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上,新人要給來賓敬酒,點菸是必不可少的流程,尤其是賓客多的,要真的每個客人和新人喝上一杯,就算新郎再是千杯不倒,也遭不住,現實裡可沒有把酒逼出來的神功,現在大多數新郎要不是逞強的話,在婚宴上都不會醉的,誰會想對洞房花燭夜的印象是醉醺醺的昏睡,那實在不是一個完美的新婚之夜。
酒店跟着推着酒水過來的侍應對這一套是精熟,酒水擺放的小推車裡底下還有一層,那裡也擺了兩個一模一樣的玻璃酒壺,讓上層垂下來的紅布遮蓋住,給新郎斟酒的時候,就是拿的那兩個,一個裡面全是涼白開,另一個嘛,就是拿水勾兌開的可樂,看着和紅酒也差不多,新郎新娘給賓客敬酒用的就是上層的酒壺,那就是實實在在的美酒了。
絕大部分賓客對這個也是心知肚明,嚴重的親戚長輩們也不會爲難小倆口,慶賀熱鬧一番就好了,除了親屬,還有就是嚴重老爸的一班老友,也算是嚴重的叔伯,他們要灌的對象不是嚴重,是嚴重他爹,娶兒媳婦這麼高興的事情,怎麼能不多喝幾杯,嚴爸也算是酒場上的老江湖了,“酒”經考驗,杯到即幹。
嚴重很順利的一桌桌敬了過去,喝了幾十杯白開水,就是肚子有點發漲。
最後幾桌是嚴重跟霽雨的好友們,冰川天女她們一衆妹子都是喝果汁的,最多也就是喝點紅酒,大庭廣衆之下,妹子們還是比較矜持的,沒出什麼主意鬧騰。
付鴻宇夫婦,書書夫婦,龍九,樑宇,李如煙他們說了道賀祝福的話,一齊站起和嚴重幹了一杯就算數,夜歸人則是賊兮兮的湊到了希望盛殿那兩桌,望着走過來的嚴重奸笑不已,這兩桌就是嚴重今晚最大的考驗了。
看着一衆一副不懷好意的兄弟們,嚴重就覺頭疼,對上他們,也只能從心了。
“今天是我的大喜日子,我也不說什麼虛的了,你們想了什麼節目只管放馬過來,我都認了,不過話說在前頭啊,你們都沒結婚的,搞過我的我可是會還回去的。”
“喲呵!還威脅起我們來了。”漂泊書生大笑着道。
“我是已婚人士,嚴重你鬧不到我的。”隱鷺笑吟吟的說道。
“鷺哥你也被帶壞了.......”嚴重嘀咕了一句。
“本來我們是想一起敬一杯就算了,但嚴重你這麼說,可是要一人一杯過了。”漂泊書生道。
“我纔不信你沒花樣呢。”嚴重端起了空酒杯,跟隨着的侍應機靈的拿出酒壺想給嚴重斟滿。
被詛咒的阿強爺趕緊擡手阻止,“哎!不要拿底下那個壺啊。”
“嚴重你喝啥我們喝啥。”公孫小劍道。
夜歸人湊了上前,拿過了侍應手中的酒壺,聞了下,“還真是白開水啊,嚴重你不行啊你。”
“搞節目找嚴重,要喝酒的話衝我來啊!”白天書大包大攬的說道,拿起瓶茅臺在桌上一頓,“想怎麼喝,隨便說!”
“喲!田鼠你還跳起來了,今天你是倒定了。”東門吹風叫了起來,他的三個兄弟也跟着起鬨。
“天書你行不行啊?”嚴重悄聲問了一句。
“放心了,我是有備而來,這場合,我這做伴郎的不就是要幫你擋酒的嘛。”白天書壓低聲音,滿不在乎的說道,“他們都喝過一輪了,我再跟他們過一圈,他們肯定要躺。”
“那靠你了。”嚴重心中大定,好兄弟,夠義氣!
“你們別說悄悄話了,一個個來,鷺哥,天哥年紀最大,從他們開始敬過來吧。”被詛咒的阿強爺道。
“嚴重今天你大婚,我也不出什麼節目難爲你了,你們夫妻倆敬杯酒,說句請我喝酒就好了,但有一點,話不能說錯,要錯了你就要自罰一杯。”隱鷺笑着把酒杯擺在了兩人面前。
“這有什麼難的。”嚴重跟霽雨一起端起了酒壺。
付鴻宇悄然走到了嚴重身後,提點道,“要這麼說,今天請喝喜酒,明年再請喝滿月酒。”
嚴重頓時瞭然,合着這說話也是有門道的,還好付大哥有經驗。
跟霽雨耳語了一句,拿起了酒壺,齊聲道,“今天請鷺哥喝喜酒,明年請鷺哥喝滿月酒。”
剛想斟酒,就見隱鷺擡手抵住了酒壺,“嚴重,你這話可是錯了,自覺點,一杯吧。”
嚴重一陣錯愕,付鴻宇嘿嘿笑着,“忘了說,請喝滿月酒要隨孩子改稱呼,隱鷺比你年紀大,要叫伯伯。”
嚴重:“.......”
