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如石像一般,動也不動,氣勢卻在不斷地攀升。
天地間似乎充滿了肅殺之氣,顏若兮只是偷偷的看着都覺得不寒而慄,心中不由得泛起了驚懼之意,只得暗地裡連連爲嚴重打氣加油。
肉夾饃大哥的刀法那麼厲害!肯定不會輸的!
馬伕縮在馬車邊上,牙齒打戰,瑟瑟發抖。
黑衣人終於動了,一步前踏,明明隔着幾丈的距離,居然在一瞬間到了嚴重近前。
血紅色的刀光掠起。
同一時間,寒光一閃。
刀刃交擊,“鐺”一聲爆響。
嚴重的藏刀式無花無假的和黑衣人硬拼了一刀,嚴重的身子晃了晃,黑衣人卻是被震退了兩步。
寒芒乍現,一道璀璨的弧光從碎雲的鋒刃上閃現,飛斬而出,“嚓”的一下切入了黑衣人的身軀,卻只是斬中了一抹殘像,迅即消散。
黑衣人到了嚴重左側,朝着嚴重當頭劈下,他的這步法倒是和嚴重的瞬步有些相似,只是不能隱沒行跡。
碎雲疾斬而出,一瞬間連斬了十餘刀出去。
滅!
黑衣人使刀的速度不在嚴重之下,這一式滅被他全數擋住,勁力的差距卻是顯露了出來,讓他只得連連後退卸力。
嚴重步步緊逼,揮刀不斷劈斬,眼角餘光一瞥,這黑衣人的手下倒是講江湖規矩,全神貫注看着自己和他們的首領單挑,也不去對付郡主她們,要是他們趁這時候動手,難免就要使出瞬步來救援。
橫刀一掠,嚴重身形急旋,一道刀芒在身遭出現,黑衣人趕緊退避,撩刀式後續緊隨而至的一刀急撩而起。
撩刀式這招嚴重對敵的時候沒怎麼使用過,就是打怪用得多些,但這剛猛的一刀卻是破解嚴防死守的利器。
黑衣人一聲怒吼,手中血刀帶出一片血紅的光幕,奮力斬下迎擊。
光幕潰散,黑衣人抵不住嚴重強橫的內勁,被一刀挑飛,嚴重順勢一記突進直刺。
這一記直刺簡單直接,卻是迅若雷霆,黑衣人身在空中,已是難以閃避。
黑衣化作了片片飛絮,飄飄揚揚的散亂。
刺這一式凌厲無匹,卻是刺到了空處,只將一件黑衣震得爆碎,嚴重迅即轉頭。
以嚴重的眼力還是捕捉到了黑衣人的動作,在那剎那間,他的身形急速收縮,施展了一式金蟬脫殼,應是一招奇異的遁術,溜得奇快無比,卻是無力還擊。
這算是霓虹國那班矮矬子的忍術了吧?怎麼沒有木樁出現?
“忒帶!“黑衣人一聲不知其意的大吼。
話音未落,他的人就已經閃了出去,他手下的那幾個黑衣人也跟着倉惶逃離。
嚴重疾追了上去,幾刀就將落在後面的黑衣人砍翻,爲首的那名黑衣人卻是溜得太快,身影像瞬移一樣,一下在左,一下在右,霎時間就去得遠了,嚴重不好使用瞬步,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揚長而去。
“肉夾饃大哥,不要追了。”顏若兮從馬車裡探出腦袋,大喊道。
嚴重飛縱回了馬車邊上,“郡主怎麼樣?”
“就是暈過去了,應該沒有大礙。”顏若兮答道。
“我看看。”嚴重道,不知道郡主有沒有中了什麼攝魂術之類的功法,還是查看下比較好。
顏若兮打開了車廂門,嚴重走了上去,望了眼郡主,只見她臉色慘白,呼吸卻是均勻得很,嚴重伸手輕點在郡主的額頭上,以森羅萬象推動清心普善訣,一道真氣渡了過去。
清心普善訣真氣柔和,擅於凝定心神,解決這情況最好。
郡主呻吟了一聲,睫毛撲閃了幾下,悠然醒轉,剛醒過來就是驚恐的一聲尖叫,一下子坐了起來,望清楚了眼前人是嚴重和顏若兮,才驚魂未定的大口喘着粗氣,嬌軀不由自主的顫抖着,一副受了很大驚嚇的模樣。
“沒事吧?都說叫你不要出來的咯。”嚴重道。
“嚇死我了!那幫到底是什麼人?竟敢跑來行刺於我,我要稟報父王,誅滅他們九族!”郡主恨恨的說道。
“那也得知道他們是誰才行。”嚴重下了馬車,走到一衆黑衣人留下的屍身旁,蹲下看了看,掉落還是一如既往的悲催,都沒什麼東西,得到的經驗也不多。
除卻那名爲首的黑衣人,這些人使用的武器就是普通的單刀,看不出什麼異常,嚴重扯下了一人的面巾,也只是面目平常的NPC。
“狂奔的肉夾饃,有看出什麼麼?”郡主在顏若兮的攙扶下,走下了馬車,雖然是沒受到什麼傷害,她還是覺得周身痠軟無力,卻是被驚嚇過度所致。
“看不出來,不過爲首的那黑衣人用的武器式樣不是我們中原這邊的。”嚴重不好怎麼組織詞語去形容那矮子的血刀,這時候可沒有日本刀這一說,可叫倭刀也不貼切,遊戲裡的海外蠻夷可沒有到中原做過倭寇。
“是了!”郡主一擊手心,“前陣子有班海外扶桑國的蠻夷來朝貢,獻了一些珠寶給皇上,皇上還賞賜了他們一大堆回禮,讓他們居住在鴻臚寺,我那陣子好奇,還去看了看,他們配着的刀就是那樣式。”
“現在我們還去狩獵嗎?”嚴重問道。
“不去了!被這一鬧,哪還有心情,我要回去找人弄死他們。”郡主氣鼓鼓的說道。
嚴重捋了捋額前垂下的長髮,事後仔細一想,那班人好像不是衝郡主來的,都是攻向自己,要是來刺殺郡主的話,應該不是這做派。
顏若兮看見嚴重的動作,登時楞住,眼神裡流露出了奇怪的神色。
回到王府,郡主跑去找了平南王,把事情一說,平南王是震怒異常,掌上明珠被人襲擊,這還了得,直接下令府**奉引領着大批侍衛去鴻臚寺拿人。
郡主帶着嚴重也跟了過去,鴻臚寺的官員見郡主等人來勢洶洶,卻也不敢躲避,戰戰兢兢的上前詢問,得知郡主來意後,卻給出了個出人意料的消息,扶桑國的使節一大早就已經全部離開了鴻臚寺,到現在沒有折返回來。
看郡主不信,那官員還引領着郡主一行人到扶桑國使節的居所看了一下,卻是人去房空,只留下了一些衣物,看來他們是早有預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