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三天三夜的連續行軍,李湛這一支江南水軍船隊跨過東海、渤海,終入黃河。
在這三天三夜的時間裡,船上兵士實行輪流倒班的形式,不間斷划槳前進。除了每天吃飯的時候,船隊會在臨近的海邊傍停,生火做飯,其餘時間完全是在行進中的船上度過。
離開浩瀚的東海,船隊繞過即墨縣(屬北海下轄,即如今的山東半島),進入渤海後不到半天的功夫,就陸續見到三三兩兩的運輸船滿載着糧草馬匹軍械等物,在少量箭船的護送下,匆匆忙忙駛進黃河。這些船隻大多來自環渤海的南皮、北平、襄平三座北方主城,船隻和李湛這十五艘南方船隻相比,不論是強度還是速度都要遜色一些。
不過北方相比南方也有它的優勢之處,最明顯的就是戰馬較多,騎兵非常普遍,與步兵的比例幾乎達到一比三。船隊進入黃河後,沿河兩岸經常可以見到成百上千的援軍隊伍揚起一路塵煙,望陳留方向急行。當有大隊騎兵從河岸兩旁吆喝奔行時,那種滾雷般的聲響和整個大地似乎都爲之震顫的感覺,是李湛手下這些江南士兵所從沒有感受過的。
董卓聯盟全部位於洛陽以西、黃河上游的雍涼二州。所以李湛的江南船隊從下游駛入黃河後,即使不申明身份,也沒人懷疑他們。黃河相比長江要顯得狹窄許多,平均河寬大約只有七十米左右。在往來穿梭的各種軍用船隻簇擁下,十五艘江南水軍船隊平穩、快速地向上遊行駛。
吃午飯的時候,船隊已經行到了濮陽城下轄東平縣地界,雷龍和風行等鎮長族長們通過好友功能最後一次和李湛聯繫。他們於昨天夜間抵達陳留城,三座主城太守率領的一萬餘清一色NPC軍隊,與其它太守率領的NP與玩家相雜的軍隊大不相同,紀律嚴明。令行禁止,受到了陳留太守曹操的高度讚賞。今天早晨吃過飯後,三位太守率領這一萬餘兵士正式開赴虎牢關,雷龍和風行等人和李湛聯繫的時候,已經能遠遠地望見虎牢門地城牆了,由於即將進入戰爭地界,好友功能不久就將關閉。
李湛盤算了一下。自己的船隊距離官渡港還有大半天的行程,途中如果不出意外,今天入夜時就可以在官渡港紮營。吃過午飯後,李湛命令兵士們即刻起程,目標官渡港。全速前進。
又行了一個小時左右,上游的船隊突然慌亂起來,兵士們大呼小叫,似乎是看到了什麼東西。這個時候,站在首船瞭望崗上的兵士突然向李湛大聲彙報:
“縣尉大人。上游兩百米處發現有大量飄浮物,疑似原木!”
歪歪蘿蔔條一聽登時跳了起來:
“我拷!這老董也挺陰啊!!”
黃河河道相對較窄,此時又有大量軍用船隻行駛在其間。使整條黃河顯得異常繁忙擁擠。敵人在這個時候從上游投放大量原木,河道中的船隻根本無處躲避,足見敵人的狡猾之處。
兵士地話音剛落,李湛就看到兩百米外的上游處,三艘運輸船先後被原木頂得船身橫置,幾近傾覆,船上載着的大量糧草、兵士和玩家們掉落河中,上百匹戰馬紛紛跳到河裡。四散泅渡。
險情並沒有到此爲止,那些運輸船在接連承受數根粗壯原木的撞擊後,竟然紛紛沉入河底,在船身上方升起的持久消耗字符都是讓人吃驚地三位數。李湛看到這裡,馬上意識到這些原木必定經過加工。否則它的衝撞力絕不會這麼強。
大量的原木在河面上浩浩蕩蕩,繼續順着河水向下遊衝來。在李湛前面還有七八艘軍用船隻。這時早已經亂了手腳,本來北方兵士就沒有水軍技能,駕船技術非常差,遇到這種突發險情根本反應不過來,短短几分鐘的時間,又有四五艘船隻被撞沉河底。大量的糧草、馬匹、人員掉落在河水中,整條河面一片混亂。
下游處,更多地船隻由於急着掉頭而互相擠撞堆積在一起,結果是衆人只能乾着急,誰也別也跑。李湛回頭向下遊看了看,眉頭緊皺。蘇定方這時也從船艙裡走了出來,手中緊握暗天戟,眼見險情就是眼前卻是有勁使不上。
心中思衡了一下,李湛果斷地下達命令,每艘箭船留下十五名兵士,餘下的兵士全部跳進水中,游到首船前百米處,在河道中心開出一條通道。其餘船隻在後面跟緊首船,首尾相接成一條直線,繼續前進。
命令傳達下去後,一百二十餘名兵士撲嗵嗵跳進水中,啓動水軍技能,快速游到首船前方一百米遠近,以四五人合力的方法,將順流而下地原木推開,留出十餘米寬的河道中心讓船隊繼續前進。
下游那些擠在一起的船隻見江南水軍不但沒有被原木撞沉,反而在原木的包圍中繼續前進,在深深折服的同時,連忙調正船身,緊緊跟在李湛船隊的屁股後面。這個方法不斷被後面的船隻爭相效仿,一艘緊挨着一艘,船首船尾相接,形成一條由近百艘各種軍用船隻連接成的直線,在李湛地首船帶領下,持續穩定地繼續向上遊前進。
當原木從船身兩側飄過去的時候,李湛仔細打量了一下,果然如他所想,這些原木都是經過粗加工的製品。每根原木直徑都在五十釐米左右,木身兩側對襯鑲嵌着六到八塊木板,並且在頭部安有大腿粗的長錐形鐵器,這兩項粗加工使原木在水中的衝撞力度和強度都大爲加強,提高了三到五倍左右。
水中地原木陣整整持續了三個小時,近萬單位粗壯原木順流直下,經黃河最終進入渤海。在這一過程中,反董聯盟約有三十艘各種軍用船隻被撞沉,大量糧草、人員、馬匹掉落河中,損失慘重。
原木陣飄過去之後,衆人總算鬆了一口氣。李湛讓一百二十餘名兵士趕緊回到船上,稍事休息。同時讓瞭望崗上的兵士注意觀察,一有情況立即彙報。
沒有了原木陣地威脅,船隊速度大爲提升,快速向上遊官渡港前進。跟在李湛船隊後面的北方船隊,這時也都加緊划槳,生怕落隊後再遇上原木陣,那樣一來自己可就束手待斃了。
一百餘艘船隻組成的臨時船隊,猶如一條蜿蜒在黃河水面上的長龍,場面頗爲壯觀。
李湛站在船頭,打開已經在丹陽城軍機處更新過的地圖,按照地圖上的標示,再行駛三千米左右就應該抵達官渡港了。
這個時候,瞭望崗上的兵士突然向李湛大聲稟報:
“縣尉大人,前方數千米處有濃煙衝起,疑似發生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