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棠擡眼望去,一席白色衣衫,臉色蒼白似雪的女子悄然站立於臺上,面容雖是如往日的絕美,眼神卻是寒冷如冰,衣袂隨風飄動,整個人彷彿無一點重量一般,鬼氣深深。
朱炎又皺眉道:“咦,這個美人,怎麼有點眼熟,沒理由啊,俺對美女的記性一向好得不行,今兒個怎麼會記不起來,這美人就是有點太冰冷了。”
吳棠輕嘆一聲,這小子是沒領教過茹玉的厲害,性子火暴得很,又練了這種怪功,小袁這次慘了。
袁束觀自也是認不得冷明月,但也知道她是瀉毒副幫主,他斜背長劍,一個燕子三抄水,上得臺來,姿勢飄逸之極。他微一拱手道:“在下領教姑娘高招。”
那冷明月其冷如冰的聲音傳出道:“撥你的劍吧,不然就沒機會了。”真是好不狂妄,完全沒將袁束觀放在眼裡。
袁束觀聽罷,也是怒火滿胸,但又知道對手有九陰神功,肩頭一聳,長劍霍的出鞘,空中手腕一翻,極爲瀟灑的將劍柄握在手中,劍尖斜指於地道:“請。”
那冷明月飛身而起,速度令人瞠目結舌,瞬間已到袁束觀面前三尺,左手上圈下鉤,左旋右轉,幻出萬道爪影,驀的右手一伸,從那萬道爪影中神出鬼沒的當頭抓下,欲破袁束觀天靈要害。
袁束觀不想對方來勢如此之急,驚出一身冷汗,一時間無招可擋,僅憑心中感覺到的一絲殺意,凌波微步速度提到極限,腳步看似隨意跨出幾步,落點神奇無比,竟於間不容髮之際,躲過那當頭一抓。
胖子朱炎嘿嘿一笑道:“小袁的凌波微步已到心隨意轉之境,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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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那冷明月變招之快,實在是不可思議,身子突的一旋,如水蛇般瞬間追蹤而至,雙爪如出鞘利刃,左右搖晃,將袁束觀圈在一片爪影之中。
胖子朱炎目瞪口呆道:“這是什麼身法,竟然跟上小袁的凌破微步。”
吳棠微聲道:“九陰神功,乃由九陰白骨爪,蛇行狸翻輕功,催心掌,易筋鍛骨術,九陰玄極功組合而成,哪一樣單獨使出來都是武林中難尋的絕技,其中九陰玄極勁專破內家真氣,最歹毒的卻還是九陰白骨爪,而蛇行狸翻更是與凌波微步,莊子舞號稱金派三大輕功。”
兩人正談話間,袁束觀身子輕輕晃動,幻出無數身影,竟不知哪個是真,哪個是假,然後身子歪歪斜斜的前踏一步,正好避過那如潮爪勢。
冷明月咯咯尖笑,彷彿貓抓老鼠般道:“好個凌波微步。”
幾乎就在袁束觀腳步剛定,她的身子已經蛇般扭行而至,那等無比倫比的扭曲弧度,直讓人心驚膽顫,雙爪柔若無骨般,硬生生折向而至,大違人體骨格原理。
朱炎瞠目結舌道:“這還是人嗎。”
吳棠微聲道:“那易筋鍛骨術和天竺瑜加頗爲近似,故有此招。”
朱炎一抹頭上冷汗道:“完全沒辦法招架,完全出乎意料之包的角度,這怎麼打。”
袁束觀也是心內驚駭無比,一身劍法竟然毫無用武之地,完全是一個捱打的局面,他強定心神,不管那抓中幻影,憑着靈臺一線清明,按那先天六十四卦,將凌破微步的精粹發揮得琳璃盡至,整個人如洛神再生,身子輕盈無比,角度玄妙之極,微步凌波,將逍遙二字發揮得淋漓二致,竟從冷明月這詭異莫測的身爪配合下,閃出一條生路。
朱炎剛要叫好,那冷明月已經再度變招,身如靈蛇般再度轉動,飛身躍起,半空中憑空一個翻滾,招式雖是怪異,卻如附骨之蛆般,緊跟袁束觀凌波微步之後,一指憑空點出,只聽那九陰無極勁破空銳聲,就知道其中威力。
袁束觀再完話說雙眼一閉,就待指落。那冷明月卻於落指處驀的停下,一個清冷的聲音傳來道:“你一招未出,想必定不心服,我就看看逍遙派劍招竟然有何出奇之處。”
吳棠微一皺眉,這冷明月會有這等好心,還是想借此立威。
袁束觀得逃大難,劍指一提,端得便是氣象萬千,說道:“繼續如此,那在下得罪了,請接我流月劍舞之光芒四射。”
只見他錯步向前,腳踏奇門,劍身蕩起一層銀芒,突的化爲滿天光雨,帶着漫天氣旋朝冷明月飛射而出。
