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文雙目一凝,緊盯着突然出現的三位老者。這三名老者中,一人身穿紅袍,手持一把流光四溢的鬼頭大刀,一副冰冷之態,顯得頗爲威嚴。
另一名老者,則是身穿青衣,看起來一臉和善,但其手中所拿,卻是一對圓形大錘,與其和善之貌襯托之下,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還有一名老者,乃是身穿灰衣之人,此人氣定神閒,目光平靜,與之其餘兩位老者相比,其手中卻是空無一物,乍眼看去,倒像是一位學識淵博的老先生。
五大靈將,一重傷,一輕傷,三名老者又在此時出現,眼下五人所剩其三。倒也讓嘉文的壓力減輕不少。若不是非要一戰一不可,嘉文還真不願意與如此強悍的NPC交手。可是事情無奈,既然想要達到自己的目的,就必須經歷九死一生,千難萬險。
千萬不要將混沌只當做一個遊戲,在這個世界裡,弱肉強食,適者生存,強者爲尊。實力,就是一切。所以,要做人上之人,就必須付出比之別人更多努力。
眼見着三名老者毫無動手的跡象,嘉文不由得內心一動。原本引出這三人,就是爲了動用天魔器的技能,給與其致命一擊,可而今這三名老者卻是隻警惕,不攻擊,倒是讓嘉文有些猶豫不決。
他心裡很清楚,天魔器的技能一旦動用,那後果可想而知。只是不知這五大仙獸,是否能夠接住天魔器的羣魔亂舞以及蒼穹萬里。困龍昇天技能,眼下用,顯然不合適,畢竟對方是五人,所以此時此刻,範圍技纔是重中之重。
雙方沉默少許。對面那三名老者中,那灰衣老者跨前兩步,緊盯着嘉文,沉聲說道:“小娃娃,你一身修爲來之不易,只要你告訴我到底受何人蠱惑,我便放你回去!”
其身邊,那猙獰男子一聽這話,頓時一驚,側身看向灰衣老者,怒聲喝道:“將軍,他打傷了凰妹,不能放他走。”
灰衣老者緩緩扭頭,直視着猙獰男子,揚手一揮,一道金光閃過,這猙獰男子啊的一聲慘叫,驀然間朝後栽去。
眼見這一幕,嘉文心中暗驚。這灰衣老者,看來是三人中最爲厲害的人物。手中沒有任何兵器,卻是一揮之下,會讓那猙獰男子掀飛。其實力,自然可想而知。但轉念一樣,他既然有如此神通,爲何卻遲遲不動手?難道說,這其中還有什麼緣由不成?
想到這裡,嘉文雙目一閃,拱手抱拳道:“前輩,我來此地,並非爲了無理取鬧,而是爲了一樣東西而來!”
“東西?”那青衣老者雙目一凝,扭頭與灰衣老者對視一眼,目光一閃,直視着嘉文,沉聲道:“何種東西?”
“他的一半!”嘉文緩緩擡起手中誅仙劍,沉聲說道。
灰衣老者凝神一看,眼見着嘉文手中的誅仙劍,頓時雙目一瞪,驚聲道:“這…這不是誅神弒魔劍的一個部分嗎?”
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那紅袍老者冰冷的道:“是,是誅神劍。但沒有劍魂,淪爲了下品,誅仙劍。”
灰衣老者目露覆雜之色,仰頭長嘆一聲,徐徐說道:“飛虎、龍翼,看樣子這小娃娃是爲獨孤老兒的誅仙市魔劍而來…你們看?”
那青衣老者面露覆雜之色,緊盯着嘉文,沉聲問道:“小娃兒,你見過獨孤老兒?”
嘉文微微一愣,眼見三名老者的態度與之那猙獰男子截然不同,內心更爲疑惑。這三位老者,到底要幹什麼?難道是想從自己口中套出話語,然後尋獨孤前輩問罪?若真是如此,現在說出,豈不是害了獨孤前輩?
略一沉吟,嘉文驀然擡頭,直視着三名老者,沉聲道:“無可奉告。”
紅袍老者眼中寒芒一閃,冰冷的喝道:“你手中誅仙劍從何而來?”
