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興從千丈高峰下跳下居然沒死,他不禁感嘆自己真是命大。而且,隱隱約約地,他有些喜歡上了這種命懸一線的感覺,特刺激!
於是他當即決定,一天跳一次。
然後他就繞到山門處開始上山,一邊打拳一邊說“爆”或者“定”,有時還倒立而行,山中樵夫看到他,不禁搖頭嘆息道:“這世道,又瘋了一個。”
周興急於煉製出那有美容功效的丹藥,便頻繁出入藥林採集所需靈草,還提前給它取好了名字,叫“玉容落雁”,暫定售價一百顆中品靈氣丹。而成本都是些低階靈草,滿打滿算不超過五顆中品靈氣丹。
他絲毫不覺得自己是奸商,還覺得賣便宜了,剛開始沒有知名度,沒辦法。
爲了早日煉出“發財丹”,周興每天的絕大部分時間都泡在漆黑大殿,在這裡,如利刃般的罡風整日不斷,且越往裡走風力越大。
憑藉着初窺境高階修爲,周興也只能走出四十五步,再多半步也邁不出去了。他確信,如果真的強行而爲,結果只會是粉身碎骨,神魂俱滅。
即便維持在四十五步,對他而言也十分吃力,罡風無時無刻不在颳着,如冰寒徹骨的鋼刀,似要將他千刀萬剮。
即便如此,他仍然在一心二用,吸納風屬性靈氣的同時,真龍氣一刻不停地運轉着。
法顯告訴他,他的真龍氣第一層已經練成,可以向着第二層怒龍氣轉化了,一旦轉化完成,他便可以進一步拓寬經脈和靈脈,從而提升修爲和戰力。
當然,壓縮、淬鍊、壯大真龍氣爲怒龍氣的過程,那份痛楚,也如經受千刀萬剮。
周興深知“吃得苦中苦,方爲人上人”的道理,沒有半句怨言,更沒有一刻懈怠,他甚至連自嘲的工夫都沒有,滿腦子裡裝的都是修煉。
修煉讓他心無雜念、心如止水,他喜歡這種感覺。
蝶舞來找過他幾次,因爲實在受不了漆黑大殿的刮骨罡風,也因爲風大說話聽不清,只得悻悻而歸,便也專心修煉起來,不久後便突破到了初窺境高階,而且一路高歌猛進,大有一舉到達此境巔峰之勢。
周興聽說後不禁苦笑,他感覺蝶舞就是傳說中的修煉天才。
轉眼間兩個月過去了,距離百年會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天元宗上下都顯得有些緊張,畢竟這是關乎門派前途命運的最大事。
周興着急,只因修爲穩如泰山,沒有寸進。
“光顧着煉藥了!怎麼跟久哥交代啊!”周興意識到時間已經不多時,急得抓耳撓腮。
十天前,他感知到體內風屬性靈氣強度已足夠煉製玉容落雁,便第一時間開始煉丹。然而,這看似簡單的古丹方,實際煉製起來卻極其繁瑣,僅粗略估算,大大小小的步驟竟有兩百多道,若是將每一項都細分,則不下六百多個步驟,而且每一步都不能出錯。
“坑爹呢!”
周興當即決定將玉容落雁的售價提升到三百顆中品靈氣丹!
他原本準備了二十份材料,預計至少也能煉出十顆來,結果一口氣煉廢了十五次,搞得他都沒信心再煉下去了,於是便去做其他事散心。
到了晚上,他將這十五次失敗的原因都寫在紙上,一條一條分析,一項一項練習,煉丹手法比之前提高了不少。可即便如此,在信心和準備都不足的情況下,他不敢再輕易嘗試,便轉而去研究丹方,且暫時放下了一心二用,這一次,他是全身心投入,將每一個細節、每一個步驟都先在頭腦中反覆冥想,在心中反覆練習。
這一想就是十天。
十天後,他接到了一條通知:七日後的卯時,在雲霄殿前廣場,將進行百年會參會人選選拔比武,全體弟子必須到場。
周興嚇了一跳,頓時緊張起來,他一陣風似的跑進山洞,問法顯:“師父,這個選拔比武是怎麼回事?”
法顯皺眉道:“兩個月過去了,你小子的修爲怎麼一點變化也沒有?你有沒有專心修行?”
“有啊,可是您也知道,靈體雙修,修爲提升就是慢啊,我也沒辦法!您還是先講講比武的事吧!”周興火急火燎道。
老頭嘆了口氣,說道:“關於百年會,估計你也知道七七八八了,簡單地說,就是我天元百年來一直在走下坡路,至於因爲什麼,暫時還不方便對你講,總之你要知道,這一次的百年會,可以說關乎我天元的生死存亡。在這次百年會上,新崛起的巨劍宗必然會挑戰我天元宗,按照一直以來的規矩,一共打五場,分別是初窺境、泥丸境、洞玄境、金丹境、元嬰境,每一層境界,雙方各派一人進行廝殺,至於是初窺境還是元嬰境先打,現場抽籤決定。百年會上的廝殺,歷來都是不論勝負,只分生死,五局三勝。若巨劍宗勝利,則取代我天元宗成爲新的十大派之一,若是我天元宗獲勝,則保留席位,挑戰者三百年內不得再次參加百年會。而初窺境這一場,我和宗主都希望你能代表天元宗出場。”
“我?……我行嗎?”周興激動又緊張。
法顯笑罵道:“臭小子還謙虛上了,你的戰力,一般的泥丸境都能打,慌什麼?”
“師父,我是敢打的,就是這責任太重了,我就怕萬一輸了,豈不成了罪人?”
“所以我才讓你抓緊修煉!若你此時已是此境巔峰,勝算不就更大了嘛!”
周興鬱悶了,感覺自己浪費了太多時間,辜負了大家的期待。
宗主法成的旁邊站着一個白袍老者,周興一看,嚇得差點兒把眼珠子瞪出來。那不是灌他酒教他觀雲控鼎的掃地老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