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怕什麼!這小子是靈體雙修,別再靠近他,都用飛劍牽制,陣法師快結紅雲陣和誅魔陣!”柳長老同樣心中驚駭,卻竭力表現得風輕雲淡,對衆人下了明確指令。
柳長老發聲,衆人如夢方醒,立即與周興拉開極大距離,紛紛祭出多把飛劍,而四名擅長陣法的則立即分立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吞服丹藥後手掐法訣,口中唸唸有詞,眼看幾座大陣就要降臨。
“定!定!定!定!”周興依舊出手如電,一口氣定住了那四人,強行打斷他們施法。
四人施法失敗,立即遭到陣法的強烈反噬,全都噴出一大口血,面色變得慘白無比,氣息更是萎靡到了極點。
這一手太過突然,在場衆人無不驚駭,眼珠子差點兒瞪出來。
周興不給他們半點冷靜時間,立即吞服奪來的下品靈氣丹補充靈氣,繼續四面衝殺,轉眼間又有兩人的戒指成了戰利品。
以戰養戰!
柳長老眉頭微皺,摩挲着戒指,依舊冷眼旁觀。
他想借刀殺人,又開始擔心養虎爲患了。
周興攻勢如潮,紅手谷衆人戰意被不斷削弱,接近土崩瓦解,柳長老看出了這一點,終於選擇出手。只見他按住靈戒,心念一動,一座幾人高的大鐘飛至半空。
“是天雷鍾!”衆人一見,精神立即爲之一振。
周興雖然四處衝殺,其實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柳長老的身上,他不明白對方爲什麼叫來這麼多人圍攻他,明明他一個人就足可以對付自己了。
當柳長老祭出天雷鍾,周興第一時間就提高了警惕,以他如今的見識,他一眼就看出這個天雷鐘不是普通靈器,而是一件靈寶。
天雷鍾高懸半空,靜止不動,並未如周興預料的那般砸下來將自己罩住,但他依舊小心提防着,同時還有應對其他人的飛劍攻擊。
柳長老雙手籠袖,臉上掛着冷笑,並沒有新的舉動。
周興卻越發警惕起來,對方將手藏在袖子裡,施法時只會更加隱蔽,讓人防不勝防。
另一方面,紅手谷衆人見到柳長老出手,還搬出了靈寶天雷鍾,頓時信心大振,戰意暴漲,便各施手段,對周興進行猛攻。
周興左支右絀,疲於應對,險象環生。
更糟糕的是,在這種需要精神高度集中的高強度戰鬥下,他的疲勞感迅速增加,速度、防禦力和攻擊力明顯下降,於是,他開始受傷了。
鮮血和劇痛立即讓他清醒了幾分,他一口氣吞掉全部下品靈氣丹,用上了不計損耗的打法。
“定!”
“定!”
“定!”
……
本來,他以定身法定住第一人,快速擊殺後,故技重施又定住第二人,其他人完全可以用各種方法將他阻攔,讓他不得靠近被定身之人,只要撐過了短暫的定身時間,那人便又能自由活動了,可是紅手谷的人全是以自保爲主,沒有一人去救助同門,這才讓周興屢屢得手。
柳長老藏在袖中的手指暗暗掐訣,天雷鍾忽然移動起來,一下子就飛到了周興的頭頂上空。
周興立即跑動起來,天雷鍾如影隨形!
“鐺!!……”
突然間,柳長老一擡手,打出一道靈氣匹練,眨眼間化作一把巨大鐘錘,重重敲擊在天雷鐘上。
天雷鍾頓時發出震耳欲聾的鐘聲,而這鐘聲並不四外擴散,而是像長了眼睛,直奔周興,將後者包裹在其中,一遍又一遍地發出鐺鐺鐺的響聲。
周興被這鐘聲震得頭痛欲裂,他緊緊捂住耳朵,卻無濟於事,片刻工夫,他的口鼻中已滿是鮮血。
“泥巴,開……開龜靈壁!”周興咬牙說道。爲了節省泥巴的靈氣,他只有萬不得已時才讓它開啓技能。
泥巴叫了一聲,立即開啓技能,一團淡金色光罩將周興包裹,那些震動他神魂的鐘聲立即減弱了好幾成。
周興二話不說,扭頭就跑,然後一縱身,又跳入鐵心鼎中。不多時,鐘聲中蘊含的音波能量同樣被鐵心鼎吸收得一乾二淨。
周興連喘粗氣,慶幸自己又躲過了一劫,並決定,不解決那天雷鍾,他是無論如何也不出去了。
在鐵心鼎和龜靈壁的保護下,周興暫時安全,他不願坐以待斃,便一按靈戒,二十四把蟬翼飛劍再次出現,蟬翼飛劍比普通飛劍的速度要快上幾倍,在他的心念牽引下,飛劍時而組成劍陣,時而組成一把大劍,主動對剩餘的十幾人發動攻擊。
“就你們會耍賤?我也會!”
現場又是一片大亂。
然而周興真正的目的不是以飛劍傷敵,而是他趁亂夾雜在飛劍中的幾樣私貨。
“爆!”
天爆訣!
轟的一聲響,四個綠色瓷瓶在半空中毫無徵兆地爆炸,巨蛇毒液如暴雨般飛射向衆人,毒性和腐蝕性都極其駭人的蛇毒,憑藉區區初窺境巔峰修爲,根本無法抵抗。
周興的這一手奇襲,一下子便讓十人中招,中招者無不哇哇大叫,致命部位沾到蛇毒者,叫了兩聲就一命嗚呼了,而其他人也好不了多少,骨肉被燒穿、斷手斷腳的,大有人在,待蛇毒蔓延全身後,皆毒發身亡。
除了柳長老,現場還剩四人,四人再無鬥志,面面相覷後,同時發一聲喊,掉頭就跑。
柳長老冷哼一聲,接連打出四道靈氣匹練,將四人轟爆。
“謝謝啊!”周興譏諷道。
“不客氣,因爲你也快死了。”柳長老陰笑道。
說罷,柳長老開始掐訣唸咒,手中法訣不停變換,周興看準時機,故技重施。
半晌後,柳長老突然猛擊胸膛,將一口精血噴到半空,厲聲喝道:“異鬼大咒,百鬼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