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死裝了那麼久,人都散了,也該清醒清醒了吧?”輕輕的拍了拍如樹袋熊一般懶懶的蹭在自己懷裡捨不得清醒的陳浮雲,陳小雅如鄰家姐姐,柔聲說道。
“小雅老師,你都快去帝國了,我得多抱你一會兒。”陳浮雲閉着眼,在陳小雅的胸脯上蹭了蹭,哪裡捨得離開她的懷抱。
“要抱也不能這麼抱,你很沉誒,老師的手都酸了。”陳小雅道。
“哦。”陳浮雲輕哦了一聲,然後麻利的從陳小雅的懷抱中跳了下來,看他一臉的嬉皮笑臉的模樣,哪裡還有半點受傷的跡象。
“老師一會便要走了,你有什麼想對我說的沒?”陳小雅忽然問道。
“有。”陳浮雲用力點了點頭,收斂了笑容,一雙眸子深深凝視着陳小雅那彷彿鍾天地靈秀的容顏,忽然一把將毫無防備的陳小雅攬入懷中,摟得很緊,在她耳畔低聲說道:“三個月後,我會親去帝都找你。小雅老師,等我。”
說着,這傢伙得寸進尺的在陳小雅臉上輕輕吻了一記,然後,在陳小雅尚未回過神來之際,落荒而逃!
輕薄小雅老師,那可是得付出代價的一件事情,五年前便嘗過滋味的陳浮雲可沒有傻站在原地等待陳小雅的怒火降臨的勇氣。
望着一溜煙便跑得沒有人影的少年,陳小雅微微一愣,回過神來時,面上泛起一抹異樣神采,朝他消失的方向,抿着脣,咬牙道:“臭小子,越長大越流氓了,連老師都敢調戲!記住你說過的話,三個月後,若在帝都不見你人影,哼!”
那重重的一個哼字,如大錘撞鐘,聲透重重青牆,落荒而逃的陳浮雲聽到這聲音,腳下的速度不由得加快許多。
不過,他也沒跑出太多,出了陳家大門,繞過圍牆,跑到一個僻靜的牆腳下,找了塊乾淨的青石坐下,一臉興奮的喘着粗氣。
也不知此刻的小雅老師是不是氣得直跺腳了?
陳浮雲平復氣息,眯起眼睛,叼着根隨手摘下的狗尾巴草,在溫暖的陽光下,壞壞的琢磨着。
對小雅老師,早在少年十歲的時候,一股異樣的情愫,便已紮根。
往年那些和陳小雅相處的美好光景,在他腦海中如煙如雲,如波如瀾,一如淡金色陽光下流淌的小河,在清風徐徐中,泛起淡淡的漣漪。
午時三刻,她便要離開陳家,前往大炎帝國的帝都,想要再見她一面,至少要將實力提高到鬥師境界。
但是,短時間內要將境界提高到鬥師,又談何容易?尋常人修煉鬥氣,從鬥者晉階到鬥師,至少要花六七年時間!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
即便修煉難於登天,也得全力以赴!陳浮雲捏着拳頭,狠狠的想着。
咻的一聲劍氣低嘯,驟然打破陳浮雲的眯眼思考的片刻寧靜。猛然睜眼,如流光般朝他奔襲而來的一人一劍,正是那去而復返的萌媚女孩兒,韓清雪!
此刻,一襲粉紅裙裝的萌媚少女持一柄通體深青如玉的古劍,面色冰冷,氣勢如虹,騰騰殺機,掩都掩不住!
面對如流星般疾馳而來的一劍,陳浮雲面色微寒,來不及閃避的他陡然站起身,擡手一掌,狠狠的拍出。
嗤的一聲輕響,鋒利的古劍如切豆腐般,輕易的割破陳浮雲的掌心,劍勢絲毫不減,穿透他的掌心,一直刺入小臂,最終卡在手腕間一處骨骼上!
淋漓的鮮血飛濺而出,灑在韓清雪粉雕玉琢的面頰和白皙雪嫩的脖頸上,強烈的視覺衝擊,讓從未見過如此血腥場面的女孩兒登時慌了神。
韓清雪咬着脣,面上泛起一抹怯意,躊躇問道:“你,……你爲何不躲?”
陳浮雲強忍着手臂傳來的劇痛,也不答話,而是忽然上前一步,一把鎖住韓清雪的喉嚨,將她提起。
韓清雪一時間既慌且亂,雙手雙腳不住掙扎,蘊含着元力的手腳在陳浮雲身體上拍打蹬踹,陳浮雲卻如沒有痛覺的人似得,運足力量,三下五除二,將她提到院落外十多米外的一個草甸上,啪的一聲甩她落地!
韓清雪只覺得這一摔跌得她屁股火辣辣的疼,還未等她掙扎着起身,陳浮雲的身子已是俯身坐在她身上,手臂一抖,刺啦一聲如閃電劃破天際,漫天血色當空灑落,淋了韓清雪一頭一臉!
陳浮雲居然是將那柄鐫刻着“青雲”二字的古劍自他手腕上生生拽了出來!
他高舉青雲古劍,在韓清雪害怕得不敢睜開眼之際,手起劍落!
啪!
陳浮雲以劍作鞭,狠狠的在韓清雪的小翹臀上抽了一記!他咬着牙,一臉兇惡的問道:“還敢不敢跟我沒完,敢不敢玩偷襲?”
