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等等,你們憑什麼捉人,你們難道是瞎的麼?看不出靚仔是見義勇爲的好人嗎?”人羣之中,穿着超短裙露着白膩膩長腿長得一張妖嬈面孔的唐心從圍觀人羣中艱難的擠了出來,不客氣的朝警官們喊道.
“再嚷嚷的話,我告你妨礙警方辦案,這個罪名不小,你吃得起麼?”一個年輕的警察走出來,氣勢很威嚴,語氣更是生冷得有點咄咄逼人,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
“警察了不起嗎?還告我妨礙警方辦案?你們不分青紅皁白的抓人,還胡亂的對我的個人行爲扣大帽子,我有權告你污衊好人!”唐心也不是容易受欺負的主兒,一臉的居高臨下盛氣凌人,壓根就不怯他,眼神裡甚至還有一種有恃無恐的神采。
“周警官,你看……”這年輕警官嘴角微微呢一抽,猶豫了一下,將臉朝向了周錦雲周大警花。
“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該帶走協助調查的一律帶走,妨礙公務的,酌情處理便是!你們還愣着做什麼,將此次街頭圍毆事件的成員都給我帶回警局!”周錦雲將她這幾個月來特地培養出來的幹練作風擺了出來。
“你……你敢帶走靚仔一下試試!”唐心愣了愣,眼看這羣警察真的要不分青紅皁白的拿人,登時有點急了,這都什麼世道啊,見義勇爲也要被扣上手銬帶走調查嗎?!還有沒有法律和公道了?
但是法律和公道在現實面前,很多時候都是他孃的疲軟乏力的!警察辦案,大多數情況下就是在法律和公道的處理之前強制執行的。
當兩個青年的警察用生硬的手臂將唐心還有剛剛從人羣中擠出的唐小嫵、青衣還有張小雨四人連同一羣圍觀並且叫喚着警察亂抓好人的好事青年給推得遠遠的,然後他們轉身登上警車,在衆人的目光中將陳浮雲和一羣被他打得七零八落的男女全都帶回警局審問。
可憐的陳浮雲,即便是真的見義勇爲,還是淒涼的來了個四入警局。
警察局又不是什麼良善之所,這種地方,尋常的小老百姓哪有這般頻繁的進出的?想想陳浮雲這前後兩個月就四次進局子,還真不是一般人的行事風格,這裡面有三次都是他很不情不願且他並沒有犯過錯的情況下被強行帶走的,尤其是這一次,周錦雲的扣押行爲,已然有夾公報私的嫌疑,但是陳浮雲沒說的,一介草民,難不成真跟警察局當面起衝突猛幹一番不成,真要這麼幹,估摸着他也就混不下去了。
雖說陳浮雲當初仗着一時意氣在警察局裡頭也是鬧了幾番,但那時是有蕭景山在那裡頂着,蕭景山的勢頭極大,公安局局長在他面前都得夾着尾巴做人,要罩住一個鬧事兒的小傢伙根本就是一句話的事情,何況那時候他蕭景山的女兒捲進一場街頭砍人的風波,以他的強勢,警察局敢說敢要爲難幫助他女兒的人,那不是作死呢?
見義勇爲還被當成壞人給扣進警察局,陳浮雲倒是不慌不亂,尤其是在和周錦雲這位冷麪警花打過幾次交道之後,陳浮雲見到她時,總是下意識的將警花看做紙糊的老虎,看起來是兇器,其實……嗯,也就是個胸器,誠然,仔細看的話,穿着一身警裝的周錦雲和陳浮雲當初頗爲喜好的一種小電影“美女搜查官”系列裡面的優優有得一拼,蜂腰翹臀胸挺,聲音清冷,長相卻格外甜美,警花之名,實至名歸。
此刻的周錦雲,並沒有坐在前面的警官專用車上,而是隨陳浮雲和其他幾名被押解在車上的幾名鬥毆者坐着同一輛車,面色清冷的她眸光不時落在陳浮雲身上,一直沒開口說什麼。
陳浮雲現在心情也不咋好,正鬱悶着呢,也就埋頭哼個小曲兒排憂解悶,押解車裡空間不大,人多氣悶的,陳浮雲沒待多久就已經額頭冒汗,瞅了眼周錦雲,這妞兒好像是天生不怕悶熱的主兒,居然一點事兒沒有,除了面色比剛纔紅潤幾分之外,看不出半點流汗的跡象,再說這押解車也沒個車窗,想要開窗通風也沒這麼個條件,陳浮雲也就只好忍着。
“有煙沒?”
車裡煩悶,陳浮雲雙手又被扣着,連拿煙都費勁,也就只有努了努嘴,朝周錦雲開了口。
出於陳浮雲意料的是,周錦雲伸手從警服的袋子裡掏出一包女士香菸,問了句:“抽得慣這個嗎?”
陳浮雲瞅了一眼她手裡那包看起來精裝秀氣的女士煙,搖了搖頭道:“抽不慣,我袋子裡有煙,你幫我取一下的?”
