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萬仞絕崖之下,怪石林立,池沼遍地,四下靜寂無聲,雖是白天,卻仍然是一片霧氣沉沉,陰森晦暗。
燕孤鴻施展輕功小心翼翼的避開不時冒着氣泡的泥沼,雙腳甫一沾地,又電射而出,不到幾個起落,已然深入崖下絕谷,他此時的輕功,比嚴重見他的時候要好得多了。
谷中深處,在山壁底下有一座茅屋,屋前一方巨石上,盤坐着一個枯瘦的老人,這位老人一頭雪白的長髮,一直披散到地上,連面目都被垂下的長眉亂髮掩蓋了大半。
燕孤鴻飛縱上前,在老人面前拱手一禮道:“師傅,我回來了。”
老人微微仰首,雙眼睜開,眼睛卻是空洞無神,彷彿沒有焦距,眼白與常人不一樣,泛着黑色,眼珠子卻閃着微微的紫芒,看起來非常的古怪,他顯露出來的是名字是芮衍。
“回來就好,此行可順利?”
“雖然碰上了些艱險,但還是順利渡過了。”燕孤鴻笑了起來,從包裹裡拿出了一個卷軸,“這畫上隱藏的地圖沒有錯,憑着上面的記載,我避開了許多機關,拿到了昔年白雲城主的遺藏,不過只有一式劍法。”
說起得到的劍法,燕孤鴻喜色滿面,這式劍法可是S級評定。
“有那式劍法就足夠了,我讓你去簡家奪取這幅墨梅圖,也未曾想到這幅圖竟然是白雲城主的真跡。”芮衍沉聲說道,“有白雲城主的劍道絕學,加上我教給你的海淵八劍,你當可躋身一流高手之林,我這就將四照神功傳授於你,你且過來坐下。”
燕孤鴻依言跳上了巨石,與芮衍面對面的盤膝坐下,芮衍擡手按上了他的天靈,長髮無風自動,鬚眉飄飛而起。
燕孤鴻周身骨節一陣爆響,身軀劇顫,只感整個人如同置身在沸騰的熱水之中煎煮,又像是在火山之上,被熾熱的火焰炙烤,豆大的汗珠,自額際滴下,汗出如雨,溼透了衣衫,燕孤鴻卻是緊咬牙根,默不出聲,能得到絕學內功的傳授,些許痛苦算得了什麼。
......
......
書書約定的地點在一個城鎮的酒樓之中,倒也不算難找,嚴重只是有些奇怪,書書怎麼沒有選擇在幫會駐地招待自己,去風雨同路的駐地不是更方便一些麼。
和被詛咒的阿強爺到了酒樓,大白天的,這酒樓的大門居然是緊閉着的,門上還掛着一個木牌,書寫着歇業一日四個大字。
“不會這麼烏龍吧,書書挑的地方剛好停業了?”被詛咒的阿強爺愕然的說道。
嚴重推了推門,大門還從裡面閂住了,側耳細聽了下,裡面明明有人說話的聲音,似乎還蠻熱鬧的,還有人在奏樂,音調有些奇怪,曲子沒聽錯的話,應該是首曾在網絡上火過一陣子的動漫音樂。
“這是弄啥嘞,裡面好像有人在啊?”嚴重愕然的說道。
“問問書書看看。”被詛咒的阿強爺道。
嚴重發了個傳音入密給書書,“怎麼酒樓的門是鎖着的?”
“來了啊,呵呵,我這就讓人給你開門。”書書笑道。
酒樓大門“吱呀”一聲開了,夜歸人出現在門後,招手道,“快進來。”
嚴重和被詛咒的阿強爺走了進去,夜歸人關上門,又把門給閂上了。
酒樓內開了兩桌,昨天見過的某某汪,沈妄年,我愛奧特曼,葉雒都在,還有幾個嚴重不認識的玩家,桌上擺着幾個酒瓶,看那情形他們是在玩大話骰喝酒,獅米茶在一邊拉他的胡琴,用胡琴這種古老的樂器演奏動漫音樂,也虧他想得出來。
酒樓掌櫃的站在櫃檯後撥着算盤,兩名店小二站在廳堂一側閒聊着,通往二樓的樓梯口筆直的站着兩名抱着雙臂的大漢NPC,神情冷峻,一看就不是酒樓的人員。
還有NPC在,這是搞啥?嚴重有些驚訝。
見嚴重兩人進來,衆人揮手打了個招呼。
“我們等的人來了,上菜。”夜歸人朝着店小二揮手招呼道。
“好嘞!客官請稍等。”店小二答應了聲,進了後面。
“這是搞什麼?”嚴重奇怪的問道。
“我們今天把這酒樓包下來了。”夜歸人沒有停步,帶着嚴重和被詛咒的阿強爺向樓梯走去。
“你們風雨同路錢多得燒手啊?這麼點人都包下酒樓聚會?”被詛咒的阿強爺驚奇的問道。
“又不用我們出錢。”夜歸人笑嘻嘻的說道,“書書在二樓等着你們呢。”
站在樓梯口的大漢沒有阻攔,嚴重兩人跟着夜歸人上了樓,到了一個雅間,門外也是站着兩名大漢NPC守着。
夜歸人徑直的推門而入,房內除了書書和他的老婆璃墨,還有一個NPC在,金冠束髮,一襲錦衣袍服,眉清目秀,儒雅不凡的青年人,看相貌他的年齡應該不會超過三十歲。
他顯露出來的名字讓嚴重一怔,這青年是安樂侯謝玉侖。
一天之內兩位即將決戰紫禁之巔的絕世劍客都見着了,讓嚴重真是始料未及,書書怎麼會把他帶過來了?
難怪門口會有守衛,應該就是這位侯爺的侍衛了。
“兩位俠士請坐。”謝玉侖倒是和善得很,沒有一點架子。
“坐啊,不用客氣。”書書也站起身招呼道。
“這是鬧哪樣?”嚴重在書書身旁坐下,悄聲問道。
“不是跟你說了,有人想見你嘛。”書書笑着說道。
“你也沒說是他啊。”嚴重着實有些納悶,謝玉侖無端端的想見自己幹嘛?
“先謝過兩位俠士出手相助,搭救秦大人,我敬兩位一杯。”謝玉侖端起了酒杯,遙敬了一下。
“哦,恰逢其會,小事而已。”
嚴重和被詛咒的阿強爺端起了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宏福鎮出手搶奪貢品冰山雪蓮的是嚴少俠吧?”謝玉侖突地問道。
嚴重心念電轉,這是要問罪?不對,如果要興師問罪的話,書書就不會把自己約過來了,以書書的爲人還不至於設下陷阱來害自己。
“是我們纔對。”被詛咒的阿強爺皺了皺眉頭,坦然承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