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我,還有我,爹爹,憐兒也好想你,憐兒也有好多話想要跟你說.”
幽憐兒不甘示弱,絲毫不顧蚌菲菲那怒目而視的姿態,窩在楚銳的懷中就不想起來了,一雙小手緊緊的抱住他的胳膊,死死的。
楚銳嘆了一口氣,到嘴邊的狠話不知爲何始終吐不出來。一個“曾經”的戀人,一個是暗戀“曾經”的自己的養女。兩個如此嬌媚動人的女人在懷,作爲一個非常非常正常,而且還是因爲體質原因而慾火過盛的男人,楚銳實在是有些忍不住了。
“我不是幽天凌,你們的夢,也該醒了!”
滿臉的溫情不在,楚銳再度恢復了那冷若冰霜的臉色。那一句平淡的話語,在蚌菲菲和幽憐兒的耳中聽起來,卻是如同雷霆那般,毀滅力無限。
“不,你明明是他,你明明是他的!”
蚌菲菲難以接受,多年的期盼,卻是剛剛給了她希望,然而所期待而來的那個男人又親手殘忍的將這希望之火給掐滅,她根本不能接受,也無法接受。剛纔的拿一幕,她期盼了多久,然而卻是鏡中花,水中月,這是何其殘忍?若是這個男人那剛纔的語氣不在,神色不在,眼中的溫柔不在,而是變成如今的這般冷漠,她將如何受得了?
蚌菲菲狀若瘋狂,而幽憐兒縱然沒有說話,但是眼淚縱橫,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
受到了幽天凌的記憶的影響,蚌菲菲梨花帶雨的樣子讓他莫名的一陣心痛,但是他卻沒有絲毫的心軟。當斷不斷,以後會有更大的麻煩。一次殘忍,總比給人希望,到最後在扼斷來得好。現在滅絕了所有的希望,反而是一種仁慈。或許有的人是需要欺騙,有的時候,讓別人活在夢裡反而是對她好。不過,奉行極端現實主義的楚銳可不這般認可。人,終究是要面對現實的。你能逃得了一時,卻逃不了一世。
“幽天凌是我的前世沒錯,我也因爲幽冥源氣的引導而覺醒了一部分關於他的記憶。我記憶起了你們的點點滴滴,諸多事情。但是,我是楚銳,並非幽天凌。這句話,我已經說過很多遍了。幽天凌已經死了,如今的我,是另一世,也就是另一個人。或許我們面貌相近,氣息相同,非常神似。但實際上,他是他,我是我,我們是不同的。”
楚銳殘酷無情的絲毫沒有理會那淚眼朦朧中的哀求,哀求他欺騙她們,而是決絕的狠心再度補了一刀。特別是那句“你們的點點滴滴”中的“你們”二字,咬得很清楚,咬得很重很深沉。
沒錯,是你們,而不是我們!是你們和幽天凌的記憶,和幽天凌過的點點滴滴,而並非是我。我只是一個過客,你們的故事,就恰若是我看的一場電影。或許記憶猶新,但終究只是看過,而並非親身經歷。
“好吧,現在可以告訴我該如何救你嗎?”
楚銳放開了蚌菲菲和幽憐兒,退後了兩步。看着傷心欲絕,如今卻是已經被打擊得回到了現實之中,只是安靜的流淚而沒有聲嘶力竭的大吼大叫的蚌菲菲,冷着臉問道。
“你不是忘記了你和幽天凌離別的時候他所說的話吧?他叫你好好的活下去。難道他最後的願望你也可以無視?”
看蚌菲菲只是默默的流淚而不作答,楚銳不由得眉毛一翹。這妞因爲各種各樣的緣故,如今時間已經不多了。若是在任由這麼下去的話,用不了多久,她的詛咒之傷爆發,加上她如今這般一心求死的狀況,基本上是沒救了。縱然他不是幽天凌,但是到底怎麼說也受到了一定的影響,其他心性什麼的方面沒什麼,可是這面對蚌菲菲,幽天凌最愛的女人,也是執念最強的存在,還是不能完全無視的。
“看來你是鐵了心了。既然如此,我也不阻攔了。生命是你自己的,你有選擇要或者是不要的權利。既然你這麼一心求死,我不勉強。那麼,幽天凌的記憶也沒有必要了。它是因爲你們而存在的,對於我,沒有多大的用處,反而會影響我的本性。你死去,正好,我也可以將幽天凌的記憶全部捨棄。這樣於你於我,都有好處。”
楚銳的話殘忍無情,冷酷無邊。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永恆不朽,除了記憶。無論是兩地相隔還是陰陽相隔,思念之情唯有記憶存留方能溫暖人心。在物質上一個人可以一無所有,然而在精神上,在記憶的世界裡,卻是不能。不管精神世界如何的貧乏,如何的荒漠,但無論是誰,都有着一份別人不能觸及的寶貴記憶。對於蚌菲菲而言,她與幽天凌的記憶,就是她如今的唯一,最爲珍貴的寶物。
“不,不要!”
已經面若死灰的蚌菲菲聽聞楚銳此言,頓時驚慌了,驚恐了。她怕,她怕唯一能夠體現幽天凌的東西都將不復存在。沒有了幽天凌的記憶,那就真的只是楚銳,那個之前一無所知,冷酷無比,除了臉蛋相似,其餘的一切卻完全是一個陌生人的楚銳,而不是如今這般與幽天凌神似非常的男人。
“既然不想,那麼就告訴我救你的辦法。”
楚銳眉毛一挑,頓時怒斥道。他可不管這蚌菲菲是不是妖族公主,是不是他前世的戀人,他的耐心真的快要到極限了。
“這……”
蚌菲菲臉蛋沒由來的忽然一紅,眼神亦是有些躲躲閃閃的,不再像之前那般直視楚銳。
“嗯?”
這般的狀況讓楚銳頓時氣上心頭,一個鼻音頓時嚇得蚌菲菲驚惶失措。
“救我的辦法是,是,是將你的純陽之力配合正道之氣打入我的體內……”
蚌菲菲急忙開口,有些結結巴巴的,越往後聲音越是變得很小,到後來,幾乎都聽不到了。若非楚銳聽力了得,還真沒聽到這實力乃真神級高階的妖族公主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