周錦雲白他一眼道:“愛抽不抽。”
陳浮雲一時吃癟,卻也不怒,只是平淡的來了句:“行,給我來一支你手裡的煙。”
周錦雲從煙盒裡取出一支菸來,輕輕一拋,陳浮雲一努嘴,這根既細且長的女士香菸便叼在了他的嘴裡。
“幫忙點上。”陳浮雲叼着煙,嘴角翹起個笑容道。
“得寸進尺的傢伙。“嘴裡雖然這麼嘀咕,但是周錦雲還是掏出一個火機來,嗤的一聲給他點燃了嘴裡的煙,然後道:“車裡還有傷員,空間小,抽了這支菸後不能再提抽菸的事。提了我也不會搭理。”
陳浮雲看她說得認真,再看看裡面的那幾個還捂着腦袋託着臉的男女,點了點頭,隨後愜意的往後一仰,嘴裡的煙一抖一抖的,臉上的表情倒也滋潤。
“你真的是見義勇爲來着?”陳浮雲煙抽到一半的時候,周錦雲忽然開口道。
“你看我不像?”陳浮雲反問道。
“我看着……”周錦雲上下仔細打量了一下陳浮雲,又瞅了瞅車裡另外的幾個女人,一臉不信的道:“我看着不像。”
“人不可貌相,以貌取人可不好。”陳浮雲淡淡道。
“不是以貌取人,而是我們這幾次見面你給我的感覺都不像是會見義勇爲的好青年形象。”周錦雲想了想,纔開口道。
“難不成我天生長了一張壞人臉?”陳浮雲道。
“有的人看起來長相很老實,尋常人與他相處很久也看不出他有什麼不好的地方,但是在警察看來,老實往往是一個人的僞裝,而你給我的第一感覺是長相老實內心不老實,總結起來,就是典型的僞裝型壞人。”周錦雲道,或許是看到陳浮雲一臉不信的模樣,她特意加了一句道”“我在警校的時候學的是偵查,接觸的人很多,你這樣的,我識破過不少。”
“被一個警察看成壞人,這對我來說,可不是什麼好消息啊。”陳浮雲深深的吸了一口煙,有些深沉又有些無奈的說道:“尤其是總被這麼一個大警花惦記,也挺不好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我和警花有啥不能說的秘密呢。”
“你!你……注意點言辭!”周錦雲被陳浮雲這番話氣得不輕,尤其是這最後一句話,更是玩味且曖昧,更是讓一向和男人保持距離的周錦雲感覺有點不舒服。
“好,當我什麼都沒說。”陳浮雲嘿嘿一笑道,悶頭把那杆已經吸到一大半的女士香菸給吸到了盡頭。
女士香菸吸起來勁道很柔,一點都不過癮,但剛纔周錦雲已經說過這煙只能抽一支,陳浮雲也就不琢磨着開口再要。
押解車跟着前頭的警車一路疾馳,約莫行駛了十五分鐘左右便已經進入了市局的地界。等到這幾輛車都停下來的時候,車門打開,兩排荷槍實彈全副武裝的武警整齊的列在這幾輛警車的左右,像是在夾道歡迎某位大領導般,但陳浮雲知道,這顯然不是歡迎大領導,而是最近國家嚴打活動搞出來的派頭,這年頭,國家嚴打之下催生出各種緊張氣氛,全國警察鬥嚴陣以待打擊各種暴恐,陳浮雲也算是切身體驗了一番被衆多荷槍實彈的武警同志圍着的這種感覺了。
陳浮雲沒做虧心事,一點都不心虛,安然的從這兩排武警中間走過。
這一次,陳浮雲沒有被押解到審訊室,而是徑直帶到了收容妓女和滋事者們所在的收容所,裡頭魚龍混雜,氣息亂七八糟的,陳浮雲剛進去就是一陣皺眉。
見義勇爲的好市民,就是他孃的這待遇?
陳浮雲一陣鬱悶。
不過想着剛纔的出手是直接救下了一條人命,陳浮雲心底也不後悔。人命關天,只要到時候警察這邊能搞清事情真相,及時把他給放出去就好。
“進去吧。老實呆着,別惹事兒。”
一個年輕的警官將陳浮雲的手銬解開,將人推進去。
裡面的一大羣爺們正躺着歇息,看見進來個新人,也就擡眼瞅了瞅,繼續呼呼大睡。
陳浮雲上次在學校裡打架的時候,就是被帶進這樣的一個地方,然後遭到一大羣人高馬大的傢伙的挑釁,最後牛刀小試,給他們整了個下馬威,打得那叫天昏地暗落花流水。
不過這次進來,看時下的情況,這羣人也沒有那種特別雄壯特別願意挑事兒的傢伙,也就找了個僻靜些的地方老實呆着。
“哥們,有火嗎?”
陳浮雲正蹲在一個角落默默的吸着煙,一個操着東北腔的傢伙來到陳浮雲的跟前,陳浮雲擡眼瞅了瞅他,挺大一高個,鬍子拉碴的,臉上和以前跟陳浮雲打過不少次交道的刀疤爺一樣,有着一道橫過左邊面頰的明顯刀疤。
“給。”
陳浮雲將手裡的打火機給他拋了過去。
“謝了!”
這東北漢子接過打火機,啪的一聲將嘴裡叼着的煙點燃,深吸了一口,卻沒有回身走,而是委身坐在了距離陳浮雲不遠的地方,琢磨了一下,開口道:“犯什麼事兒進來的?”
“見義勇爲了。”陳浮雲有些自嘲的嘆了口氣,道。
“見義勇爲?見義勇爲能被帶到這兒來?哥們,你不是逗我樂吧。”陳浮雲這話剛落,這個東北漢子有些誇張的咧了咧嘴道。
“你愛信不信吧。”陳浮雲在這呆着心情本來就不好,看他一臉誇張表情,只是淡淡的說了聲。
“嘿,哥們,你別生氣啊,我就是琢磨不透,你一個見義勇爲的,咋就和我們這羣在街上砍人的待一塊了?難不成你爲了見義勇爲也砍人了不成?”東北漢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