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他們會不會反水呢？”
離開客棧後。方傑和忘情兩人同樣在討論這個問題。以忘情凡事必有詐的觀念。覺得天下之人都不值得信任。所以忍不住率先問了一句。
“呵呵。我倒是希望他們能反水。”方傑微微笑道：“不管他們反誰不反水。我都會找他們拿到我應得的東西。如果他們撕毀合約。豈不是更好。價錢方面我再翻一倍。還是我賺了啊！”
聽了這話。忘情不由得撲哧一笑。道：“說你這人好吧。偏偏獅子大開口。一下子要那麼多買命錢。還巴不得人家反水。說你這人壞吧。你又堅持守信原則。收到錢就不殺人……”
“那是。我不是君子。也不是小人。”方傑笑道：“既然事情是他們主動惹出來的。那我當然要敲詐一番了。若是換作別人。他們欺男霸女的做法不就得逞麼？我一次就讓他們以前得到的好處全部給吐出來。說起來我這也是劫富濟貧啊！如果拿了錢還殺人。那就是小人行徑了。其實我對他們挺公平的。”
“嘁！還公平！”忘情啐了一聲。乾脆不說話了。其實這件事她也能夠理解方傑的想法。以前方傑就說過。遇事不惹。惹事不怕。你別惹我。我也不會主動去惹你。但如果惹到我頭上來並且被我制住了。那條件就任由我開了。雖說方傑自嘲地說自己是在敲詐。實則是在收回自己應得的東西。有些江湖敗類就是欠揍欠敲詐。方傑直接給代勞了。
兩人一邊說笑着。一邊策馬飛奔。轉眼便奔出三四十里路。直覺道路愈來愈窄。再行八九里。道路兩旁山峰壁立。中間一條羊腸小徑。僅容一人勉強過去。騎馬卻已前行不得。
兩人只得收起坐騎。步行入山。零零散散從南北方向趕來的玩家。行到此處也開始循着陡路上嶺。約莫走了半個時辰。道路更窄。這時正當七月盛暑。赤日炎炎。流火鑠金。但路旁山峰插天。將驕陽全然遮去。倒也頗爲清涼。
又行了一陣。忽聽遠處傳來隱隱水聲。一行人不禁加快腳步。空山寂寂。那水聲在山谷間激盪迴響。轟轟洶洶。愈走水聲愈大。待得走上嶺頂。只見一道白龍似的大瀑布從對面雙峰之間奔騰而下。聲勢甚是驚人。從嶺上望下去。瀑布旁有一間草屋。
凝目遠眺。只見瀑布旁柳樹下坐着一人。頭戴斗笠。隔得遠了。那人在幹甚麼卻瞧不清楚。快步走近瀑布。只見柳樹下那人身披蓑衣。坐在一塊石上。正自垂釣。看那人時。見他約莫四十來歲年紀。一張黑漆漆地鍋底臉。虯髯滿腮。根根如鐵。雙目一動不動的凝視水中。
看到這一幕後。方傑不禁微微一笑。遞了個眼色給忘情後。兩人給後面的玩家讓開了道路。站到那漁夫的身後。靜靜地看着。而那漁夫只一心關注着釣竿的動靜。對身後兩人的到來毫無反應。
“這裡有謎題？”雖然忘情不知道方傑到底想幹什麼。但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暫時還不太敢肯定。”方傑一邊注視釣竿應道：“這人是一燈大師的四個徒弟之一。也就是漁樵耕讀中的漁。記得原著中。這人弄丟了一對金娃娃魚。怕一燈大師責怪。跑這裡釣回來。據說天竺國有一種極厲害的毒蟲。爲害人畜。難有善法除滅。而這金娃娃魚卻是那毒蟲剋星……反正看看再說吧。”
忘情不由得莞爾。心想這金娃娃魚就算有。似乎也沒什麼用處。這人簡直是到哪都要挖地三尺。就算沒用地。也不介意弄到手。看到自己跟着方傑行走江湖。是跟對了。
兩人就這麼在後面看着。漁夫就這麼旁若無物地守着魚竿。等了良久。忽見水中金光閃了幾閃。那漁人臉現喜色。猛然間釣桿直彎下去。只見水底下一條尺來長的東西咬着釣絲。那物非魚非蛇。全身金色。模樣甚是奇特。
“金娃娃魚！”方傑眼睛一亮。遞了個眼神給忘情“哇！好漂亮的魚耶！”路過這裡的一名女玩家也注意到了水下地動靜。不由得歡喜地叫了起來。
與此同時。水中又鑽出一條同樣的金色怪魚咬住釣絲。那漁人更是喜歡。用力握住釣杆不動。只見那釣杆愈來愈彎。眼見要支持不住。突然拍的一聲。杆身斷爲兩截。兩條怪魚吐出釣絲。在水中得意洋洋的遊了幾轉。瀑布雖急。卻衝之不動。
