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第一招,一百八十秒蓄力的蛤蟆功,被李滄海一掌就將蛤蟆功的傷害全部打掉,並且多出的傷害用近萬點的內力抵消,第二招,儘管以太極拳卸掉了大部分的力道,依然一招將我內力打掉近一半,就算是跟慕容博和蕭遠山打架都不會悽慘到這個地步,可見這個李滄海武功已經高到了匪夷所思地地步了。
既然比拼內力我是輸定了,看來只好比拼劍術了。倚仗自己手中的定光劍與勝邪劍鋒利無匹。雙劍一展,一劍刺李滄海小腹,一劍刺李滄海咽喉,李滄海嘻嘻笑道:“這一招劍法是什麼?我怎麼沒有見過啊?”右手一掌拍出,我劍還沒有刺到,便覺得一道冰冷的真氣向我胸口推來,心中大驚。一個翻身,避開了這一掌,只聽砰地一聲,一掌擊到牆上,磚石紛飛,那牆乃是大理石所築造,最是堅硬無比,竟然被這一掌打出一個大洞來。
嗤嗤連響,我心中已是大駭,雙劍舞成一團光幕,向李滄海攻去,李滄海嘻嘻一笑,道:“這麼好的劍。弄壞了可有點可惜啊!”忽然屈指一彈,鐺的一聲響,我只感覺一道大力撞擊而來,正中劍身。右手定光劍拿捏不住,不由自主的飛出,急忙一個後躍,伸手將定光劍接住。
只覺入手冰冷,幸好我右手戴着金絲手套。並不在乎。
李滄海格格笑道:“好啦,不跟你玩了,幫主,不如你也下去一起陪姐姐她們吧?”雙手合抱一處。一雙潔白如玉的手心中突然出現淡淡的白氣。突然向外一推。
我只感覺一道大力迎面撲來,情急之下舉左手冰棱手套格擋,只覺罡風猛烈。血量狂掉。心中不禁大駭。
忽然一道黑影奇快無比的躍了進來,雙手一合。那滿廳地冰冷罡風立刻化爲無形。
衆人齊齊看去。只見進來的乃是一個身穿青袍的枯瘦僧人,稀稀鮮疏地幾根長鬚已然全白,嘆息道:“我佛慈悲。善哉善哉。阿彌陀佛!”
這一下我心中當真是萬分驚奇。來地不是別人。竟然是天龍掃地僧。
老天啊。從離開少林。到天山。只怕有數千裡之遠,竟然如此之快便趕到。莫非這掃地僧是坐飛機來的?我瞧了一眼掃地僧,卻聽李淪海奇道:“你是何人?”
掃地僧擡頭向她看了一眼,嘆息道:“滄海,是我!”
李滄海一楞,忽然尖叫道:“你來幹什麼?你還來這裡做什麼?”
掃地僧嘆氣道:“滄海,算了吧,我將你封進萬年玄冰這麼多年,你還是放不下?”
李滄海尖叫道:“我爲什麼要放下?我爲什麼要放下?當年你打傷了我,又來假惺惺地救我。明明欺騙你地是我姐姐,而不是我,爲什麼我要被你打傷,在星宿海里一呆就是幾十年?要不是你打傷了我,無涯子早就把逍遙派傳給我了,現在雖然晚了幾十年,但是我還是要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呼一招,向掃地僧一掌擊出。
那老僧雙手合十,說道:“阿彌陀佛,滄海,不可妄動無明。”
他雙掌只這麼一合,便似有一股力道化成一堵無形高牆,擋在李滄海之前。李滄海排山倒海的掌力撞在這堵牆上,登時無影無蹤,消於無形。
李滄海咬牙切齒道:“王夢禪,你非要與我作對?”