我還沒孩子呢,還有這規矩,付大哥你也坑我.......
“我幫嚴重喝了。”白天書伸手就去拿酒杯。
“不行,這是嚴重說錯了,得嚴重自己來。”隱鷺笑道。
嚴重還是能喝幾杯的,也不推辭,端起杯白酒一飲而盡,再次和霽雨端起酒壺,“今天請哥哥喝喜酒,明年再請伯伯喝滿月酒。”
“這就對了。”隱鷺笑呵呵的讓嚴重夫妻倆斟滿酒杯。
“輪到我了。”天剎烈豪爽的笑道。
還沒等他說有什麼節目,夏夏就把兩個酒杯放在了桌上,“我們夫妻就不鬧什麼了,就和鷺哥一樣就好了。”
有夏夏發話,天剎烈自是不好再說什麼,讓嚴重輕易過關。
緊接着是漂泊書生,他不知道從哪弄了個不鏽鋼臉盆和一個湯勺,遞向霽雨。
霽雨莫名其妙的接過。
“嚴重你今天結婚,開心吧?”漂泊書生道。
“開心啊。”嚴重道。
“今日你娶得嬌妻,我們也爲你高興,就這麼着吧,你背弟妹繞場走一圈,不過你要表達下你開心的心情,弟妹就給你伴奏一下,走幾步敲一敲,敲一聲你就喊一句,今天我結婚,我好高興,這要求夠簡單吧。”漂泊書生笑嘻嘻的說道。
“行。”嚴重微蹲身子,讓霽雨伏到了背上,繞着宴會邊緣走去。
霽雨吃吃笑着,拿着湯勺輕敲着臉盆,嚴重一邊走一邊放聲大喊,“今天我結婚!我好高興!”
參與婚宴的賓客笑着給了一陣熱烈的掌聲。
不多時,就繞了一圈回來。
“行了,倒酒吧!”漂泊書生大笑着說道。
“給他換個大杯子。”嚴重隨口說了句,沒料到侍應還真的有準備,當即從小推車底下拿出了個鋼化玻璃杯,比嚴重敬酒用的陶瓷小杯可是要大了好幾倍。
漂泊書生看着杯子,嘴巴張得老大,“嚴重你不是這麼坑吧?”
“節目鬧完了,新人敬多少都要喝的啊。”付鴻宇很是樂呵的說道。
“倒三分之一就好。”漂泊書生訕笑着扶住了玻璃杯。
“知道你海量,不要客氣~”嚴重跟霽雨四隻手端着酒壺,一句請哥哥喝酒拉得老長,第二句請伯伯喝滿月酒都沒說完,酒杯就滿了。
怎麼可能只倒三分之一!嚴重環視了一圈,眼神裡的流露出的意思已是十分明白,要搞節目可以,準備好懟一大杯吧!
漂泊書生硬梗了一大杯白酒下去,臉紅得跟關公似的,整個人都暈乎乎的。
區區一杯酒還不至於嚇倒被詛咒的阿強爺和夜歸人他們,就算要被灌醉,節目是不能不搞。
被詛咒的阿強爺,公孫小劍出的點子也還不算難辦,一個是些拿繩子吊塊肉起來,讓嚴重和霽雨一起吃,另一個是嚴重銜根香蕉,霽雨不能動手,只能用嘴巴把皮剝掉,夫妻再各吃一半。
四重門兄弟是合出了一個點子,要麻煩些,滾雞蛋,讓嚴重站到椅子上,霽雨把兩個生雞蛋分別由嚴重兩個褲管放入,往上移動並使兩顆雞蛋於“重要部位”交會再分別由另一褲管移出。。
這個節目是讓霽雨羞澀得要死,雞蛋好幾次摔了出來。
萌萌騎士團的妹子們是興致勃勃的圍攏了過來看熱鬧,紛紛拿出手機攝錄,更是讓霽雨尷尬得不行,好不容易纔過關。
爲了報答四重門兄弟的好意,每人一杯白酒當然是少不了的。
夜歸人落到了最後,他出的主意是相當的坑,擺出一把瓜子讓嚴重霽雨夫妻倆不能用手,嘴對嘴磕,要弄出一顆完整瓜子仁的纔算。
這個是真費時間,稍有不慎就咬碎了,好半天才搞定,嚴重和霽雨也是豁出去了,這都差不多是等同於當衆熱吻了,讓周圍衆人看得歡樂無比,笑個不停。
一番笑鬧,讓嚴重始料未及的是,信誓旦旦說要幫嚴重放倒漂泊書生他們的白天書喝了一圈,自己趴在了桌子上。
