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警務局回來,炎峰立刻着手加設楊家大院的防盜系統,爲了防止古武高手潛入,他親自指揮設備安裝的地方,鄭函泰則在一旁幫忙,時不時問一些不搭邊的問題,倒讓氣氛顯得沒那麼消沉。
當初他之所以能順利潛入金家,便是因爲金家大院內的防盜系統存有漏洞,他僅用了一件隱形防禦衣就排除了探查。如今他在自家裝設監測器,自然不會像金元軍那般以防盜爲主,而是側重於排除危險分子。
楊家大院面積不小,炎峰忙到入夜才結束,回到後花園門口,見炎冰下在草坪上練習雙持無影劍技,正想詢問炎老頭的傷勢,突然感受到一股若隱若現的氣息,冷淡地道:“老頭,鬼鬼祟祟地躲着,不覺得丟人麼?”
“臭小子,武功是長進了,但卻越來越目無尊長!”
話音剛落,不遠處的藍楹樹上飛下一個人影,卻不是炎老頭又是誰?
自從景湖小院看到炎峰施展雙持影劍技一式後,他便迫切想要看看這套精妙絕倫的新劍技,但礙於面子不好向炎峰開口,只得以裝病養傷的方式偷窺孫女練劍,結果是越看越入神,否則以他的修爲,在那麼遠的距離,炎峰想察覺都難,饒是如此,他對炎峰的感知能力也十分驚訝,心下暗道:“這小子不僅武功進速妖孽,連警覺性也變得這麼厲害,恐怕連我也未必能及得上他。嘿嘿,這樣纔好,要不然又怎麼配做我的孫女婿?”
炎峰早就料到炎老頭對雙持無影劍技的渴望,不冷不熱地道:“少倚老賣老,我可不是你的後輩。你要是傷好了的話,就來了解我們兩年來的賬吧。你要學雙持無影劍技可以光明正大的學,也用不着這麼偷偷摸摸,我不介意等你學劍後再動手。”
炎老頭聽得吹鬍子瞪眼睛,又好氣又好笑,卻偏偏拿炎峰一點辦法都沒有,笑罵道:“我就算沒有掌握這套新劍技,憑你現在的本事,想擊敗我也沒那麼簡單。等你領悟雷閃訣三式再來說大話也不遲。”
“雷閃訣三式?”
炎峰脣角一動,下一刻,身形便出現在炎老頭跟前,右手把握直刀架在後者咽喉上。
“這是……雷閃……步法?”
炎老頭滿臉驚愕,一時間竟忘了閃避。他剛纔分明看到炎峰在十餘米外,只是眨眼的功夫便拉近距離,這樣的速度哪怕是他自己全力施展也不過如此。
另一邊的炎冰看到炎峰施展出來的速度,心中是又驚又喜,她知道炎峰只是嘴是說要教訓炎老頭,倒不擔心自己的爺爺會受到傷害。而鄭函泰則拍手叫好,雖然沒有看清楚炎峰的身影,但也知道能一瞬間制住炎老頭,足以證明其能耐,喊道:“少爺,太棒了!”
炎老頭回過神來,隱約察覺到炎峰步法中還有所欠缺:“不對,你這不是雷閃步法。雷閃步法施展出來快出閃電,一般對手別說是反應,連躲閃都不可能,你這是什麼步法?”
炎峰看到炎老頭驚疑不定的表情,心中大爽,冷笑道:“我幾時說過這是雷閃步法?你剛纔不是說等我領悟雷閃訣三式再來說大話嗎?這雷閃訣三式我現下已經學會了,我剛纔所使的便是一式和三式的融合步法。你悟了幾十年,卻依然停留在雷閃訣三式,就算你內功較我深厚又如何?”
