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倩每天晚上準時進入伊甸園等待炎峰的消息,這幾天她心情鬱郁,也偷偷跑去拍賣行好幾次,又不敢與螢火蟲傭兵團的人見面,只得以監視的方式偷偷跟着螢火蟲傭兵團。直到第六天,她終於等到炎峰的重新上線,雖然趕到拍賣行時不見他的蹤影,但聽說他只是受了點“輕傷”,心中的大石總算落了下來。
早晨退出遊戲後,小倩心情大好,哼着歡樂的小曲從閨房走出去。剛進大堂便見秋寒低着頭站在大廳中央,右手腕部裹着一層保護貼膜,雖然臉色蒼白,但看起來傷勢已經恢復了大半。見大哥傷愈,頓時面露喜色地走上前去:
“大哥,你身體好了?”
“好得差不多了。”秋寒勉強笑了笑,當目光接觸到秋立鬆充滿怒火的眼睛時,立刻黯淡下來。
秋立鬆瞥了小倩一眼,隨即冷哼一聲,厲聲道:“既然好了,那就去刑堂接受杖罰,然後待在禁院面壁三年!”
“杖罰,禁閉三年?!”
小倩被嚇了一跳,急道:“爺爺,大哥身體剛好一點,你不能這樣處罰他!”
“他犯了大錯,若不是念他是嫡系的長子,曾爲我們秋家爭過不少榮譽,今天可就不單單是杖罰禁閉,起碼要廢掉功夫一生關在的禁室之中!”秋立鬆臉色極爲嚴肅,似乎沒有輕罰的意思。
“大哥只不過是一時衝動而已,他到底犯了什麼大錯?”小倩心中焦急,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爸,你說句話,替大哥求求情。”
秋立鬆沒有回話,望向正座上的秋江南。秋江南會意,沉着臉道:“他無視族裡的決定,帶領旁系大成之境弟子追殺炎風,結果半數帶傷而回,把秋家的臉面都丟盡了,還把你們楓爺爺的弟子打成重傷,生死不明,若不處置他,如何讓全族人信服?”
“炎風他沒死!”
“他受了那麼重的傷,肯定難以活命,你不用編理由爲你哥開脫了。”秋江南露出不大相信的表情。
“是真的,我昨晚還見他上線了。”說出這句話時,小倩已經後悔了。
秋立鬆一怔,臉上嚴肅的表情立刻變成驚訝,追問道:“你真的看見他了?”
小倩知道瞞不住了,無奈地說道:“我沒有看到他本人,但伊甸園裡很多玩家都見過他,而且凌晨兩點多的時候他在排名榜上的名次又回到榜首,肯定是在哪個地方殺小怪。”
秋立鬆與秋江南面面相窺,都從對方眼神中看到一絲怪異味道,對這種情況大爲困惑。秋立鬆轉向秋寒,問道:“寒兒,你當時長劍真的刺穿他的胸膛了嗎?”
秋寒點了點頭,低聲道:“確實刺穿了,不過他當時是故意讓我刺中的,接着抓住我的手臂將我電暈。或許……或許我刺的位置偏離要害太遠,對他沒有造成致命傷。”
他自知這解釋不能自圓其說,但不願因爲這次失誤而被禁壁三年,過那種枯燥無味的生活。
“你說他當時只穿着普通的衣服,除了胸口中劍,身上也有多處劍傷,最後又連中六枚飛鏢,你確定你們對付的是他本人嗎?還是說那‘伊甸園’的炎風另有其人?”秋江南質疑道。
“不可能是其他人,就算南都城有和他樣貌相同的人,但他身法絕對錯不了,那種詭異的步法是他獨創的,不會有第二人使得出來。”秋寒斬釘截鐵地說道。
“那就是倩兒你撒謊了?”秋江南轉向小倩。
“我沒有撒謊,你們要是不信,今晚登陸伊甸園確認一下不就知道了。”小倩撅起小嘴道。
“這真是怪了……”
秋立鬆等人都陷入沉思,想想小倩的話,確實沒有什麼破綻。不過受那麼重的傷害不但沒死、短短几日便即恢復,實在太過匪夷所思,饒是他們經歷豐富,也未曾遇到這麼詭異的事情。沉寂良久,旁座的秋江平突然開口說道:“既然他沒死,那就更加麻煩了,他武學天賦驚人,早晚會成爲秋家勁敵,我們還是要想辦法把他除掉。”
“平叔,你怎麼可以這樣不講理!”小倩氣得直跺腳。
秋江南卻板着臉道:“殺炎風不成,反而讓家族陷入絕地,寒兒罪加一等,杖罰加倍,禁院面壁延至五年!”
