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本來就不想出頭,見令狐沖出來,心想這小子得真傳,哪裡還有不出來顯擺的道理,當下默不作聲,瞧瞧沒有玩家影響,這一段該如何收場。
三名劍宗門人氣得眼中如要噴出火來,華山大弟子令狐沖喝酒賭錢打架鬧事的光彩過去,都是聽人說過的,成不憂當即罵道:“我道是誰,原來是常常在這華山腳下喝花酒嫖妓宿娼的令狐沖!華山派門下果然是人才濟濟。”令狐沖笑道:“不錯,我在華山腳下喝花酒,不知成不憂師伯又是如何知曉?莫不是我在嫖妓宿娼之時,成師伯也在一旁觀戰麼?”
堂中衆人都是忍俊不禁,嶽不羣卻臉色一沉,道:“衝兒,休要胡說八道!”
令狐沖躬身道:“是了,弟子不敢!”
成不憂怒不可遏,人吼一聲,便向令狐沖撲去,令狐沖見他來勢兇猛,向後躍開,突然間銀光閃爍,錚錚有聲,拔劍,擋架,還擊,一氣呵成,姿式又是美妙之極,雖是極快,旁人瞧在眼中卻不見其快,但見其美。
嶽不羣道:“大家是自己人,有話不妨慢慢的說,何必動手?”他嘴上雖說,但是並不起身,我轉頭去瞧嶽不羣,只見他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顯然對令狐沖那一招頗爲滿意。
我瞧令狐沖和成不憂鬥在一處,衆人大多去瞧他們兩人的拼鬥,自己偷偷溜上堂去,搬了個椅子在嶽不羣旁邊坐下。嶽不羣突然見到我搬椅子過來,微微一驚。慌忙站起來,口中道:“楓兄弟折殺嶽某了,請這邊坐。”
我呵呵笑道:“沒事沒事,你這裡看得清楚一些。”說話間已經放好了椅子,撲通坐下,見嶽不羣還站在那裡,笑道:“嶽君子不要客氣了。我這次來也是順便瞧瞧你老人家的,倘若推來讓去地,我哪裡習慣?快些坐下。”
嶽不羣這才施禮坐下,我瞧了一會兒廳中的打鬥,笑道:“嶽君子好福氣啊,令狐沖這小子只怕有了老風地兩三分火候,哈哈,假以時日,你這華山派必將聲勢大增。”
嶽不羣笑道:“承蒙誇獎。衝兒這小子個性散漫,與我並不相同,因此我對他也是鞭策尤加,奈何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正是頭疼之時,偏偏與風師叔個性相宜,一老一小甚是相得,呵呵。這可教嶽某無言以對了。”
其實嶽不羣夫婦將其撫養成人並授以武藝,令狐沖對嶽不羣始終懷有父親般的感情。嶽不羣也曾寄希望於令狐沖。在華山他曾對令狐沖說:“你是本門大弟子,我和你師孃對你期望甚殷,盼你他日能爲我們分擔艱鉅,光大華山一派。”可是,這對情同父子的師徒,最後卻分道揚鐮。原因何在?