王夢禪?這個名字好熟悉,我低頭沉思半晌。卻不得要領,總記得以前在金庸百度吧裡瞧見過這個名字,卻一時又想不起來。
掃地僧搖頭道:“錯了,全錯了,當年這一戰,我和無涯子打了一天一夜,他地武功我前所未見。玄異莫測,竟成了兩敗俱傷之局,最終我們兩個內力耗盡。可也不禁互相佩服。不禁起了惺惺相惜之心。可這時一個少年出現了。他一出現,先假意問我們怎麼樣了,突然之間他向無涯子一掌擊來,想不到那人年紀輕輕。三十不到,竟然便學到了一身厲害武功,內力極爲強橫,其中竟是小無相功地功力,變生肘腋,既使武功高強又能怎麼樣?更何況此刻我內力已盡?想不到,你竟然幫無涯子擋了那一掌,也幸虧如此,我恢復了一些力氣。出手將那人趕走。”
李滄海冷笑道:“不錯。不過你現在的武功,可比當年強得太多了。你是在哪裡學地?”
掃地僧高宣佛號。道:“少林的易筋經,乃是天下武學總綱,端得神妙無比,若不是那易筋經,今日如何能抵擋地住滄海你來自萬年玄冰地玄冰真氣?”
李滄海瞪着掃地僧。冷冷道:“王夢禪。你就算學了少林易筋經,又如何能抵擋住我從萬年玄冰中吸收得的玄冰真氣?”
掃地僧微笑道:“滄海,你可知少林七十二項絕技,每一項功夫都能傷人要害、取人性命,凌厲狠辣,大幹天和,是以每一項絕技,均須有相應地慈悲佛法爲之化解。這道理少林僧人倒也並非人人皆知,只是一人練到四五項絕技之後,在禪理上的領悟。自然而然地會受到障礙。
在我少林派,那便叫作‘武學障’,與逍遙派的‘知見障’道理相同。
須知佛法在求渡世,武功在求殺生,兩者背道而馳,相互剋制。只有瑚法越高,慈悲之念越盛,武功絕技才能練得越多,滄海,你此時武功冠絕當世,卻一味下手殺人,但如此這般將下去,不是走火入魔,便是內傷難愈,滄海,莫要誤己啊!“
李滄海冷哼一聲,遠遠發出一招。一擡手後,身子跟着向前飄出,這一擡手。一飄身,看似平平無奇,卻是一掌攻盡天,似沒守招,一退閃去世間任何追襲,攻守勢之嚴密飄逸,直可說至矣盡矣,蔑以加矣。
掃地僧輕嘆一聲,道:“我當年做下地因,這果便也讓老僧一人消受。如此怨怨相報。何時方了?不如天下的罪業都歸我罷!”忽然一掌推出,啵的一聲輕響。二人的手掌擊在一起。二人均是身子一晃。
站立不動。
漸漸聽得李滄海和掃地僧二人呼吸由低而響,愈來愈是粗重,跟着掃地僧臉色漸紅。到後來便如要滴出血來。李滄海的臉色卻越來越藍。藍油油地甚是怕人。
二人又僵持一會。掃地僧頭頂透出一縷縷地白氣,漸漸越來越濃。
就如蒸籠一般。李滄海也是全力抵禦。我見二人比拼內力。已經到了極處,即將分生死地地步。當下也顧不得什麼英雄俠義單打獨鬥,倘若李滄海贏了,在場玩家一個都活不了,唰的一劍便往李滄海咽喉刺去。
眼看長劍即將刺中李滄海。不料一道大力迅疾無比地反擊出來,砰地一聲響,我被一道氣牆生生推開數丈之遠,這才知道這兩大絕世高手在這裡比拼內力,旁人就算是要插手都插不進去,如何還能去偷襲?
那把月夜精靈看我被氣牆推開,當下立刻彎弓搭箭,嬌叱一聲,穿雲箭五根合一,變成一支箭,向李滄海咽喉射去,只見那箭射到李滄海身邊,立刻又倒飛回來,奪的一聲釘在牆壁上。
只見兩人臉色漸漸分別消紅退藍,變得蒼白,掃地僧神色愁苦,李滄海呼呼喘氣,忽然身子一晃,同時委頓在地,臉如死灰,難以動彈。
我慌忙搶上去。扶住掃地僧。問道:“前輩。如何?”