“爸,一定要鬧到相互仇殺地步嗎?既然他沒死,我們能不能握手言和?”小倩情狀焦急,她既不願大哥受到重罰,更不願意族人繼續追殺炎峰。
秋江南眼睛閃爍,嘴角隱隱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說道:“現在的問題不是我們願不願放手,而是他若記恨我們的話,以他的潛力和對我們秋家絕技的瞭解,將來很可能會給我們帶來滅頂之災。”
“不會的,他不是那種小氣的人,只要不再追究兩門絕技,他一定不會對付我們!”小倩眼神堅定地說道。
秋江南搖了搖頭,嘆道:“我也希望是這樣,但人是會改變的,他今日氣候未成,不能把我們怎麼樣,將來境界若超過我和你爺爺,可就難說了。除非你能說服他放棄報復秋家。”
“只要說服他放棄就可以了嗎?”小倩俏臉上露出一絲喜色,“給我點時間,我一定可以說服他的!”
秋立鬆接話道:“那小子脾氣不怎麼樣,性格又高傲倔強,很難馴服,不過還算守信。如果你能說服他不再與秋家爲敵,並保證在沒有我們同意之前不隨意傳授秋家絕技,我們也不會再追究。”
“爸,這決定是不是太草率了?我們這樣做等於將全族安危交到他一個人手裡,以後還怎麼在其他世家面前立足!”秋江平反對道。
“平叔,爺爺已經答應了,你不能再反對,難道你希望大哥在禁院待五年嗎?”小倩氣鼓鼓地說道。
旁邊的秋寒心中一陣感動,覺得這幾年都沒白疼這個妹妹,隨後又涌起一股愧疚。看到秋立鬆等人眼神中的暗示,他無奈地擺出悔恨的表情,說道:“曉倩,是大哥犯的錯,該罰還是要罰的……”
“我不管,你們要是不答應,我……我……”小倩“我”了好一會,實在想不到好辦法,只好硬着頭皮說道,“我就離家出走,讓炎峰躲得遠遠的,你們誰也別想找到!”
“胡鬧!”秋江南語氣充滿責備之意,“爲了一個陌生男子說離家出走,你不覺得害臊嗎?這事要是傳揚出去,讓我們的顏面往哪擱?”
小倩撅了撅嘴,不滿道:“你們當初只答應說見面,結果還不是出爾反爾,要把他強留下來,這事情傳揚出去難道不丟人嗎?”
秋江南又好氣又好笑,不知拿什麼訓她纔好。秋立鬆知道她聰慧得緊,只是性情單純,淡然笑道:“這事情我決定了,誰要是出手阻攔,我第一個不放過他。”
“爺爺最好了!”小倩喜出望外,這才歡喜地去餐廳等候開飯。
堂內幾人待小倩離開才鬆了口氣,各人緊繃的表情舒緩了些。秋寒沉默了一會,開口問道:“這樣做真的好嗎?爺爺,曉倩一向最敬重你了,要是她知道……”
秋立鬆無奈地搖了搖頭,嘆惜道:“你也知道小倩的性格,要是她知道真相,肯定不願接受,到時我們秋家可就有排頭疼了。沒想到那小子身體如此堅韌,受了那麼重的傷還能挺過來。可惜啊,這樣的人才卻不能留在秋家……”說完又長長嘆了口氣。
………
祭祖爬了半天山,劈幾個小時山路,回來後手腳都酸得受不了了。下午休息了一個多小時,總算恢復了些精神。
今天依然是兩更,沒有拖欠。有票打賞,沒票捧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