見此情形。那漁人轉過身來。雙手捏得骨節格格直響。滿臉怒容。圓睜怒目。喝道：“老子辛辛苦苦的等了半天。偏生叫你這小娘們驚走了。”說着。只見其伸出蒲扇般地大手。上前兩步。一巴掌便將先前那個驚呼不已的女玩家扇到了水裡。
不一會兒。水潭面上便飄起了一具浮屍。路過此地地玩家們。心驚不已的同時紛紛擡眼瞧去。發現那女子已經死的不能再透了。
“我擦！居然有人比老子還不懂得憐香惜玉……”方傑擦了擦額頭冒出來的汗珠。見那兩條金娃娃魚仍然挑釁般地在水面下游蕩。立即對一旁的忘情吩咐道：“你把那兩條魚弄上來。沒問題吧？”
就算方傑不提醒。忘情也已經準備行動了。也不搭話。清嘯一聲。雙拳揮出。施一招破碎虛空。拳速極快。破空長響。分襲水面下的那兩條金娃娃魚！
這一招乃是破空拳法中的絕招。隔空打物。當初在同人副本里。忘情便是用這出其不意地一招殺掉寶象的。如今再次使出。早已是今非昔比。出手既快。方位又奇。兩條金娃娃魚閃避不及。已然中拳。魚肚子往上一翻。水潭裡又多了兩具屍體……
那漁夫見魚沒釣上來。反而被人給殺了。當即氣的白眼一番。雙拳猛然朝忘情擊去。而就在他出招的同時。密切注意其動向的方傑。也已經出招。直接攔在忘情面前。一招朝天一蹬照着對方的面門就踢了過去！
以方傑目前的出招速度。比之出關那會還要快上一倍。臂力更是已經接近了500。人家用拳法。他用腿法。攻擊距離又佔了優勢。這一腳過去。那漁夫根本沒來得及反應便被踢下了水潭。冒了幾個泡泡後。成爲了水潭裡的第四具屍體。
其實就算方傑不幫。以忘情的武功足以應付那漁夫。可方傑的動作實在太快了。快地連她都沒來得及反應。等親眼看到方傑一腳就把那漁夫給踢了死之後。心中無比地駭然。這是她第一次看到方傑正式出手。而一出手就是秒殺。秒殺的人還是一燈大師地四大護衛之一。可想而知。其武功熟練度和臂力已經達到了一個什麼樣的程度。
見忘情愣愣地瞪着自己。方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力道還掌握的不好。反正你先別管了。把那兩條死魚弄上來。看看有什麼用。”
忘情這才從震驚中醒悟過來。一招落葉隨風。身體如一片落葉一般飄了出去。雙腳貼着水面滑開半丈之後。手中黑劍在水裡輕點兩下。兩條金娃娃魚被挑上來的同時。整個人滴溜溜一個轉身。瞬間又回到了岸邊。其身行之瀟灑。迅速到了極處。讓人賞心悅目。
身後一些本來想上前搶奪金娃娃魚的玩家。看到忘情露了這一手後。當即打消了殺人越貨的邪念。再又想到先前方傑一腳就踢死了漁夫。更是紛紛加快了腳步。施展輕功快速掠到水潭對岸。繼續趕路。因爲誰都清楚。能將輕功玩得如此輕鬆的人。江湖上沒幾個。這兩人實在不太好惹。還是老實一點比較好。
“這金娃娃魚是做解毒丸的必備材料。”不顧路過此地那些玩家的怪異眼神。忘情查看了一番後。傳音入密道：“還可以用來做頂級食材。吃了之後最多永久增加5%的抗毒屬性。一生最多吃三條。多了無效。具體加多少抗毒屬性。還得要看廚藝玩家的技能等級。”
方傑點了點頭。笑道：“放你身上吧。回去後給段娘。讓她幫忙做兩道極品菜。咱們一人一條嚐嚐鮮。”
“你不是說三七開嗎？我吃了那一條。是不是還得倒給你錢啊！”忘情一臉警惕地看着方傑：“我纔不上你這人的當！”
方傑白了忘情一眼。不滿地道：“你這人怎麼就分不清楚呢。菜是你忘情閣做的。我當然要支付一定的加工費啦。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忘情翻了白眼。乾脆不吭聲了。雖然方傑這話是不錯。但到底誰是小人還說不定呢。這人倒打一耙。還說的那麼理直氣壯……
忘情正鬱悶不已的時候。忽見方傑搓了搓手。神色顯得有些暖昧地道：“這個……相公我輕功實在太差。這水潭恐怕是飛不過去了。所以。這金娃娃魚裡面也包括了路費……你別這麼看着我啊。我真的不是想佔你便宜。我就只學了300級的飛檐走壁。你總不想看着我飛到一半掉下去吧？”
見方傑似乎說的不是假話。忘情白了對方一眼。這纔將方傑的胳膊一攬。朝水潭對岸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