掃地僧呼吸艱難。卻不回答,過得良久,忽然嘆息道:“去休,去休,請你將我的身子扶起來坐好!”
我依言行事,卻見掃地僧臉露微笑。道:“南無阿彌多婆夜。皈命無量壽。多他伽多夜,如來。多地夜他,即說咒曰。阿彌利都婆毗,無量光明。阿彌利多,無量。悉耽婆毗,吉祥光。阿彌利多,無量毗迦蘭帝。無礙行。阿彌利多,無量毗迦蘭多,無垢行。伽彌膩,清泰故鄉。伽伽那,虛空。積多迦利,堅往諦往生。莎婆訶,速疾圓成。”緩緩閉上眼睛,聲音漸漸小了下去,終於頭微微垂了下來,溘然而逝。
李滄海哈哈笑道:“王夢禪,你終究還是比我先死,到底是你勝了。還是我勝了?”我急忙躍起。轉過身來,只見李滄海已然坐直,背靠牆上。
我冷哼道:“李滄海,你與大師力拼內力,縱然大師身死,只怕你現在也不是我地對手,你還笑得出來?”
李滄海向我橫了一眼,淡淡一笑,道:“王夢禪如此功力,數十年前便已是天下第一,比無涯子都還要高出一分,又苦練數十年少林易筋經。武功當真是舉世絕倫,以他地武功。和我苦拼惡鬥。終於不敵,你們這些螢燭之光。也敢和日月相爭麼?”
我嘿嘿笑道:“是麼?那便請你再接一招我的降龍十八掌罷!”右手緩緩擡起,便要出手。
李滄海搖頭道:“丐幫幫主,我問你一事。”
我奇道:“什麼事情?你還要問我?”
李滄海問道:“江湖上有一個叫柴宗周地人,你可知曉?”
我一楞,搖頭道:“不知道,他是什麼人?”
李滄海嘿嘿一笑,道:“你幫我做一件事,我便給你一些好處。”
我不禁來了興趣,點頭道:“好啊。什麼事,說來聽聽?”
李滄海半晌不語。忽然冷笑道:“當年我和無涯子師兄本來在賞雪,突然一個自稱是江南王家的名叫王夢禪地人出現了。他說我是個無恥地魔女,勾引武林中的青年才俊,搶奪其他武門派地武學典籍,爲禍天下,且又殺了他長子王驚鴻,他要殺了我爲他地兒子復仇,爲武林除害,除非我開啓逍遙派武學典藏,將裡面逍遙派前輩從王家所盜取地一部武學典籍歸還於他,並且自廢武功才考慮饒我們一命。
於是無涯子師兄便和他大打出手。我一直以爲,無涯子的武功已經是天下無敵了,可誰知那個叫王夢禪的人,居然和無涯子不相上下。一開始便讓無涯子大失先機,直到千招之後,才略扳回少許劣勢。這一戰打了一天一夜,他的武功我前所未見,玄異莫測。竟成了兩敗俱傷之局。
嘿嘿。卻不知道殺了王驚鴻的人,不是我,而是姐姐乾的好事,那本武學典籍,便是那小無相功,後來我傷在一個少年人手中,不料那少年人也用地是小無相功,真是奇怪啊奇怪啊!“
我開口問道:“莫非你說的那個柴宗周,便是打傷你的那個少年人?”
李滄海點頭道:“不錯,當年姐姐爲了挽回無涯子的心意,她在外面找了許多英俊少年,當着無涯子的面親熱。但是無涯子無動於衷,她見此舉無效,便將那些少年一一殺了沉入湖底,無涯子於心不忍,便偷偷放走了幾個少年,其中有一個人看來是外族人,後來無涯子與王夢禪聯手調查,才發現這個少年,便是當年無涯子放走的那個外族人。”
我微微一楞,問道:“那這個柴宗周,又是什麼人?你又有什麼打算?”
李滄海不答,卻格格笑道:“想不到,無涯子放走的人,又回來殺無涯子,真是報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