冷明月毫不閃避,竟於驀的撲進那漫天光雨之中,身子怪異之極前後左右扭曲,均於間不容髮之際,閃過那光雨威勢。
袁束觀一聲輕嘯,手腕急抖,劍身微顫,劍作龍吟,只見漫天光雨幻來一絲絢麗的劍芒,遙指冷明月身前各大要穴。
冷明月眼中寒芒一現,身子憑空倒折,身子平行於地面,僅憑雙膝支地,姿勢變幻無可揣度,驀的扭身空翻,半空中手指神乎其神的挾住劍身之中,砰的一聲清響,百練精鋼竟被她一把折爲兩斷,她更是手持斷劍,飛速扎向袁束觀胸口。
袁束觀身子急旋,要閃過這一必殺一招,卻是隻覺天靈喀嚓一聲,一股無形真勁瞬間侵入體內,卻是冷明月魔爪高揚,正抓在他天靈蓋上,他身子猛的一軟,體內經脈被破壞得七七八八,胸口又被利物穿刺,頭上也是一陣劇痛無比,就此人事不醒。
好狠的人,好狠的心。系統驚報,冷明月斬殺袁束觀,勝。
胖子臉上大汗直冒道:“妖女,妖女,毒婦,毒婦,tmd,也太狠了。”
吳棠也被冷明月激烈之極的手段訝異,就算以前被殺,也不至於狠到這般地步吧。
那冷明月掃視全場,面容依舊冰冷,飛躍而逝。
好容易等來已經被系統恢復的袁肅觀,三人對望一眼,卻是隻落個一聲苦笑。
吳棠按捺不住心中訝異,閃到一邊,千里傳音給玉致道:“玉致,大隊長最近怎麼啦,下手好不狠毒。”
玉致微頓下道:“你剛看了比賽吧,唉,大隊長下手是狠辣了點,雖然她以前脾氣不好,也不至於這樣,我想可能是與前兩天加入我幫的那位女客卿有關。”
吳棠驚聲道:“夢裡落花。”
玉致奇怪的道:“升龍,你認得她啊,她最近和幫主一起練劍,大隊長心裡很不舒服。”
原來如此,吳棠嘆口氣道:“知道了,玉致,謝謝你了。”
玉致又道:“升龍,你最近去看了鳳致沒有,我最近實在太忙,不然一定經常去看她。”想起鳳致,吳棠心如刀絞道:“你放心,我會經常去看她的。”
玉致輕聲道:“那就好,也不忹費她對你一片心。”
吳棠道:“我也會抽時間來看望玉致你的,注意保重身體。”
玉致語音微有些激動,卻是瞬間低沉下來道:“我沒事,挺好的,你記得去看鳳致就好了,下星期我會抽盡量時間去看她的。”
吳棠點點頭道:“保重。”
玉致也道:“保重。”
這甄魔女從迷迷糊糊中一覺醒來,只見天有些微微亮,渾身痠疼不已,提不起一絲勁來,突的發覺自己穿着睡袍,不由吃了一驚,腦袋裡登時回想起,昨天發生的事,一個恐怖的念頭襲入腦海,自己不會被吳棠給叉叉了吧,我要殺了他。她登時一陣尖叫,扭頭又看到睡到旁邊的人,不知從哪裡提起一股勁,挺起身來,一掌就劈下去,快要落下里,卻發現是暖美眉,不由停得下來。
暖美眉已經被她叫聲驚醒,瞧瞧她,微微一笑道:“迎美,別怕,沒事了,好好躺下來休息。”
甄迎美又摔回牀上,恢復冷靜道:“吳棠那個傢伙呢。”
暖美眉輕笑道:“他怕你找他麻煩,昨晚就會宿舍了,妹妹,你啊,憋在心裡的事也太多了,有些事,過去就過去了,老惦記着也不行,聽姐姐話,感情這東西,該放棄的就要放棄,該爭取的就要爭取,但是不管怎樣,最重要的自己要過得開心,而不是去報復和封閉,姐姐知道你一個人從小孤兒院長大,什麼事習慣一個人扛,而且很要強,看起來堅強,其實內心脆弱,對感情看得很重,像迎美這樣好的女孩子,尹事理放棄,是他的損失。”
甄魔女看着暖美眉關切的眼神,確實發自內心深處的關懷,心裡好不溫暖,登時一頭扎進暖美眉懷裡,忍不住大哭起來。暖美眉輕撫她那瀑布般的秀髮,暗歎,甄妹妹心裡還真苦啊,不由心裡又憐惜了幾分。
暖美眉又道:“迎美現在要做的事,就是讓自己開心,至於男孩子嘛,像迎美這種貌比花嬌,豔冠君芳的女子,連姐姐都想親上兩口,不知有多少男子一旁神魂顛倒,迎美想怎麼挑就怎麼挑,看不上眼的,就一腳踹回去再修練修練,要不踩兩腳也行。”
甄魔女哭得梨花帶雨的俏臉聽得這話撲哧一聲忍不住笑起來道:“又不是去買大白菜,挑來挑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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