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喬峰神情激動,便開口安慰道:“大哥,你也不要過於難過。”
喬峰背轉着身子,擦了擦淚水,強笑道:“沒事,大哥也只是一時有些難過。對了,那聚賢莊中,突然出現的那個黑衣大漢,武功極爲高明。兄弟,莫非是你的什麼好友麼?”
黑衣大漢?我極爲詫異,問道:“大哥,你沒聽清楚我叫他甚麼?”
喬峰搖頭道:“呵呵,當時我被數十名好手圍攻,打得正是痛快的時候,見他過來,分了幾個好手走了,跟他也只是說了幾句話,哪裡聽得清你說的甚麼?”
我哦了一聲,笑道:“難怪了,大哥,我說出來你不要激動,那黑衣大漢,正是蕭遠山。”
喬峰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口中唸叨了一句:“蕭遠山?真是好武功……”
忽然反應過來,驚叫道:“你……你說甚麼?那就是……蕭遠山!”
我點頭道:“不錯,他就是你爹,你真名便叫做蕭峰。”
喬峰後退幾步,身子一晃,險些栽倒,喬峰武功卓絕,當世無出其右,竟然現在連站都險些站不穩。可見他心中如何激盪,半晌,才顫抖問道:“兄弟,我爹……我爹他現在身在何處?”
我呵呵笑道:“大哥不必驚慌,你爹現在隱身在一個安全之處,等過一段時間風平浪靜,我便帶你去見他便是。”
喬峰神色一清,隨即點點頭,道:“如此有勞兄弟了。”
我呵呵笑道:“大哥說這些作甚,我確有些事情要辦上一辦,大哥在此住上幾天。我不日便將趕回,那時再帶大弄去見蕭遠山前輩。”
喬峰抓起我的手,神色激動,道:“我喬…蕭某何德何能。竟然有你這樣一位兄弟,當真是……”我搖頭道:“大哥切莫說這樣話來,既然兄弟,便不要說這般話語。”
喬峰沉吟半晌,說:“師弟的武功,無疑是好的,輕功、暗器、劍術均是上乘。只是掌法上……嗯,由於內力不足,遇上高手,不免縮手縮腳……”頓了一頓,問道:“兄弟,打狗棒法可曾學會?”
我點頭道:“是了,那天在杏子林,我便已經學會了。”
喬峰笑道:“初學乍練的,想來也不是十分熟練,爲兄的平生也沒旁的武功。唯獨這降龍十八掌和打狗棒法,還是會上那麼一點。兄弟,你聽我給你講述一些,或許有些效用。”
我點點頭,便聽喬峰道:“兄弟我見你施展那招‘亢龍有悔’,掌法的精要不在‘亢’字而在‘悔’字。倘若只求剛猛迅捷,亢奮凌厲,只要有幾百斤蠻力,誰都會使了。‘亢龍有悔,盈不可久’,因此有發必須有收,打出去的力道有十分,留在自身的力道卻還有二十分。哪一天你領會到了這‘悔’的味道。這一招就算是學會了三成。好比陳年美酒,上口不辣,後勁卻是醇厚無比,那便在於這個‘悔’字。天下什麼事情,凡是到了極頂,接下去便是衰退。咱們這降龍十八掌,根源於《易經》的道理。易經講究的是‘泰極否來,否極泰來’。‘亢龍有悔’的道理,乃是還沒到頂,便預留退步。這纔是有勝無敗的武功。武功有勝無敗,夠厲害了吧?就算真的要敗,那也不妨,咱們留下的後勁還是深厚得很。
這‘降龍十八掌’的道理,深奧得很。這掌法的精義,剛好跟蠻牛撞牆的道理相反。一招發出去,就算有幾千個一萬斤的力道,終究有使盡之時。敵人如是高手,就在你力道使盡的一瞬間,突然反擊,你一萬斤的力道已經使盡了,剩下來的連幾兩幾錢也沒有。他只消使三斤力氣,就打垮了你的一萬斤力道。這招亢龍有悔,是降龍十八掌的根本,只要懂了這招,餘下十七招就並不爲難了。‘亢’是極威猛、極神氣、極高極強的意思。一條神龍飛得老高,張牙舞爪,厲害之極。可是就在這時,它的威勢已到了頂點,此後就只有退、不能進了。這個‘悔’字,是要知道‘剛強之後,必有衰弱’。一艘大船,當順風順水之時,扯足了順風帆向前飛駛,很容易觸礁翻船。做人做事,都須留有餘地纔好。
降龍十八掌的精義,乃是‘有餘不盡’四字,一掌之出,必須留有餘力。不管對方擊來的拳掌如何剛猛有力、勢若雷霆,我總之應以一招行有餘力。使那降龍十八掌時,心中總須想到:對方毒龍有八十條、一百條,降服了一條又有一條,去了十條,還有二十條。然我的掌力始終無盡無漏,那就永遠立於不敗之地了。”
我只覺喬峰說話,等到他說完,忽然心中一動,慌忙拉出狀態欄一看,只見原本是初級的降龍十八掌,竟然已經跳到了高級,硬生生跳了兩級,心中已是大喜,點頭道:“多謝大哥指點,大哥說必須擊敵三分,留力七分,便已道出了‘降龍十八掌’的精要,小弟懂啦!”
