緬甸的邊界都是叢林,且大的無可想象。
晶瑩透亮的泉水從山石的縫隙中往外汨汨的流淌出來,一隻叉角鹿仰着頭正在喝水。
郝飛就站在不遠處,等這隻叉角鹿喝完,才走過去大快朵頤。
他已經在這片密林中獨自行走了三天,終於成功的迷路了。
他曾經多次躍上最高的樹梢,明明能看見極遠處就好像有個小村莊,但是照着那個方向走上半天,仍舊不見有任何接近的跡象,最後又回到似曾相識的場景中來。可惡的是,他在身後也是留下了各種記號,但是這裡的刷新極快,只需要一天時間,所有東西就會還原。
他從沒有迷過路,也沒想象過自己會迷路,所以面對這個狀況也是一籌莫展。
幸好他遇見了這隻叉角鹿,跟在它身後,發現了這股清泉,這是一處沒來過的地方。
天色已經微暗,郝飛喝完水,決定今晚就在這裡休息。叉角鹿只能帶他離開那塊迷宮一般的樹林,不會帶他去到有人的地方,後面的路還得自己趕。
說是休息,其實還是練功。混子功也快升六級了,原本郝飛是想把蛤蟆功給吞噬掉,但這門功法附加的攻擊力很強,哪怕是用來發動降龍十八掌,也比擒龍神功還要強出一絲,只是發動有些慢。但這門功法的亮點不在於攻擊力,而是反傷。
一級的蛤蟆功反傷已經達到百分之三十,若是圓滿,豈不是要逆天。
郝飛安坐在樹杈中間,兩腮一鼓一縮,肚腹之中輕微的“咕咕”聲,與密林中的獸語蟲鳴融爲一體。沒有悟性裝備加成,蛤蟆功練起來很慢,以現在的進度,即便二十四小時修煉不息,每個一兩月也休想升上一級。
剛剛享受佛法火箭飛昇的的快感仍在,郝飛對這種緩慢的修煉有些不耐,花了不少時間才漸漸按捺住焦躁。或許今天晚上老天爺存心在捉弄他,沒過多久,遠處就傳來隱約的打鬥聲。郝飛好不容易靜下心來,根本不想管人家外國的閒事,但是那打鬥聲越來越近,竟是朝着他所在的地方移動過來。
郝飛睜開眼,一聲長嘆,把肚腹之中的濁氣吐盡。蛤蟆功能夠強化內臟,清除經脈之中的雜質,這是好處。但是同時它也會產生先天之氣,影響未到先天境界之人的情緒,使之產生浮躁之感。得虧他現在也算佛法高深,能夠壓制住這股戾氣,忍住沒衝過去幹掉這幫打攪他練功的老外。
打鬥的動靜越來越大,但是夜色朦朧,樹林又密,等郝飛能看清時,這幫人已經打到了他所在的樹下。
這是一場二打一的戰鬥。在郝飛的惡魔之眼裡,被夾攻的這個人生命氣息比那兩人要大多了,但是不知怎的,他反而是被壓着打的一方。
這人肌肉強健,猿背蜂腰,後腰上掛着兩柄彎刀刀鞘,但他手中並無任何兵刃。
郝飛一開始是猜測這人是使刀的好手,只是失了彎刀,拳腳就難免跟不上溜了。但他再看另一方的兩人,一個身若靈猴,走得是輕靈的路子,用的兵器卻是一把木弓,箭壺裡已經沒有了箭支,只拿一把小匕首在戳擊。另一個也是身材消瘦,一手託一個褐色骷髏頭,另一手握一根小型狼牙棒,雙腳不停的跳來跳去,走的是巫師一類的路子。這兩人都是遠程,要說近身拳腳,只能用呵呵來形容。
即便是沒有兵刃的近戰,肉搏起來也是要比遠程要強上很多的,畢竟力量敏捷這種基礎屬性的底蘊在那。可是郝飛看見的,卻是那兩個遠程玩家在不斷的進攻,而那壯漢身法很好,所有攻擊都能完美躲開,但是反擊卻是軟綿綿的,說是撫摸也不爲過。
這三人也不知道追逐了多久,都是氣喘吁吁的模樣。那壯漢因爲要不斷的躲閃,饒是體力再好也經不住這樣消耗,胸口起伏如拉風箱般劇烈,在郝飛看來只要再耗個半小時,他就得力竭倒地。
壯漢當然也知道自己堅持不了多久,所以他已經不打算在逃,背靠在郝飛藏身的大樹下,只面對正前方的敵人,儘量減少運動量。
對方兩人圍着大樹轉圈,你一下我一下輪流攻擊壯漢。郝飛看的清楚,那巫師玩家每次轉到對手看不見的樹後,都會做一個古怪的姿勢,這讓他很好奇。
果然,轉了差不多五個圈之後,巫師念一句咒語,把骷髏從樹後砸到了壯漢腳下,“嘭”的一聲輕響,一股褐色的煙霧蔓延開來。
“降頭術?”當煙霧上升到郝飛這裡時,他已經看見系統提示音,因爲有舍利子的緣故,他免疫了中級的降頭術。
但那壯漢可是完全中招了,軟綿綿的躺了下來。
另一邊的兩人嘿嘿獰笑着圍住了他,匕首“噗”的一聲就刺進了他的肚子裡。
郝飛並不想多管閒事,繼續在樹上看熱鬧。
“阿含尊者一定會平安脫出,爲我報仇的!”壯漢怒目圓瞪,說的是漢語。
“你們的阿含尊者正在被地獄業火折磨,怕是再有個三五天就會被燒成灰燼。”巫師玩家也說的漢語,他走上前來,狼牙棒狠狠砸下,錘在壯漢胸口。可惜他力量不大,這一棒並沒有造成多大的傷害,只是砸出幾個血點出來。
那壯漢見狀大笑,道:“就憑你們如此孱弱的身體,竟敢越境搶劫,一定是被魔鬼遮住了雙眼、矇蔽了心靈!”
巫師惱羞成怒,跳將起來一腳踩下,那把只插進肚子一半的匕首被他這一踩就直沒把柄。
壯漢一口血沫噴了出來。
巫師玩家桀桀笑道:“你身爲護象精衛,如此強壯的身體,不也是要死在我們手裡?”
“就算阿含尊者也被你們殘害了,還有華夏區的強者會找你們算賬的。”壯漢說完就閉上眼睛,開始誦唸佛經。
“華夏區強者?”巫師嗤笑道:“有我們的蘇婆奴在,不管誰來了照樣死無全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