緊,可坐下馬匹同時受驚,前蹄撅起在空中亂踢,隊長大人也被甩了下來。
甩下隊長,那匹瘦馬扭頭奔向了小鎮的方向,絲毫沒有任何忠心可言。
林宇天心中繼續指揮,土熊對着那名摔倒在地的隊長撲了上去,而一旁樹叢中也出現了兩隻樹人。一隻樹人伸出長臂指想那名隊長,正掙扎着想要爬起來的隊長被地面鑽出來的一根根拇指粗細的藤蔓纏繞;而另一隻樹人卻有模有樣甩出了一顆灰色的火焰,砸向了大鬍子胸口。
“混蛋!竟然敢偷襲老子!你們這羣魔獸簡直活得不耐了!”
頭頂血條一降再降的隊長大人惡狠狠地罵着,還沒罵完,一隻蒲扇大小的熊掌帶着呼呼的風聲拍了過來,直接將大鬍子隊長拍的罵不出聲來。
不錯,配合起來傷害還是很可觀,這個血量稍厚的普通NPC兩三下就半血了。
野蠻衝撞!獠牙嗜血!
剛從巨熊的一巴掌迴轉的大鬍子來不及反應,再次被野豬頂飛,身體周圍崩斷的藤蔓迅速消失,那只是魔法的產物。
一旁的兩隻樹人在沒有林宇天的指令之下,依然對着這個大鬍子隊長甩着火球;這些樹人有曾經讓林宇天退避三舍的魔法攻擊,對付這名普通NPC倒也有點大材小用。
不等林宇天將這個大鬍子幹掉,遠處突然出現了一羣人向着這邊奔跑。
莫名的,林宇天心中稍微一顫,因爲他感覺這羣人中有兩道凌厲的目光射了過來。
不可輕易涉險,這些傢伙中隱藏着厲害角色。
林宇天當即有了決斷,再次發動獠牙嗜血,給僅剩兩百血量的大鬍子隊長上了第二次獠牙嗜血。沒去咬這傢伙的脖頸,純粹是處於林宇天對於濃密鬍鬚天生的反感。
給土熊和樹人下了個指令,林宇天扭頭就跑,絲毫不帶拖泥帶水。地上這傢伙有四層流血效果,怎麼看橫豎都是一個死字。
巨熊手足並用、樹人邁開大步,新收的三個小弟也跟在了他們後面。
剛跑幾步,林宇天扭頭跑了回來,將正晃悠悠追他們的不死鳥叼起來甩到背上,扭頭追向了前方的身影。臨走的時候,林宇天不忘扭頭看一眼地上躺着的大鬍子男人,心中有些好奇地嘟囔一句。
沒事把自己弄成張飛的造型做什麼?
野豬剛走,地上殘命的執法隊隊長掙扎着捂住胸口的血洞,在懷中摸出了一瓶沒打開的烈酒,拽開瓶塞就朝着自己的大嘴猛烈地灌着。
一股股紅光在他體內蔓延,很奇怪的是,這傢伙本來就要變空的血條再次漲了回來。
喝酒能回血?不對,這傢伙漲的是血量上限!
紅光中,他身上的幾個恐怖血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着,等一羣人跑近而野豬跑遠,大隊長一個鯉魚打挺在地上站了起來,頭頂半血!
“他奶奶的!偷襲了老子就想跑!”
乒的一聲將空酒瓶摔碎,渾身突然漲大一圈的大隊長面色兇狠地罵了一聲,隨手撿起了地上的長刀,邁開大步追向了野豬遠去的背影。
“我去,剛不是……隊長不是被野豬幹翻了嗎!怎麼突然又沒事了?”
“隊長威武!”
三名獵人對視一眼,暗中鬆了口氣,遠遠看着這名隊長被野豬撞翻一陣亂啃,此時竟然沒事人般地活蹦亂跳。
果然是奧蘭德拉來的高手。
而一直走在隊伍最後面勉強不掉隊的年輕騎士卻微微皺眉,饒有興趣地看着那名混賬隊長背影。突然他變走爲跑,身形轉向了側旁的叢林,因爲他看到了那匹奔走的馬匹,一名騎士如果沒有坐騎,如何能發揮出他真正的實力?
年輕騎士朝着那匹瘦馬追了過去,迅若奔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