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速墜落之中,花飛雪大聲道:“你很聰明啊!”
“誰說不呢!”我高聲回答,緊緊抱着她。但心裡有些惴惴,萬一跳到礁石上…
撲通一聲,放心了。剛鬆了口氣,海水涌進嘴裡…好苦啊,一點都不比現實中遜se。掙扎着浮出海面,幾乎要將胃裡的東西全部吐出。
船已取出,我抓着船上的繩子爬上。海上一片漆黑,風很大,吹着溼漉漉的衣服。身後是高大的懸崖,眼前是浩淼的大海,空空蕩蕩,彷彿與世隔絕,未免有些彷徨的感覺,在海上跟在城裡是不一樣的。
“我去船艙,你把船帆升起來。”花飛雪快步向駕駛室走去。
切,下命令呢,真當自己是船長了,“你把船帆升起來”…
“你升船帆,我去開船。”我疾走幾步,想追過她。
花飛雪在艙門口轉過身,看了我一會,說道:“請你去把船帆升起來,好嗎?”
請求嗎,這還差不多。
“好啊。”
我去升船帆,而花飛雪聳了聳肩,走進船艙。等我升好船帆拿着白玉燈籠回到船艙,她已經把溼衣服換掉了,真是可惜。
船上配備了羅盤,一路往東行,離不夜城漸漸遠了。望着深夜裡仍沒熄滅的城市燈火,想起不夜城的繁華,不由嗟嘆,以後沒法輕易回去了。
“快把書拿出來!”花飛雪迫不及待地說。
“沒問題。”我平靜地看着她,“但是,這麼一本無敵的大書,如果借給某人看,你說主人一天能不能收回一個金幣呢?”
“是我們一起對付船公公,這本書我也有份,應該是共同所有。”花飛雪據理力爭。
“是嗎?我先看看…系統沒說共同所有,只是說這是靈雨零的私人物品,不信你自己看。你想看嗎?”這本書從在船公公家裡時就是我的了,我申請了系統保護,所以…而它不僅是一本書,也是一件武器,像盾牌一樣。
“我受夠了!”她大聲道。
“我也是!”我應聲說道。
自作主張,選擇逃跑路線也不跟我商量,在懸崖上“威脅”我,還要我付船費,一天一個金幣…現在我收點“讀書費”,她就受不了了,到底是誰受夠誰了?不過,好像在逃跑路線這個問題上,我也沒跟她商量,我認爲她理所當然的應該聽我的,而她認爲我應該按照她的計劃…事實是,我們兩個人誰也沒真心聽誰的,誰也命令不了誰,甚至誰也沒把誰說的話當回事,都想按照自己的打算行事,結果就是簡單的一句“受夠了”
她微微咬着下脣,生着氣。她這副樣子,我心情好的時候會覺得很可愛,心情不好的時候,比如現在,會覺得有些討厭。有時候,她讓人又愛又“恨”;有時候,想永遠陪在她身邊,覺得溫馨,但有時候,在一起時間過長了,又發現根本沒那麼浪漫。
又愛又“恨”,愛起來想吻她,但爲什麼“恨”起來也想吻她?
所有一切都化作激情,緊緊摟抱着她,幾乎把她抱離了地面,吻着她的髮絲,脖頸,又向她的嬌豔的紅脣吻去…她躲開,我吻在她臉頰上。直到現在還沒真正吻過她的脣,真是太可惜了,今夜無論如何要吻一下。我狂熱的吻,她極力地躲…從駕駛室到了船艙房間,又回到駕駛室;從站立變成了躺下,又從躺着回覆成站立。最後雙雙靠在船艙側壁,都有些無力。
不再逼迫她了,以後總有機會。我輕輕抱着她,貼着她的粉背,小聲道:“都是一樣的,你在懸崖上說一天一個金幣的時候,我也是很生氣的。看來我們都沒有想象中的耐心。以後別再這樣了。”
有火爐,有工具,有食物,做了些簡單的飯菜,當作夜宵,儘管天快亮了。氣氛恢復了正常,小風波似乎過去了。
吃完了飯,在白玉燈籠下一起看書。這本書就相當於造船術的一半,珍貴極了。我翻開一頁,卻是空白;再翻一頁,仍是空白。花飛雪也在翻着,全部是空白。
不可能的,我親眼見到船公公照着書念!
花了這麼大力氣,付出這麼大代價,弄來一本廢書…Shit!
花飛雪一頁一頁的翻着,最後發現這也是徒勞無功。海風穿艙過,書頁亂翻,似乎是嘲笑。
命運啊,有時候覺得盡在掌握,但總是在不經意間,突然發現所有努力其實並沒能改變結果。謀事在人,成事在…在…我不承認“在天”,就算結果沒有改變。
嘆了口氣,目光又回到大書上,這真是一本難以理解的大書…咦,不全是空白,第一頁有字,第一行,只有一行五個字:論船的起源。
我明白了,這本書有“機關”,只有找到訣竅才能讓它“現身”看了看花飛雪,她嘴角又有了笑容,真是迷人。我們又同時開始尋找書的“機關”,但直到日上三竿仍是一無所獲。
沒希望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希望出現,卻只讓你看了一眼,然後憑空消失。
“論船的起源!”我大聲說着,只有五個字,真是諷刺。
說完之後,我本想把書扔進大海,忽然看見了第二行字…
“哈哈…”我大笑着,看着花飛雪,因爲我知道了書的秘密:聲控。只有念出第一行,纔會出現下一行。
花飛雪看了看書,卻仍是疑惑,看着我的眼神如同看着怪物。
“你沒看見第二行字?”我問道。
“你正在幻想自己添加了一行字嗎?”
這就奇怪了,難道這本書這麼“智能”,只有讀書者自己念出才能看見。一定是這樣的,不然船公公早就念完了這本書,但它仍是空白。
“不知道你願不願意爲得到這本書的秘密而給你的心上人一個吻呢?”我看着花飛雪。機會總會有的嘛,乖乖地過來,長長的一個吻…
“不願意。”她淡淡道。
真讓人大跌眼鏡。
“你不想學造船術了?”
“想。”
“一個簡單的吻,換造船術的秘密,你不願意?爲什麼?”
“因爲…論船的起源。”她看着書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