“無可奉告!”嘉文不卑不吭,沉聲說道:“三位前輩,若是想從我的口中套出話來,你們就大錯特錯了。晚輩不才,自知絕非你們對手,但有天魔器在身,也只能捨命陪君子。”
“天魔器…”
灰衣老者身子一怔,其眼中金芒一閃,驀然間,面露驚愕之色。側身看向紅袍與青衣老者,小聲嘀咕起來。
嘉文目光平靜,內心卻是泛起頗多疑問。這三位老者,說來倒也怪異。按照獨孤前輩所說,這十二層的五大靈將,其任務便是看守弒魔劍,不讓任何人靠近。但眼下看來,卻是大爲不同。不僅不同,反而鬼使神差的顛倒過來。從這三人的態度,嘉文明顯感覺到,他們並不願意出手交戰,但這到底是爲什麼?卻是不得而知。
正當嘉文沉吟之時,耳輪邊,那灰衣老者雄渾的聲音驀然響起。
“小娃娃,收起你的兵器吧,你不是我們三人對手。我們,也不是你的敵人。”
聆聽此話,嘉文眼中瞳孔猛的一縮,緊盯着對面三人,眼見着那青衣老者與紅袍老者手中的兵器也收了起來,心中的疑惑,顯得更濃。
青衣老者緩緩轉身,看了一眼身後癱軟在地的猙獰男子與美貌女子,沉聲道:“龍翼,先把這兩個礙手礙腳的傢伙禁錮了。”
紅袍老者沒有任何話語,驀然轉身,雙手一抓,其地上癱軟的二人隨着一聲慘呼之下,驀然間被扔入那龐大的祭壇之中,頃刻間消失不見。
嘉文呆呆的望着這一切,內心的疑惑,已然達到無可附加的地步。若不是親眼所見,他現在還真以爲自己在做夢。來到這十二層,原本就是準備好了一場殊死大戰,卻是不料,眼下居然是如此結局。
灰衣老者含笑望向嘉文,徐徐說道:“小娃娃,縱然你不說,我也明白一切。就憑你剛想要斬殺黑虎的一劍,我就已經斷定,你是獨孤劍魔的傳人。所以,你背後的主使,是獨孤燕雲。”
話到此處,灰衣老者眼見嘉文要辯解,笑着擺手,繼續道:“你不用否認,這對於我們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因爲我們與獨孤燕雲一樣,也是被罰之人。”
“什…什麼?”嘉文雙眼一瞪,驚愕的盯着三位老者,驚呼道:“你…你們不會說你們是人族戰將吧?”
青衣老者哈哈一笑,這笑聲中透着一股淒涼與怨恨。驀然間,他臉色頓時變得陰沉下來,緊盯着嘉文,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們雖不是人族戰將,卻也是與戰敗的神魔二族將領,沒有任何區別。”
灰衣老者搖頭輕嘆,苦笑道:“可惜我等當初人神魔三族大戰之時,還爲神族捨生忘死,效命沙場,最後的下場,卻是與我們的生死對手無二,笑話,天大的笑話。”
那紅袍老者面色陰沉,憤憤不平的道:“沒必要怨天尤人,既然神族不仁,我們便不易,他將我等發配此地,那我們便聯手反他。”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嘉文內心突然涌現出十萬個爲什麼。這一系列任務劇情,卻是突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三位老者,一會說是神族功臣,一會又說被髮配此地,還要聯手反對神族,這一系類的問題,讓嘉文有些摸不着頭腦。
正當此時,那紅袍老者擡頭望向嘉文,揮手喝道:“小娃兒,還站着幹什麼,難不成我等會吃了你?”
聆聽此話,嘉文一怔,目光掃過三名老者,沉吟少頃,直接收回了兵器。但其暗中警惕之心依然沒有半點放鬆。緩緩踱步,來到三位老者面前。
三名老者相視而望,最後還是由那灰衣老者開口說道:“小娃娃,你或許會感覺很奇怪吧?我們身爲神族戰將,爲何會憎恨神族。好,那便由我來告知與你。”
說話間,灰衣老者就地坐了下來,長嘆一聲,將其中事情娓娓道來,聽得嘉文目瞪口呆,頗有興趣。
原來,這三人,原本是神族人神魔三族大戰中的三大將軍級人物,算是爲神族立下了汗馬功勞,可好景不長。神族大獲全勝之後,天庭一直有剷除驕兵悍將之意。這三位元帥,也算是比較幸運的了。近期才因爲犯了點小錯,被天庭無情的發配到此…
而更讓嘉文意想不到的卻是,這三人中,那灰衣老者與紅袍老者,曾經都是被劍魔獨孤燕雲俘虜過的將軍,因獨孤劍魔寬仁爲懷,不忍殺此二人,故而放了二人一馬。但這二人牢牢記在心中,也是由這二人保舉之下,人族戰敗的元帥將軍,才未落得像魔族那般一一被處死的下場。而是隻被禁錮在這失落神殿。
聽完灰衣老者的一番講述,嘉文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其中有這麼深的一段故事,難怪剛纔這三名老者並不想出手,原來是獨孤前輩情誼的庇護。
頓了頓,嘉文扭頭看向灰衣老者,沉聲問道:“我聽說這乾坤大殿中,有五大靈將鎮守此地,可我卻只見到兩個!”
青衣老者搖頭苦笑道:“我們便是那三個!只是我們剛剛接替了三名靈將的位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