喬峰甚是歡喜,笑道:“師弟果然是觸類旁通,下面乃是打狗棒法的一些精要,我們去那邊。”一指那無人之處,二人走到那邊。喬峰便伸手要過打狗棒,施展出一招“天下無狗”來。
這“天下無狗”共有六變,是打狗棒法最後一招最後一變的絕招,這一招仗將出來,四面八方是棒,勁力所至,便有幾十條惡犬也一齊打死了,所謂“天下無狗”便是此義,棒法之精妙,已臻武學中的絕詣。
喬峰笑道:“這一招乃是打狗棒法中的最爲精髓的一招,若是練熟了這一招,打狗棒法便已經學會了一大半。”然後仔細講解了打狗棒法的要點,甚麼“封”字訣如何如何。“纏”字訣又怎樣怎樣,第十八變怎樣轉爲第十九變,而第十九變又如何演爲第二十變。
等到喬峰說完,只聽他笑道:“要說這打狗棒法絆、劈、纏、戳、挑、引、封、轉八訣,哪一訣是用蠻力的?武功之中,十成中九成是騙人的玩意兒,只要能把高手騙倒,那就是勝了。只有咱們這降龍十八掌這等武功,那纔是真功夫的硬擠,用不着使巧勁詐着。可是要練到這一步,天下能有幾人能夠?”
我心悅誠服的點頭,再看打狗棒法,果然從入門一下跳到了中級,也是連跳了兩級,心中甚是歡喜,叫道:“大哥,我要走啦,等我回來的時候,便帶你去見你爹。“
喬峰點點頭,笑道:“你去罷,凡是小心。”
我辭別喬峰,踏上傳送陣,忽然想起一事,驚叫道:“哎呀!這下可糟糕了。”
原來原著中,乃是阿朱喬裝打扮,去少林中偷取了易筋經來。我現在光顧着替喬峰解脫,卻忘記了這件事,阿朱沒有跟段譽在一起,而是跟包不同在一起。如何能去少林寺偷盜易筋經?現在掃地僧、蕭遠山、慕容博都在那裡,哪裡還能偷到這本絕世秘籍來?