令狐沖放浪形骸,行爲有失檢點,結交邪教人物是師徒矛盾的起點,“正邪不兩立”是嶽不羣爲了奪取武林最高權力而打出的一面旗幟,是他的政治資本。嶽不羣就是要以這面旗幟,在武林中“安身立命”,在正邪兩派無休止的爭鬥中渾水摸魚,“光大華山一派”,進而奪取五嶽劍派最高權力,最後稱霸武林。對他來說這顯然是“大關節”,是原則間題,是大是大非問題,立場問題,是他在權力角逐中地“通靈寶玉”。而令狐沖不僅不高舉這面旗幟,反而結交邪派人物,這就必然有損於他的“清譽”,有礙他的奪權“大業”,師徒矛盾就由此而產生了。
而真正令岳不羣惱火的是,令狐沖在玉女峰面壁一年,非但沒有悔過自新,反而在玉女峰學了劍宗劍法,劍氣二宗的矛盾鬥爭,乃是根本,之後的藥王廟一戰使嶽不羣最終下決心將令狐沖逐出門牆,第一、令狐沖武功已大大超過嶽不羣,功高震主,這是權力鬥爭中的大忌。第二,也是最重要的原因,權力受到了威脅,這是不能等閒視之的,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酣睡此一路上暗中派人將令狐沖監管起來,此後不久,嶽不羣即發出了“死亡追殺令”,遍告江湖各門派,將令狐沖逐出門牆,並“祈正派諸友共誅之”。師徒衝突已經公開化到不可調和的地步。
但是我無心中改變了風清揚的命運,鬥劍擊敗風清揚,讓風清揚真正領悟到劍術的奧秘,此時地風清揚纔是真正灑脫起來的一代宗師,猶如當年遊戲風塵的老頑童,嶽不羣自知武功不高,這纔想盡辦法,施展手段,弄到了辟邪劍法,但是現在放着這樣一個大宗師在面前,縱然是辟邪劍法放在面前,嶽不羣權衡利弊,又如何會去切了JJ學辟邪?正如學會了吸星大法的任我行一般,哪裡還會把葵花寶典放在眼裡?
解決了嶽不羣最爲擔心地武功問題,其實嶽不羣知道自己早晚會將掌門之位傳給令狐沖,理清了武功這一環節,嶽不羣用手段,用心計的前提已經不復存在,僞君子倘若有了絕對的實力,那便是去掉了“僞”字,堂堂正正的依靠武功說話,不用再搞什麼陰謀詭計了,因此纔有現在嶽不羣如此輕鬆的神情。
我呵呵笑道:“嶽君子,其實你這話說的未免偏頗了,令狐沖這小子開朗隨和,喜歡交友,俠義率真,坦率真誠、光明磊落,雖然如你所說有些輕佻,不過在大是大非上,這小子還是把握的清地,你嶽君子不過四十多歲,等你老了退位的時候,難道令狐沖這小兔崽子四十歲了還不夠老成麼?”
嶽不羣一楞之下,哈哈大笑,點頭道:“楓兄弟言之有理啊,倒是我嶽某人的不是了。”
呵笑道:“嶽君子,那無招勝有招的道理。你領悟多
嶽不羣呵呵笑道:“慚愧慚愧,別說那無招勝有招。便是那破式九招,也才練到第四招而已。”雖然口中謙虛,但是眼中地喜色,任憑是誰也看得出來。
第四招?破劍式、破刀式、破槍式、破鞭式、破索式、破掌式、破箭式、破氣式以及總決式,獨孤九劍一共九招,與令狐沖只愛劍術不同,嶽不羣卻是內外兼修。雖然他性格比較古板,但是也是聰明才智極爲出色之輩,否則也不會把那君子劍的名聲弄地如此之大了,卻比令狐沖來得紮實的多了,練到第四招破鞭式,已經是極爲難得了。
我點頭道:“獨孤九劍神妙絕倫,練到九招合一,便是無招勝有招的最上乘功夫,到那時一法通萬法通。花草葉木皆可傷人,只怕普天之下,再無對手了,令狐沖這小子雖然適合練習獨孤九劍。但是他只長劍術,那破劍式一招,說不定能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但是其他的。呵呵,只怕是差距太遠了。”
嶽不羣微笑道:“楓兄弟如此年輕,便已經領悟無招勝有招的精髓,聽風師叔說你與他三次平手,可見楓兄弟武功之高,嶽某哪裡敢說什麼普天之下再無對手的話?”
三次平手?這個老傢伙,竟然敢信口雌黃。明明我贏他兩次,平手一次,竟然敢說平手,我恨得牙癢癢,不過還是算了,當下呵呵一笑,道:“一會兒去比武場切磋一下?”
