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的話並沒有引起張濤過多的重視,而暗夜死神對他的困擾要大的多,雖然幾乎所有的計劃都已經定了下來,但是無奈自那天之後再也難以找到對方,不禁讓張濤感到很是焦急。
林氏帝國這種隱而不發,顯然也是從另一個角度在逼迫張濤做出一些過激的動作,雖然張濤深知這一點,不過眼下他卻必須要再次鋌而走險一回。
不管張濤掌握的忘我境界在其他人的眼中到底算什麼,對他自己而言,這是他在時輪中唯一的保命手段,而在張濤和血哥等人商量之後,絕對帶上蝴蝶一起,重返大洋。
當初張濤並不十分清楚自己究竟是在哪片大洋遇到的暗夜死神,因此這一次他仍舊算是盲人摸象,但是不同的是,張濤找尋到了一種不是辦法的辦法,也許真有可能重新找到對方的老巢。
這一路上,張濤並不曾搭理蝴蝶,如果說這件事對她來說,只不過是一次陪同出行而不知底細的任務,或許也算是一種最大的寬容了,而人工智能事件發展到今天,能夠從中抽身的一個都沒有,而有的人甚至因此而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選擇的入海口仍舊是破曉,因爲距離破曉往東不遠的橫向位置就是魚腹潭,這算是海底唯一的一個參照物,但是當真進入到海底世界,想要在那樣的情況下辨清方向恐怕又要兩說了。
由於蜀漢帝國完成的網絡時代科技史人造衛星,如今已經開放了整個時輪的地圖,包括所有小地圖也都可以顯示了出來,這對張濤等人來說,算是一個最大的優勢,但是從效果上來講,網絡時代的三大科技,都具有強大的效果,而且按照張濤等人的估算,走純軍事化路線的林氏帝國,恐怕現在已經將全球化和遠程通訊都研發出來了,而距離他們將人造衛星研發出來,進而進入未來科技時代恐怕也就在一個月之內。
蝴蝶第一次進入時輪中被稱之爲死亡禁區的深海,卻並沒有感受到任何的驚歎和好奇,這樣的蝴蝶,讓張濤打心裡感到非常的詫異,但是隨後想起了飄渺蒼穹當初對蝴蝶的那句單純的評價,也多少明白了一點。
恐怕像蝴蝶這樣的女孩子,腦海中時刻都有過千變萬化的世界形象,那些並不存在的神奇奧秘的宇宙,恐怕也絕對不會讓眼前的這個女子感到任何的驚訝,她活在自己營造的那樣一個世界中,也許從來也沒有走出來的想法,甚至於當她和鬼手在一起的時候,也從未不曾有想過任何世俗中那種別理的景象,而單純,恐怕也是對她最好的詮釋。
張濤本來打算進入深海之後,就立刻開始通過共振的頻率連接到人工智能,但是腦海中的一個念頭又讓他放棄了這個打算,他忽然有了一種莫名的感覺,偷眼看着身旁的蝴蝶,就彷彿今天並非是帶着蝴蝶來這裡探險的,而更像是蝴蝶帶着他來找尋某種真相的。
深海中由於完全沒有任何的景物作爲參照,也根本就不知道前往了哪裡,在這個完全一模一樣彷彿不曾隨着腳步而移動的世界中,蝴蝶的每一步都走的腳踏實地一般,她表現的很從容,很平靜,就好像知道該往哪裡走。
而此時張濤突然間開了一個玩笑,試圖想要緩和一下這種緊逼的氣氛。
“蝴蝶你不會是真的想要尋找一個亞特蘭蒂斯吧?”
卻沒想到蝴蝶這個時候竟然有些詫異的回頭,脫口而出。
“你猜到了?”
這句反問讓張濤的心中暗暗吃驚,他並沒有想到蝴蝶竟然真的是帶着非常愉悅的心情來“尋寶”的,當張濤正要說幾句場面話的時候,他的心猛地觸動了一下,隨即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或許是張濤從來沒有真正深入的瞭解過蝴蝶,在他眼中,蝴蝶有的時候很單純,但有的時候又好似什麼都懂,只是裝的很堅強一般,她在和滅PK的時候,也許真的感覺出了什麼異樣,也許她對最後的結果頁有所察覺,畢竟她是當事人,而忘我境界之下滅的異樣又怎能逃過她的眼睛呢?
而當初蝴蝶無論是和老庚決鬥,和飄渺蒼穹決鬥,她彷彿都會感覺出一些什麼,她能夠在忘我境界這條路上有所進境,絕對不可能真的空白的像是一張紙異樣的單純。
但是現在張濤明白了,蝴蝶還真的就是這樣的人,她就如同在一張空白的紙上畫一幅只有她自己看得懂的圖畫一般,她從來也沒有考慮過別人是否能夠讀懂她到底畫的是什麼,甚至於她同樣也沒有思考過她自己敬酒想要畫一個什麼樣的前景跟未來。
有的人擅長表現自己,有極強的自信和出衆的能力,這樣的人往往活的很現實也很充實,有的人雖然不擅長表現自己,但因爲環境等多方面綜合因素,他們也能夠非常的勝任他們所做的工作,而不管是哪一種人,只要能夠真誠的對待自己,他們都會有所作爲。
但是蝴蝶這樣的人,她好似和原來的飄渺蒼穹就是兩個極端,飄渺蒼穹是渴望自己能夠擁有正常人的生活,而蝴蝶卻是希望自己越來越簡單,乃至迴歸最原始的初心。
也許這樣的蝴蝶真的能夠擊敗暗夜死神,張濤頭一次有了這樣的自信。
這條路漫長而沒有目的,但是在蝴蝶的畫中,或者說她的腦海中,卻有一條這樣的路徑,唯一不同的是,張濤的心中是充滿陰影和黑暗的,而蝴蝶的心中卻是充滿了美好和光明的,她並非講這一切當成是一種使命,反而像是在讀進入了她的那個世界當中,這只不過是童話故事的一條支線而已。
當張濤的耳邊清楚的聽到了機械馬達轉動的低鳴聲的時候,他的心中充滿了感嘆,是否真的是這樣,見識的越多,也就越發的距離真想越遠了。
小孩子擁有無限的可能性,他們雖然幼稚但總喜歡問爲什麼,他們眼中的蘋果有千萬種形態,他們的思想永遠也沒有盡頭,這種豐富的想象力帶給了他們無窮的創造性,而反觀成年人,思維的定式以及經歷的成型,在他們眼中的蘋果永遠都只是蘋果,而他們生活的模式所體現出來的永遠都只是一個模子裡刻畫出來的木偶一般。
當張濤的思考回到現實,第一眼他就看到了那艘核動力航母之上的暗夜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