嚴重早在酒店給遠道而來的好友們都訂好了房間,順便開了間KTV包廂讓他們繼續去鬧騰,新房那邊就沒人去鬧了。
兩人帶着一身的疲憊回到婚房,婚事辦完了,嚴重也算是鬆了口氣,嚴瑾給哥哥嫂子熱了菜餚送了過來,忙活了一下午,霽雨幾乎是一直餓着肚子的,嚴重稍好些,敬酒前吃了一些。
夫妻倆稍稍吃了點菜果腹,嚴重笑嘻嘻的看向了霽雨,總算把老婆娶回家了,嚴重是開心得不行。
霽雨嬌媚的白了嚴重一眼,收拾了下牀上的桂圓蓮子那些物事,正準備收拾桌上的殘羹剩菜,就覺腰間一緊,低呼了一聲,被嚴重攔腰抱了起來。
“這些明天再收拾也不遲,春宵一刻值千金呢,老婆~~”嚴重抱着霽雨倒到了牀上。
“還沒洗澡呢!”霽雨臉紅得像剛摘下來的紅蘋果一樣,羞澀的道。
“不洗了!”
“不要.......”霽雨還想再說什麼,嘴巴已被堵住。
其中旖旎自不必細說。
........
婚禮過後,嚴重和霽雨送走了一衆好友,在家裡呆了一天,又與父母,小妹一起動身前往霽雨的家鄉,在那裡也要擺上一場婚宴。
程序倒是簡單了許多,沒有那麼多的瑣碎。
忙碌了幾天,嚴重與霽雨踏上了蜜月旅行的行程,遊戲設備是沒帶着的,去渡蜜月還帶着那些東西,也太煞風景了一些。
一晃十幾天過去,小夫妻倆難得享受了一番悠閒的時光,返回家中。
霽雨開始着手籌備重組她的工作室的事情,選址倒是簡單,嚴重的老爸那裡就有現成的辦公樓租賃,霽雨也用不着太大的地方,憑嚴爸的人脈,工作室初創就能給霽雨拉來一些生意。
兒媳婦能不能掙錢這點嚴爸嚴媽是一點都不在意,暗地裡扯着嚴重,讓嚴重多加努力,讓他們早點抱上孫子。
有了家室,嚴重也不好整天在遊戲裡廝混,都成家了,還在家裡做閒人可不好。
嚴重到了父親公司裡,開始跟着父親學習處理一些公司的事情,不過這事也急不來,嚴爸就是拿了些公司資料讓嚴重先熟悉一下,嚴爸手頭的事情也不可能一下子全部交到嚴重手上,他還沒想過要那麼早退休呢。
堆積的資料讓嚴重看得憂鬱悶煩,嚴重感覺可能自己真的不是幹這活的料,看看文件就覺得興趣缺缺。
公司裡的同事對自己太過恭敬的態度也讓嚴重覺得不自在,隨性慣了,在這呆着好像多了些束縛,還真不如原來做個包租公,收收房租輕鬆自在,幾套公寓還在嚴重手裡,那邊的事還不用怎麼處理。
可這是迴避不了的事情,自己總得承擔起責任,老爸可是說了過兩天要考驗自己對這些資料的熟悉程度,還真得要死記硬背。
嚴白舞三個在嚴重去渡蜜月的時候,就發話說他們去沉睡一陣恢復精神,免得打擾嚴重和霽雨的二人世界,之後,任憑嚴重怎麼呼喚,三人都不見蹤影,好像從嚴重的世界裡消失了,從來沒出現過一樣,讓嚴重倍感失落,習慣了三人的存在,突然他們不出現了,嚴重還真不適應。
正鬱郁的看着文件,一把熟悉的女聲在嚴重腦海裡響起。
“呀!嚴重你竟然沒上游戲啊?”
這聲音是韋青青青的,嚴重登時覺得驚喜萬分。
“你們去哪了?”
“不是說了我們要沉睡一陣子嘛。”嚴白舞也跟着冒了出來。
“完顏呢?”
“我在。”完顏不破的嗓音還是陰沉嘶啞。
“你們還在,真是太好了。”嚴重喜不自勝的道。
“你是到了老爸的公司裡幫忙?”嚴白舞問道。
“是啊。”嚴重嘆了口氣,“這些東西好難記得住。”
“記文件有什麼難的,這事嚴白舞擅長,讓他幫忙搞定就好了。”韋青青青滿不在乎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