嶽不羣喜道:“楓兄弟肯指點一二,當真再好不過。”言下之意,竟然是絲毫沒有將這次劍宗危局放在眼裡。
卻見下面令狐沖一聲長嘯,竟然將成不憂和封不平一齊壓制住,原來我和嶽不羣在上面閒聊,下面封不平見成不憂局面危險,只得下場與成不憂聯手,令狐沖忽然劍勢一變,竟然將二人一齊壓住,只聽得當當兩聲響,兩截斷劍掉在地下,成不憂和封不平手中都只剩下了半截斷劍。二人正在出力和令狐沖相拚,這時運勁正猛,半截斷劍向上疾挑,險些劈中了自己額角,幸好二人武功不錯,力甚強,這才及時收住,但已鬧得手忙腳亂,面紅耳赤。
二人均是惱羞成怒,將半截斷劍扔在地上,封不平怒道:“嶽不羣,你收地好徒弟啊,這哪裡是什麼華山劍術?我華山派數百年基業,可曾有這樣的邪門招數?”
嶽不羣微笑道:“這一套劍術,乃是嶽某閒暇時胡亂想出來,正要請封師兄指點,不想被我這劣徒無禮,倒讓封師兄見笑了。”
成不憂大聲道:“嶽不羣,你休要貧嘴,總而言之,你這掌門之位得來不清不楚,否則左盟主身爲五嶽劍派的首領,怎麼他老人家也會頒下令旗,要你讓位?”他見劍宗二人均被令狐沖一人擊敗,倘若再要在氣劍二宗上面做文章,只怕丟的臉更大,因此改變話題,轉到那五嶽令旗上。
嶽不羣站起身來,走了下去,搖頭道:“我想其中必有蹊蹺。左盟主向來見事極明,依情依理,決不會突然頒下令旗,要華山派更易掌門。”成不憂指着五嶽劍派的令旗道:“難道這令旗是假的?”嶽不羣道:“令旗是不假,只不過令旗是啞巴,不會說話。”
陸柏一直旁觀不語,這時終於插口:“嶽師兄說五嶽令旗是啞巴,難道陸某也是啞巴不成?”嶽不羣道:“不敢,茲事體大,在下當面謁左盟主後,再定行止。”陸柏陰森森的道:“如此說來,嶽師兄畢竟是信不過陸某的言語了?”嶽不羣道:“不敢!就算左盟主真有此意,他老人家也不能單憑一面之辭,便傳下號令,總也得聽聽在下的言語纔是。再說,左盟主爲五嶽劍派盟主,管地是五派所共的大事。至於泰山、恆山、衡山、華山四派自身的門戶之事,自有本派掌門人作主。”
忽然聽到有人叫道:“好熱鬧好熱鬧,嗯,這大廳倒也氣派,我瞧咱們那桃谷,也沒這般氣派。”說話聲間,卻有六個古怪模樣的傢伙走了進來,衆人均是不識,我卻大吃一驚,怎麼桃谷六仙這個時候闖了進來?那令狐沖又沒有受傷,他們卻來做什麼?當下走下堂來,沉聲道:“桃谷六仙,別在這裡搗亂,等會再說。”
桃谷六仙瞧了瞧我,奇道:“你是令狐沖麼?”
我見這六人夾七夾八地,再要糾纏起來,這裡便亂成一團了,本來是華山大佔上風的局面,可別被這六人攪亂,當下雙手一擡,太甲定光劍與重邪劍飛躍起來,握在手中,雙手一揚,劍光一展,那一剎那間逍遙決、葵花寶典一齊激活,當真是出手如電,只是一點,突然收起,雙劍插回身後,沉聲道:“你們六人暫時退後,一會兒我給你們去找令狐沖便是。”
那六人嘿嘿笑道:“我六兄弟爲何要聽你……”突然卻如飄花蝴蝶一般,六人上半身頓時赤裸一片,上衣變得粉碎,落在地上。
六人均是大驚,一人擡頭望了我一眼,頓時轉身,頭也不回的逃了出去,竟然連回頭都不敢回上一眼,餘下五人大呼小叫的,也隨即奔了出去,轉眼之間不見去向。
我這一手一出,大廳中人人均是大驚失色,眼光彷彿看見了什麼不可思議地事情一般,一個個呆若木雞,一時間大廳中安靜的臉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