想到這裡,不禁心裡暗暗發愁。心想既然暫時搞不定易筋經,還是去河南看一看有沒有什麼機會好了。拿定了主意,便往信陽而來。
豫菜是中國烹飪文化的一支,也是中原烹飪文化自仰韶文化以來的一個歷史過程的結果。中原烹飪文化曾長期位居中國烹飪文化的主流。仰韶的彩陶、殷商的大鼎、洛陽周代宮廷的食制、北宋汴京飲食市場的繁華與經典書寫了中原烹飪的文明,也是中國烹飪文化形成與發展的主要歷史過程。鄭州、安陽、洛陽、開封這些古都與歷史文化名城都是中國烹飪發展史中重要的里程碑。
作爲中原烹飪文明地代表,雖然在南宋以後成爲中國烹飪的地方幫派,但因地處九州之中,也就一直秉承着中國烹飪的基本傳統:中與和。“中”是指豫菜不東、不西、不南、不北,而居東西南北之中;不偏甜、不偏鹹、不偏辣、不偏酸。而於甜鹹酸辣之間求其中、求其平、求其淡。“和”是指溶東西南北爲一體,爲一統,溶甜鹹酸辣爲一鼎而求一味,而求一和。
坐在酒樓上,叫上了河南的十大招牌菜:糖醋軟熘魚焙面、煎扒青魚頭尾、炸紫酥肉、扒廣肚、牡丹燕菜、清湯鮑魚、大蔥燒海蔘、蔥扒羊肉、汴京烤鴨、炸八塊。吃得滿嘴流油,心想我本來極好美食,可惜偏偏在江蘇吃不到這麼多的好菜,幸好這遊戲彌補了這個缺憾。雖然不能真的塞到肚子裡,但是味覺卻得到了極大的享受。
忽聽得門外腳步聲響,有人大聲吼叫。我心中詫異,走到門外一張,只見大街上一個大漢渾身是血,手執兩柄板斧,直上直下的狂舞亂劈,這大漢滿腮虯髯,神態威猛,但目光散亂,行若顛狂,顯是個瘋子。我見他手中一對大斧系以純鋼打就,甚是沉重,使動時開闔攻守頗有法度,門戶精嚴,儼然是名家風範。
我心中一驚,心中頓時想了起來,這不是那姓古的段正淳的家將嗎?看來這一段,原本是蕭峰前去見段正淳的。現在蕭峰不在,也不知道後面如何發展。但見已經有不少玩家往西邊狂奔而去,有人用精鋼大盾格擋住大斧,詢問古篤誠詳情。
想了一想,還是去看看的好,隨着玩家人流,沿大路向西。走得七八里地,果然見到樹下一個農夫綺樹而坐,一雙腳浸在樹旁水溝裡的泥水之中。本來這是鄉間尋常不過的景色,但那農夫半邊臉頰上都是鮮血,肩頭扛着一根亮光閃閃的熟銅棍,看來分量着實不輕。
便有人上去詢問,餘下衆人紛紛往小鏡湖那邊走去。
一口氣便奔出數裡,遠遠望見高高聳起的一座青石橋。走近橋邊,只見橋面伏着一個書生。這人在橋上鋪了一張大白紙,便以橋上的青石作硯,磨了一大灘墨汁。那書生手中提筆,正在白紙上寫字。衆玩家紛紛大呼道:“段延慶要來啦!段延慶要來啦!”
那書生便是一怔,急忙收起了紙筆,慌忙道:“段延慶在哪裡?”
有一個玩家遠遠叫道:“快到啦,姓古的和姓傅的都受傷躺在那裡呢,還好都沒死,只是受傷了而已。”
那書生慌忙施禮道:“多謝各位示警。”
忽聽得湖左花叢中有人格格兩聲輕笑,一粒石子飛了出來。我順着石子的去勢瞧去,見湖畔一個漁人頭戴斗笠,正在垂釣。他釣杆上剛釣起一尾青魚,那顆石子飛來。不偏不倚,正好打在魚絲之上。嗤的一聲輕響,魚絲斷爲兩截,看魚又落入了湖中。
衆玩家均是精神一振,叫道:“阿紫在那裡。”
瑟瑟幾響,花樹分開,鑽了一個少女出來,全身紫衫,只十五六歲年紀,比阿朱尚小着兩歲,一雙大眼烏溜溜的,滿臉精乖之氣,見得這麼多玩家,不禁嚇了一跳,開口道:“你們怎麼這麼多人啊?”
那漁人本要發怒,見是這樣一個活潑可愛的少女,滿腔怒氣登時消了,說道:“這位姑娘頑皮得緊,這打斷魚絲的功夫,卻也了得。”
一個玩家呵呵笑道:“你還說她頑皮?等會她收拾起你來就不頑皮了,這小姑娘可是陰毒的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