“跳躍式疾風步法夢幻易向步法的融合……”
炎老頭此時已經驚得呆了,他心裡清楚,炎峰現在的無影訣離最後的雷閃只差一步之遙,雖然速度暫時不比他快,但跨過那道門和沒跨過去卻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他自恃天賦卓絕,苦練雷閃訣數十栽,到頭來卻不如一個習武不到三年的青年,心中不禁有些沮喪,臉色頹然,彷彿一下子老了十幾歲。
“炎峰,你是不是快要領悟雷閃步法了?”炎冰快步走過來,略顯蒼白的嬌顏上隱約有幾分喜悅之色。
她話一出口,炎老頭從頹然中驚醒,再也顧不得身份,雙手抓着炎峰的雙臂,神色興奮地道:“快……快告訴,你是怎麼做到的!”
炎峰本來想打擊一下炎老頭,以報兩年來的折磨之恨,但看到後者這般情狀,他纔想起眼前的老頭是個武癡,頓時無語了,最後無奈道:“炎冰早晚要學會雷閃步法,你到時向她請教吧!”
“臭小子……你這是打我的老臉麼?”
炎老頭有些哭笑不得,他知道炎峰只教炎冰武功是刻意而爲,是報復他當初沒有教授雷閃訣和無影劍技。這正應了那句話——“莫欺少年窮”,東江之上,他將炎峰救起來逼其喝下血毒藥劑,今日又豈能奢望對方會感恩?
“我沒有將你剝皮拆骨已經夠便宜你的了!”炎峰也懶得再多費脣舌,瞟了炎冰一眼,轉身向大門走去。
炎老頭也清楚炎峰是看在炎冰的面子上纔不計較,不過這麪皮既然已經拉下來了,乾脆一拉到底,說道:“那這套雙持無影劍技呢?你是否準備歸還秋家?”
“一個月前,我用無影訣的修煉之法換得無影劍技,現在,我用雙持手法換他們的易筋丸,也算物歸原主,從此我與秋家兩清,互不相欠。”炎峰說完頭也不回地走進門去。
炎峰的態度不言而喻,就是要炎老頭難堪,就是要其厚着臉皮求自己孫女!
“少爺太帥了!”鄭函泰對炎峰佩服到了極點,對那驚人的身法也羨慕到了極點,琢磨着如何開口求教,連忙快步跟了上去。
草坪上剩下爺孫兩人,炎老頭尷尬地道:“冰兒,你繼續練劍,爺爺一旁看着便好。”
在炎冰心目中,炎老頭一向嚴肅古板,今天還是第一次見到自己爺爺的另一面,心下暗暗好笑,說道:“爺爺,炎峰只是嘴上說說,他沒有惡意的,你不用在意。”
炎老頭啞然失笑:“你爺爺我活了大半輩子了,看人的眼光還是有的。這小子性格倔強,要他服軟那是打死都不可能,當初要不是爲了報仇,恐怕他也不會甘願喝下血毒藥劑。現在他不埋怨我,已經很不錯了!”
炎冰聽到這番話,心中寬慰不少,自從明白自己的心跡後,她一直很擔心炎峰與炎老頭的關係會惡化,現在能夠這般化解是再好也沒有了。想起炎峰最後說的話,她忍不住問道:“爺爺,你不恨家族嗎?”
炎老頭一愣,沒想到她會這麼問,沉吟良久,才緩緩說道:“當年之事也不全是家族的錯,說起來我也有責任。我們剛離開秋家不久便遇到了一批古武高手,你爸爲了保護族人留下來與對方惡戰,最後犧牲了。是金元軍利益薰心,爲了爭得揚州發展的地盤,不惜與宋家連手趨我們家族內亂之際偷襲我們。”
“爸的死還與宋氏家族有關?”炎冰心中震驚不已。
“古武界表面上風平浪靜,內裡卻一直波濤暗涌,宋氏家族與我們家族同處一地,必然有勢力之爭,只是相互牽制太多,沒有徹底撕破臉皮而已。如今秋家掌握雙持無影劍技,也該讓他們血債血償了!”炎老頭一雙老眼釋放出兩道精銳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