韓清雪睜眼看他一眼,見他手臂上鮮血如泉涌,既驚且亂,又倍感委屈,紅着眼圈哭道:“你打我,你活該!我跟你沒完,我恨不得將你千刀萬剮!”
陳浮雲眉毛一揚,道:“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剮了你!”
韓清雪驚叫道:“你敢!你殺了我,我父……父親滅你九族!”
啪!
陳浮雲面沉如水,又是狠狠的在她臀上抽了一記,古劍斜指向上,寒聲道:“我生平最恨別人用這種來威脅我,你若敢再說一句,小爺姦殺了你!”
韓清雪嚇得渾身一顫,泛紅的眼圈裡,眼淚大滴大滴的滾落,咬着牙,昂着頭,依舊硬氣道:“你有膽便殺了我!”
她這話剛剛落下,嗤的一聲,森寒的劍光掠過她的眼底,輕易將她胸前的衣衫割開一道口子。
“你!你真的敢……”
她話說到一半,又是一道劍光飛掠,緊接着是十幾道劍芒的閃爍裹夾着衣衫的破碎聲連成一片,韓清雪閉着眼,修長的睫毛滿是盈盈淚點,不敢看他。
陳浮雲伸手探入她腰間,撫在那如緞的肌膚上,輕輕一碰,韓清雪登時渾身一顫,驚呼出聲。
“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還敢不敢威脅我?”
韓清雪睜開眼,通紅的眸子直勾勾的瞪着一臉兇惡的陳浮雲,忽然哇的一聲哭了起來,那股傷心勁兒,即便是心硬如鐵的人聽了,也得軟下心來。
“哭得那傷心做什麼,又沒有真的姦殺你,看在你年紀還小的份上,我放過你了,若是你還敢糾纏我的話,姦殺你都算輕的!”
說着,少年的肩膀猛地一顫,口中又噴出一口鮮血,猩紅的血液貼着韓清雪的面頰飛掠而過,驚得她動都不敢稍動。
剛纔和那白笑風正面碰撞的那一擊,陳浮雲受傷不輕,眼下又被狠戳一劍,暗傷加新傷一併涌來,鐵打的身體都得吃不消。
以劍拄地,陳浮雲強撐着站起身,一搖一晃的繞過人多口雜的陳家院門,經由一條僻靜的小道繞行着往自家的竹屋行去。
直到他的背影即將消失在視野中,韓清雪才恍然回過神來,呆呆傻傻的望着他遠去,直到他消失的時候,忽然仰天大哭起來,哭過之後,又狠狠的擦去眼淚,大叫道:“你給我記着!此仇不報,我韓清雪誓不爲人!”
說完,又擔心陳浮雲這兇惡的人去而復返,當即慌亂的爬起身來,如風一般跑向一處水潭,將臉上的血跡洗淨之後,又從手指上那具有空間儲藏能力的納戒中取出一件披風裹住身子,飛奔着跑遠了!
……
陳浮雲回到竹屋,緊閉屋門,翻找出一粒療傷丹藥,服下之後,又用繃帶將流血不止的掌心簡單包紮一番,等到藥力在肺腑間逸散開的時候,他爬上牀,盤膝而坐,凝神閉目,緩吐深吸,運起丹田勁氣,開始運功療傷。
身體上遭受韓清雪拳打腳踢造成的傷勢大多都只是皮外傷,肩膀上強行硬抗白風笑的驚風腿所造成的暗傷,也並不算嚴重,唯有手臂上承受的那一劍造成的劍傷,是陳浮雲身體上的最大創傷。
那柄刻着“青雲”二字的青色古劍,肯定是一柄玄兵!
虧得韓清雪當時心慌意亂,顧不得讓這柄古劍開鋒,否則的話,自己的小命只怕要直接交待在她手裡。
陳浮雲暗自在心裡唏噓不已。
還是因爲實力不足的緣故,若非只有區區鬥璇九重的修爲,韓清雪又豈能傷得了自己?
唯有讓自己重新變得強大,纔有不被人傷的能力!
陳浮雲深吸了一口氣,心底裡忽然涌出一股對強大力量的迫切渴求。
……
五天後。
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清晨。
經過一夜靜修的陳浮雲睜開眼,眸子裡精芒一閃,手腕輕抖,手臂間的繃帶頃刻間碎成一段段小布片,盤旋落地。
翻手一看,掌心上那個直接穿透到小臂的劍痕已經消失不見,沒有血痂,甚至連最細微的一抹痕跡都沒有,完好如初,彷彿根本就沒有受過傷一般。
看着完美無瑕的手掌,陳浮雲心頭詫異不已:“想不到,那塊黑鐵石居然跑到了自己了丹田裡,而且,這東西還有着如此恐怖的療傷效果,真是不可思議。”
但凡能夠在帝國某座大城池內屹立數百年而不倒的鬥者家族,都不可或缺的擁有一座或幾座專門用於家族子弟鬥道修煉的場所。
在這些專門用來修煉的區域之內,鬥者家族設置下來的最關鍵的修煉場所,往往不是那壓力如山的重力修煉室,也不是危險重重的鋼鐵銅人關卡。
而是……
號稱無形絞肉機的星辰淬體池!